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代言情好家伙坏家伙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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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他恼怒的瞪视金智惠。“你是我重要的工作伙伴,大家交情好,不代表你就有权过问我的私事,我没问你意见,所以请你闭嘴。”

陆玄武开门走了,留下气愤难平的金智惠。

他疯了!金智惠瞪着他匆忙离去的背影,不敢相信这是她认识的那个男人——喜欢大口吃肉喝酒,重视事业胜过儿女私情,潇洒又聪明的陆玄武,现在他竟然要去为个女人挑手套?为了一个女人连工作上重要的伙伴都敢得罪,全为了那个女人理智都抛弃,魏静雅把她爱慕的男人毁了……

回到舒适温暖的总统套房,魏静雅愉快地洗过澡,穿上干净的蓝色运动服,打开电视,坐在床上擦头发,喜悦全写在脸上。

陆玄武、陆玄武、陆玄武——

光是默念他的名,就好开心。她温暖地回忆起他们曾有过的争执,当时双方气得牙痒痒,现在却觉得很滑稽。她指使他去买食物说是要训练他,他气得脸色铁青,一副想吃了她的凶恶模样,可是,他原来是面恶心善,非常温柔的男人。她慌乱失神时,他会不顾形象跳英雄舞转移她的注意;还有他炒饭时俐落的手势,捧着一大锅冒热气香喷喷的炒饭,要她第一个品尝……还有那个雨天,他忽然温柔又悲伤的凝视她,然后紧紧的拥抱她……

魏静雅……这就是热恋的滋味吗?

这么亢奋,随时想着他,要见面了就欣喜若狂。人怎么会这样呢?唉,苦苦思念某人,结果,却爱上另一个人。她一方面感到甜蜜,一方面又对崔佑德抱歉。可是抱歉归抱歉,却身不由己,无法矫饰内在真正感觉。

她期待跟陆玄武晚餐,迫不及待地想和他碰面,喜欢走向他,虽然对他不了解,但是如今看着他时,内在那种热烈燃烧的冲动,渴望他的冲动,没办法压抑。她变得不像自己,这个崭新的魏静雅,是她从未经历过的。新鲜、充满活力,好像未来充满光明,好像幸福已经触手可及,好像只要陆玄武握住她的手,她就有勇气经历未知的一切……

叩叩叩——

“魏静雅?!”庄凯文在门外喊。

她跑过去开门,庄凯文一脸严肃的走进来,拿起桌上的矿泉水扭开瓶盖,猛灌了好几口,然后气呼呼地嚷:“真的太可恶太卑鄙太、太——天啊,我想骂三字经。”他气得头顶快冒烟了。

“怎么了?什么很可恶?”魏静雅觉得莫名其妙。“你遇到什么事了?”

“你听好。”庄凯文猛地按住魏静雅双肩。“我们——被耍了。”

“嗄?”

“快,把我们跟玄武制作的合约拿给我,我现在——”他用力扇着脸。“天啊,我气得头晕脑胀快不能呼吸了——”

“你说清楚,谁耍了我们?为什么要拿合约?”

“陆玄武那个老狐狸,不对,不要污辱狐狸。陆玄武那个人渣!坏蛋!大恶魔——”庄凯文气急败坏。“他是我见过最卑鄙下流的男人!”

魏静雅感觉背脊一阵寒意,她直觉想逃走,但双脚动不了。

庄凯文恨恨地骂:“我知道你们今天收工下山,因为我师父身体不舒服所以耽误了,那边收讯不好,电话又一直打不通,等我下午四点赶到那里,发现你已经走了。”

“因为我们已经回来了——”

“可是你知道我看到什么吗?那里的工作人员都在,而且比之前的人数更多,还有好几辆卡车载满道具跟器材。我看那些人忙着搬东西进去,根本没有要走的打算,像在准备什么……我觉得奇怪,混进去偷听他们的对话。我听见时快晕倒了,原来谢邢锋要来拍‘警长英明’!”

“‘警长英明’?什么意思?”

“你这个笨蛋!还听不懂吗?很明显玄武制作拍‘警长高明’,又拍了另一出同样场景不同演员的‘警长英明’,而且比‘警长高明’更高规格的制作。听出里面的玄机没?那家伙不甘心被我们掌控,可是又需要你的资金,所以他用我们指定的演员跟意见拍‘警长高明’,但实际上是拍假的,这出戏根本不会上档。刚刚我和电视台朋友打听,玄武制作跟电视台签约要上档的戏已经改成『警长英明』。他们全都串通好了一起诈欺我们,卑鄙,卑鄙!我诅咒他下地狱!亏我这么聪明还被耍……喂?你有没有在听?喂?”

魏静雅膝盖一软,瘫坐地上,表情木然,目光呆滞。

“喂?你也吓坏了吧?唉,怎么会有这么坏心的人?”

“接下来为您插播震撼娱乐圈的消息……”电视里,新闻女主播报导着。“今天早上,网路流传歌手崔佑德跟经纪人赵晶美的性爱影片,目前警方正追查影带流出的——”

“崔佑德?”庄凯文大叫。“是崔佑德?!”他奔到电视机前,把遥控器转大声。“真的是他?我不是在作梦吧?”

魏静雅看见电视里,播放打了马赛克床上纠缠的裸体男女,虽然影片做了模糊处理,但男人脸型跟轮廓神似崔佑德。

女主播严肃道:“目前赵晶美失联,避不见面,崔佑德的手机也关机中。预计这件事将冲击崔佑德的演艺事业……根据调查,崔佑德正在拍玄武制作的‘警长高明’,我们正积极联络玄武制作相关人士,据可靠消息指出,因剧组拍摄期间宿舍遭小偷侵入,警方怀疑影片是从崔佑德失窃的笔记电脑流出……”

魏静雅瞪着眼睛,惊骇得说不出话。

庄凯文吓得跌坐沙发。“今天是什么日子?这些人怎么一个比一个混蛋,演艺圈真够黑暗……这些人全都该关到山上去修行,没一个是好东西!”

魏静雅胸口很痛,像被撕裂。她闭上眼睛,颤抖着努力深深呼吸。“我……我跟陆玄武约好晚上要吃饭,我现在要过去——”她虚弱道,脸色惨白,面无表情。

庄凯文跳起来,灵机一动。“正好!你听着,看到他时,千万要冷静。因为合约没注明『警长高明』上档的时间,所以如果我们跟玄武制作翻脸,对方要是不认帐,打起官司对我们很不利。我的手机给你,它有很先进的录音功能,等一下吃饭时开着,然后告诉他你已经发现『警长英明』的事,要他解释,然后套陆玄武的话,引导他承认挪用我们的资金拍『警长英明』。只要能录到他诈欺的证据,将来法庭上就对我们有利。”庄凯文把他的手机设定好,放在魏静雅掌心里。“我知道忽然发生这些事,你一定很愤怒很难过,不过先别管崔佑德,我们要先对付可恶的陆玄武,你一定要保持冷静。”

冷静?可能吗?可能。因为她此刻竟然一滴泪也没流,脑子空空的,就好像整个人被掏空了。她该愤怒吗?这世界为什么要对她这么残酷?教她不禁怀疑,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命运才会这样对她?这已经太夸张了。

先是被母亲杀害,被父亲遗弃,好不容易她健康起来,以为已经走出伤痛,以为可以像正常人那样去恋爱去喜欢人,去被呵护、被疼爱。她才刚刚尝到甜头,刚刚觉得活着真好……结果却这样重重打击她。

这算什么?就算是一个罪大恶极的杀人犯,也不至于遭到比她更惨的遭遇。就算是那些抢劫强盗的坏人,也许都还有爱他们的亲人或是爱人,而她魏静雅算什么?两个对她好的男人,全都在欺骗她践踏她利用她!

她胸口很痛,像有一团火在烧。她太恨了,全身血液彷佛都在滚烫沸腾。

一个信誓旦旦地说爱她、忘不了她,指责她不该冷漠对待。而其实背地里感情生活糜烂复杂,连性爱影带都有。另一个做一些行为骗取她的信任,感动她,而其实存有卑劣的阴谋。两个男人,都不是真心的。唯一真心的,是傻傻的自己。

为什么世界这么肮脏?

她慢慢地站起来,但失去活下去的欲望。

她放弃生命,连命都抛弃就什么都不怕了。她的懦弱畏缩,此刻因强大恨意全消失了。她、目光冰冷,异常冷静。她不能放过陆玄武,绝不。她不但要把投资的钱全讨回来,还要让他身败名裂下地狱去。

“没关系……”她对庄凯文微笑,那冰冷的笑容却教他一阵寒冷。“真的没关系,诈欺也好、利用也好,我会加倍跟陆玄武讨回来,就算要花光我的财产,这一生我都不会让陆玄武安安稳稳的吃饭睡觉,我会让他后悔。”

魏静雅拿出当初庄凯文为了让她跟爱慕的崔佑德相见,特地买的白色露肩的雪纺洋装。当时她换了新衣裳,盛装打扮而忆起亡母,导致在电梯里恐慌症发作不能自已,失去行为能力——

但这次,她毫无惧意的换上新衣,穿上高跟鞋,让庄凯文化上美丽的脸妆。艳丽的彩妆覆盖了往昔苍白懦弱的小点点,鲜艳如血的口红,抹去了习惯吃亏退让不懂反击的良善嘴唇。

魏静雅冷冷看着穿衣镜中,美艳动人的自己。她从未好好看过这么漂亮的自己,她对镜中这个女人感到非常抱歉。这一生她渴求不到亲情,也渴求不到爱情,她习惯一个人,但并不是真的喜欢自己才一个人。她是太害怕没人喜欢她、爱护她,才不得已的关住自己。但她从没有一天,欣赏过自己、珍惜过自己。直到又一次被那些卑鄙的家伙重伤,才彻底清醒。

我——魏静雅,再也不准任何人伤害我!任何教我痛的,我都要加倍奉还。

原来……爱,会让人勇于改变,走出自卑心理。恨,也会让人双脚充满力量,站得又直又挺。多讽刺?她笑了。她也可以充满自信啊!

庄凯文看着她的模样,忍不住赞叹。“你其实很漂亮,虽然发生这么多倒霉的事,但是……我们也不是都没有收获,说不定这里面有什么意义。”

没错,意义就是要报复这些人,要她反击,她再也不要是被挨打的一方,她要反击,战到底。

魏静雅搭电梯下楼,看见镜中自己,因愤怒眼眶泛红,黑眼珠异常璀璨。此刻,内心没有一点温柔,只剩熊熊燃烧的怒火。她把手机录音打开,放进银色手拿包里。

陆玄武,等着瞧吧!你以为自己真的聪明绝顶?

陆玄武在包厢等待。他感到烦躁,一直喝水,觉得空调不够冷。他弯身,抚过香奈儿纸袋,里面放着礼物,是刚刚精心挑选的手套款式,不知道魏静雅喜不喜欢?

赶过来的路上他接到阿肥的电话,得知崔佑德爆发丑闻。他不安地想着,不知道魏静雅看见新闻没?陆玄武忐忑,她要是知道了,会很难过吧?不管她有多痛,陆玄武决心陪着她。他不知道自己哪来这些丰沛的情感。

像这样坐着等她出现,感到焦躁又很幸福,有时喜悦满足,有时惶恐不安,他变得没自信。拿着送她的礼物,又不安地揣摩着要拿什么当理由送给她,才会送得很自然,不会令自己显得很蠢……

门推开了。

光影流泄进来,随着光影进来的女人,令他瞠目,惊艳。要不是双手熟悉的黑手套,差点认不出她的身分。

“魏静雅?”一向遮盖秀丽脸庞的长发,蓬松柔软的绾在脑后,只垂了几绺发丝,撩拨着裸露的肩颈,更显性感妩媚。她身上雪白的无肩洋装,之前他见她穿过。那次她失态了,而这次,洋装柔密的包覆她骨感纤丽的身躯,散发诱惑男人心醉的魅力。她脸上,那双习惯回避别人目光的眼睛,此刻定定的直视他,眼瞳璀璨亮丽。这次,换成他不敢直视。

“等很久吗?”她说,在他身旁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