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决定去找徐守信帮忙,让他叫上手下的兄弟去帮忙干一仗,我也觉得自己有必要结交一些江湖上的朋友了。社会是个多面体,要是只链接一面的话,很难散发开。其实我最初的打算是准备去报警的,让警方出面解决。但是那样一来的话,会被徐守信他们轻视,而且在此之后,必然还会招来不断的麻烦。既然他们讲江湖规矩,我用江湖规矩跟他们解决的话,才能让他们信服,以后不敢贸动了。
我给丁老四打了电话后,得知他刚到酒吧后,就开车过去了。酒吧营业的很好,一点都看不出来前几天那场打斗带来的痕迹。
丁老四拿了酒,我们一边喝我一边把事情说了。丁老四丢了颗花生进嘴里:“哥,这事没问题,你就说要多少人吧?”
“你有多少啊?”我反问。
丁老四想了想说:“这个我还真不好回答,大家有正经工作。哥,你也知道我早不跟那些纯粹混社会的家伙来往了,现在的兄弟都是守法的好公民,之所以还能坚持在一起,就是因为讲义气,有钱的没几个,大都是做些普通工作,相互帮助也是为了不会受人欺负,所以我们从来不会去招惹别人,但是别人招惹我们的话,肯定不行。”
我寻思了一阵说:“要不就叫二三十个吧,应该差不多了,最好是小范围内解决,变成群殴那就不好了。”
丁老四说:“首先比的就是个气势,只要不是真的深仇大恨,纯粹混社会的,都不会出现电影里那种拼命干的情况。”
我说:“我就是这个意思,你们的作用就是撑局面,气势上首先得压到对方。”
“哥,那我们就叫上五十个人吧。”丁老四说:“现在时间不早了,我给他们打电话,八点钟应该能全部到位。”
我点点头,问道:“那你看每个人给多少钱合适。”
“给什么钱啊。”丁老四摆摆手:“不用给,都是自己兄弟嘛。回头你请大家去撸个串就行了。”
“那也行。”我点头说。
丁老四说话的确很管用,还没到八点钟,人就来的差不多了。我们出发的时候徐守信又打来了电话,让我别怂了,记得九点钟过去。
我们到那儿的时候才八点半,下车的时候,我看到他们手上都拎了棒子,看来还真是些实诚人。丁老四把他们聚集到一块,讲了一下要求和规矩,我把事先买好的烟拿出来,让几个兄弟给他们每人散了一包。
等徐守信他们过来的时候,我观察一下周边的情况,外面除了一个很大的废品收费站之外,都是一片荒芜,最近的房子和灯光,也距离半公里之外。老工厂就只剩下斑驳饿承重墙了,里面得有一千平米的样子。
九点过一点的时候,听外面传来汽车大喇叭的声音,一个在外面盯着的兄弟跑进来说:“他们来了,开了好多面包车呢。”
“我去,该不会是直接从工地上拉来的人吧?”丁老四笑骂了一句。
等到徐守信他们的人过来后,一瞧他带来的那些人还真有很多是从工地上拉来的工友,因为他们很多还没换衣服和带着安全帽,手上有拿棍子的,有那钢棍的,不过人数比我们多,看上去有一百人的样子。
丁老四凑到我耳边说:“哥,看样子我们人叫少了点啊,这一会真干起来,得吃大亏。”
我心里已有把握的说:“没事,不能力敌就智取啊。”
“怎么智取啊?”丁老四不解的问。
我说:“要是他带来的都是社会上的朋友,那我就没办法了,但是对于工地上的工友,我自有办法。”
“诶,你们俩在那儿墨迹什么呢。”徐守信喊道:“姓赵的,你打了我女人,你说怎么解决吧。”
“你想怎么解决啊。”我反问。
徐守信伸出两根手指:“两种方式,武的呢,就是我们两个单挑,群殴也行。文的呢就是你赔医药费,我也不多要,你给个十万块就成。”
“哟哟哟。”丁老四走上前笑侃说:“你怎么不直接去抢呢,你把你的人直接带去抢银行得了吧,那里面有一辈子都花不完的钱。”
徐守信没搭理他,直截了当的问:“姓赵的,你给个痛快话吧。”
我吸了一口烟说:“十万块钱,我有。但是我一分钱都不会给你。”
“那就只好来武的了。”徐守信丢了外套,活动者经骨说:“那你挑吧,是对打,还是群殴。”
我说:“当然是群殴了,不然我们都叫这么多兄弟来不就白费了。”
“那行,兄弟们掏家伙。”徐守信霸气的一扬手。
“慢着。”我大声喊道:“徐守信,群殴之前我希望你不要连累了那些民工兄弟们。你让他们回去,我们剩下的人来打。”
徐守信哈哈大笑:“姓赵的,是你傻呢,还是你以为我傻呢,这些兄弟们都是我叫来干战的,你说走就走?”
我点点头,大声问道:“我知道你们里面有不少是民工兄弟,在这里我特别要对你们说几句。我找叫赵远,是山村里长大的,我爸妈走的早,我的哥哥姐姐一直都在老家种地,我是我们家唯一从山里走出来的一个。我想我的出生家境,是最能理解和了解你们的状况的。你们出来在工地打工,不分严寒酷暑的挣几个血汗钱。”
“姓赵的你给我闭嘴,别想涣散我们军心。”徐守信厉声制止说。
“你给我闭嘴。”丁老四给他回过去,我看见他竟然掏出了一支手枪。
徐守信盯着他手里的枪端详了一会儿,半信半疑的说:“你那是假枪吧,想吓唬我。”
丁老四径直朝他走上去:“那你试一下。”
徐守信连怂了,往后退了几步:“你被冲动啊,我们得按江湖规矩来,你要是开枪的话,谁都走不了了。”
丁老四退回来,对我说:“哥,你继续说吧。”
我轻蔑的看了眼徐守信,又往前走了几步对那些民工工友说:“各位民工兄弟,你们在外面这么辛苦,就是为了养活老婆孩子,可这个徐守信却把你们带来替他了结个人恩怨,他不为你们考虑后果,难倒你们就不为自己考虑吗?打群架那可是违法的,你说你们要是有个什么闪失,或者说因此进去了,你们能得到什么啊?你们老婆谁养?你们孩子的学费谁交?你们的父母谁管啊?我在此奉劝大家一句,回去吧,别掺和这些对自己百害而无一利的事。你们和徐守信是员工和管理员的关系,而不是主子和奴才的关系,
除了拿工资干活之外,你们没有义务为他做别的事情,你们千万不能被他给利用了,而陷自己于不利之中。”
徐守信那边的工友们开始议论纷纷了,有些人开始往外面走,徐守信急的大声喊道:“你们都不许走,谁走了,明天就别到我工地干活去了。”
大家都止了步,我大声说:“大家别怕,他那儿不要大家干了,我给大家介绍工地,一定算数,我是市中心开宝商场的经理,要是大家因为今天这事丢了工作,而我放了空炮的话,大家可以直接去我们商场堵着我讨说法。”
“这可是你的说啊。”一个工友大声的问道。
我十分肯定的说:“是我说的,并且说话算数。”
“兄弟们,我们走了。”他扬手一挥,多半人都转了身往外面走。
“你们给我回来。”徐守信声嘶力竭的大喊。
我乘他们忙活的时候,让丁老四安排兄弟去周边的出口看着,别让徐守信他们几兄弟给跑了。
民工走完以后,徐守信的人就只剩下不到十个了,稀稀落落的看上去十分单薄。
徐守信气急的说:“姓赵的,有种我们单挑。”
他是学体育的出身,我跟他单挑明摆着会吃亏,我怎么会犯这个傻呢。我笑了笑,一招手吩咐说:“兄弟们给我围了。”
他们几个人被我们五十个人里外的围了个圆圈,想逃跑除非是长了翅膀。
徐守信用激将法说:“姓赵的,你真怂啊。我原来还以为你是条汉子,现在看来就是个软蛋。”
我笑了笑,问他身后的兄弟们说:“你们看你们是一起挨打呢,还是让开一点。”
“我们都是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其中一个十分仗义的说。
其他几个人也都紧跟着附和。徐守信露出了得意的神色。
我伸出手:“小丁,把手枪给我。”
徐守信把手枪拍到我手上的时候,感觉那东西很轻,看来还真是个玩具手枪。我对徐守信的兄弟们说:“既然你们都这么仗义,那谁出来替他挨一枪啊,放心我就腿上放一枪,落个残疾就行,不会伤及性命的。”
我把他们都扫视了一边,大家你看我,我看你,都往后退缩。
徐守信底气不大足说:“姓赵的,你可要想好了,这枪一开,可就收不了场了,这事要是就这么了了呢,我是不会计较的,你放心我不会去报警,说你们有枪支。”
他这可是认怂了,可这么大动干戈的,就这样算了,也太寒颤了吧,怎么着也得有点表示才行的。
我说:“徐守信,今天这事是你挑起来的,就这么算了不可能吧。要不然你拿十万块钱呢,请兄弟们吃顿饭,这事就过去了。”
“我没钱。”徐守信摊开手说。
我把手枪还给丁老四,小声告诉他,让人把徐守信的兄弟们跟徐守信隔开。丁老四一声招呼,自己拿着手枪,兄弟们迅速把徐守信隔离了出来。
徐守信问道:“姓赵的,你想干什么。”
我说:“很简单,你打自己五十个耳光,打完我就让你和你的兄弟们走。”
“你休想。”徐守信傲然的说。
我点点头,拿出一本32开的手,递给旁边一个兄弟说:“隔着这个打,表面看不出来痕迹,但会受内伤。”
“大家都动手吧,让他们兄弟们好好吃顿肉。”我转过身去。
“姓赵的。”徐守信的语气变好了:“有事好商量。”
我背对着说:“自己打五十个耳光和十万块钱请兄弟们吃饭,你自己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