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句话不太容易理解。只有经历许多事，看惯了人间百态，才会体会到这句话的意思。
邢雪把警车开过来，两人坐在警车里。姜琳的房间一直亮着灯，她一直在看无聊的电视节目。
只过了两个小时，罗铭就感觉到无聊，坐在车里就快要睡着了。
邢雪联系了其他几个监视组，没有发现异常。
罗铭无聊的拿出手机在玩上面的游戏。周围的街道上空无一人，一阵夜风吹过，旁边的树叶摩擦发出沙沙的声音。
楼上的住户陆陆续续的关灯睡觉，只有姜琳的房间还亮着灯。
“你没事看看档案吧。”邢雪把姜琳的详细资料递给罗铭。
“不用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罗铭说道：“到了结婚的年龄，草草的找个人结婚。婚后过的一点都不幸福，丈夫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
都被罗铭说中了，幸福的人有各种幸福，而不幸的人遭遇都差不多。
“你要实在觉得无聊，就睡会。三个小时之后我们换班。”漫漫长夜一个人撑下来没问题，但是明天还有一天的工作，一个人肯定撑不住。
罗铭并不是很困，闭上眼睛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邢雪看着姜琳的侧影，心中有种异样的感觉。
在认识罗铭之后，她对凶手的看法有了很大的改变。
之前她认为凶手都是绝对的坏人，她意识中的世界就只有黑白两种颜色，非黑既白。
现在眼中多了一些灰色，凶手有点可怜，被害人也会很可恨。世界变得更加复杂了。
案情基本已经清楚了，邢雪唯一还不清楚还想知道的就是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件事彻底改变了很多人的一生。
深夜十一点多，姜琳关灯睡觉。
邢雪从车上下来，再次来到她家门外，确定没有撬动的痕迹，这才回到车里。
路上的灯灭了，整个城市笼罩在黑暗之中。
邢雪把座椅放低，从车窗里能看到夜空中漫天繁星，素白的月光着着地面。很久没看到这么美丽的夜空。
月光从窗照进来，正好照亮罗铭的脸。熟睡中的他还咂咂嘴，大概是梦到了红烧肉。
邢雪莫名的感到幸福，微微一笑，继续盯着姜琳的窗户。
一夜无话。
翌日清晨，熟睡中的邢雪被罗铭推醒。
“怎么了？”邢雪眼睛还没睁开，手就去摸枪了。
罗铭赶快说道：“没事，肚子饿了，你盯会，我去买早点！”
邢雪相当无语，盯梢都忘不了吃饭。
罗铭打开车门就跑了，邢雪揉揉惺忪睡眼，向二楼看去，窗帘已经拉开了，但是没看到姜琳。
邢雪联系了其他几组人，都是一切正常，凶手并没有露面。
罗铭拎着热包子跑回来，对邢雪说道：“快吃吧，刚出锅的包子最好吃了。”
“一切正常吗？”邢雪接过包子问道。
“正常！”罗铭咬了一大口，烫得倒吸一口冷气。
包子还没吃完，姜琳就从楼里走出来，急匆匆的往公司走去。
邢雪来不及吃包子，发动汽车就追了上去，目送着姜琳走进公司。
罗铭有些不满的抱怨道：“工作狂吗？每天来的这么早？”
邢雪将车停好，拎着包子去了监视点，发现姜琳在打扫卫生，用了一个小时，把整个公司清理了一遍。公司才有人来，姜琳这才有时间休息，坐在办公桌前喝水。
姜琳早饭很简单，上班的路上买了一块葱油饼，她只吃了一小块，剩下的大概要中午吃。
邢雪看不下去了，询问民警姜琳公司的收支情况。
民警说道：“她们公司经济状况很好，一直在盈利。姜琳从事会记工作，收入并不低。保洁的工作是她主动要求的。一个月收入不少！”
“那钱呢？”邢雪追问道。
“她老公是个滥赌鬼，欠下不少钱……”
“行了，我知道了。”邢雪坐在一边继续吃她的凉包子。
一天下来，工作枯燥乏味到极点，姜琳又是加班到很晚，最后一个离开公司。
一连四天都是这样，就算不加班，她也是早早回到出租房里看电视，没有任何的休闲娱乐活动。
不与人交流，不参加社交活动，不喜欢人多的地方，邢雪一度怀疑姜琳有自闭症。
其他几组的情况也差不多，目标过着普通人的生活，每天朝九晚五，为了生存而奔波。看起来他们并不知道以前同伴惨遭不幸。
有人对行动提出执意，十八人中还有几人在外地，一样有可能成为攻击目标。
邢雪也有这方面的担忧，但是罗铭告诉她不瞎操心，孙局长肯定早就做出安排。
尽管罗铭都说了，邢雪还是不放心，侧面打听了一下。在外地的人真的被严密保护起来。还有一队人在寻找杨子，只是没有进展。
杨子就像是彻底消失了，躲起来很简单，但是让警察找不到就不容易了。
没有通话纪录，没有宾馆入住信息，遍布全城的监控探头也没拍到她，除非她不活动。
邢雪提醒大家不要松懈，凶手可能随时下手。私下里她怀疑是因为泄密事件，凶手可能改变了计划。
罗铭指出中间有个逻辑错误，内鬼是黑手的人，十八人案目前还没有任何证据显示和黑手有关系。两者没有必然的联系。
邢雪坚持自己的观点，可能性还是存在。辖区内只要有恶性案件发生，邢雪首先怀疑和黑手有关系。
别的组情况还好，邢雪和罗铭只有两个人，只有苦熬下来。
罗铭的大脑一片空白，除了睡觉就看姜琳，也不活动，才几天下来，他觉得自己又胖了一圈。才几天的时间，就沧桑了许多。
还剩下最后三天时间，罗铭感觉度日如年，早知道就不该揽下这活。警察都是有工资，他这可是白干。
在煎熬中到了最后一天，就在局长决定把所有人集中在一起的时候，又出事了，又一人死于非命。
只是这一次有点特殊，嫌疑人似乎是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