众人没想到船长竟然这么嚣张,竟然一句话都没推脱,直接就承认了,还摆出一副你能把我怎么样的架势。
趁着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船长又说道:“我正想找个机会和你们聊聊这个情况,事情既然已经这样了。真要闹起来,对我们双方都不好,对吧?”
“你什么意思?”有人躲在人群里叫道。
“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继续作业,捕捞到足够数量的海货,我们就返航。我会按照合同的和约定支付你们报酬,一分钱都不会少给你们。”船长画出一个大饼,看起来很美好。
于峰想了想问道:“那要是捕不到足够的量呢?”
船长的脸立刻就变了,冷声说道:“如果捞不够就继续捞,什么时候捞够了才返航。”
又没有人说话了,心里都窝着火,努力控制着。
过了几分钟,船长说话的语气又软了下来。语重心长的说道:“我知道你们不容易,你们体谅体谅我,我也不容易。这两年近海什么都捞不到,远洋的费用越来越高。要不是实在没有办法,也不会这样对兄弟们。”
黄克不屑的说道:“那也不能用这种欺骗的手段,你这样也好意思叫兄弟?”
船长看了黄克一眼,没生气。很平静的说道:“手段是有点不光彩,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如果我像你一样不缺钱,谁还干这事?”
黄克有点不乐意,说道:“你少用钱说事。”他不喜欢人说他有个不差钱的爹。
船长冷笑道:“你知道一次远洋航行成本有多少?每天要消耗多少油?船员又需要多少水多少粮食?人工费用又有多少?”
没有人不爱钱,扪心自问,如果造知道是这种情况,没有人会上太平号,肯定都去报仇更高的船。
当然了,像罗铭和黄克这样的人是例外。
众人也很无奈,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只能接受事实。尽管心里不爽,还要继续在海上捕捞。只能祈求明天的收获多一点,早点捞回成本返航。
罗铭在心中认定不可能,人心是贪婪的,谁不想多赚点,等回本未必就会满足。
餐厅里的气愤缓和了许多,船长双手合什说道:“先谢谢各位了,我保证只要达到捕捞量,太平号立刻返航,绝对按照合同上的条款支付工资,所有人都一样。”
没考证的人立刻问道:“我们也是?”
“当然!”船长坚定的说道:“在太平号上,只要努力了就有回报。”
出了这一档子事,最开心的就是最后登船的一批人,这下好了,大家一视同仁,都是黑工,身份都平等了。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谁都能看出他们很开心。
船长看众人都不说话,就当作默认了,回船长室去了。
一场风波就这么过去了,船员们回到船舱休息,老夏别船长带走狠狠的训了一顿。估计船长心腹是没戏了。
老夏脸色难看到极点,没了船长支持。他在船上一点存在感都没有。水手们都不愿意搭理他。
表面上看起来风平浪静,但海面下暗流汹涌!
于峰回到船舱一句话没说,但不相信船长的话。一个人骗你一次,还会骗你第二次。谎言之后又是一个谎言。
晚上餐厅的食物特别丰盛,有鱼有肉还有蔬菜,老夏躲在厨房里就没出来,这并没有让大家的心情舒畅。
罗铭在心里把警察骂了一百遍,眼下这种情况,在船上不知道要待多久。他想找人打听一下多久才能完成捕捞量,但是每个人都心事重重。
趁着夜色,船长将船开到一片新的海域,据说他发现了一个大鱼群,但似乎并没有人相信。
吃完晚饭,于峰就拿着他的小本子到了甲板上,看着天上的星星,在本子上计算着什么。
罗铭估计他是在通过天上的星星在定位,在没有GPS定位的情况下,老水手夜里行船都这么做。
黄克在一边一个接一个的打哈欠,搬运工作累的不行了。
过了半个多小时,于峰合上本子,小心的收好,返回船舱。
罗铭估计今晚不会有事发生,每个人都累的够呛,躺在床上,心态好的很快就睡着了。也有人睡不着,小声议论着。
“难怪以前的厨子一上船就出事,你说是不是他早就知道,装疯就是为了下船。”
“船长就是个骗子,大海不赏他这碗饭,我们再努力也捞不到东西。”
“下次出来前可要打听好了,这次吃亏长个教训。”
“那这次就这么算了?”
“不然你还能怎么样?”
“我想我家孩子了!”
这话一出口,都不说话了。出来快两个月了,谁都有点想家。
于峰听到这些话,又拿出本子写了一行字,这才上床睡觉。
罗铭往床上一躺,用了不到三分钟就睡着了,实在是太累了,就算是天塌下来也不管了。
太平号在夜色中继续航行。
第二天一早,罗铭就被大副叫醒。今天第一网很关键,船长想图个好彩头,把捕捞量最多的于峰等人安排在第一组。
简单吃了一点,于峰就上了甲板,操纵大网入水捕捞。
这第一网不负众望,捞了满满一网。围观的大副脸上有了笑容。
众人都有了干劲,都想多捞一点。
一个小时之后,捞上来的海货少了一半。一连几网都是,又回到了之前的水平。
于峰不气馁,继续下网捕捞,但是没有任何气色。
时间到了十点,有人放弃了,在一边偷懒,于峰依旧是很认真的捕捞。
一个小时之后,只有于峰带着罗铭和黄克还在干,剩下的人在甲板上抽烟聊天,就是不干活。
于峰的捕捞量毫无争议的又是第一。他扫了那些人一眼,什么都没说。
人心已经散了,留在海上纯粹就是在浪费时间。
“这样下去不行,还是早点回去。”于峰自语道。
黄克挠挠头说道:“船长肯定不会听咱们的,怎么回去?”
“我有办法!”于峰的语气变的很阴冷。
罗铭听出了这四个字中的杀气,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太平号要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