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不知道,好像喝了一打?呕……”方非挣扎着抬起头来,口齿不清地回答了白芷,结果话还没说完,她又一个低头继续吐了下去,模样十分惨淡。
“一打?!你真是……”白芷瞪大了眼睛,怎么也无法相信方非竟然喝了十二支啤酒。
白芷叹了口气,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评价方非好了,只是沉默拍着她的后背,等到她吐到再也出不来什么东西为止。
过了一会儿后,方非软着双腿被白芷塞进了她的车里去。
“所以,你现在打算回秦久那边么。”
“嗯,我回去拿点东西,把Husky带出来,然后回我自己租的房那边……”方非歪着头,半眯着眼睛,靠着椅背坐着,苍白的脸上写满了疲乏无力。
“好,我知道了。”
白芷看了方非一眼,便又是叹了口气,心里千万个不明白:秦久到底是怎么回事?
昨晚又闹出那种事情来,结果之后他竟然一句话没有就直接走人了,要离开时甚至连一声招呼都没打,这算是怎样?
就算是冷战,就算小非之后看到的那一幕是误会,好歹说一声吧,难道真的是想分手的节奏?
白芷的这些疑问,方非昨晚通宵喝酒途中,就已经给彻底想明白了。
方非也不管到底她的行为理智不理智了,她这会儿只觉得:如果真要分手,那一定要秦久先开口,因为她是绝对说不出口的,若是真的说出了口,那一刻她肯定马上就后悔了。
如果秦久打算就此把他们的关系一声不吭地结束掉,连分手的一番说辞也不给……
那么,她也无所谓了。毕竟,是她一开始就一直在大喊着——不想要听到他的解释,也不想要再见到他。
那么,事已至此,他不再对她多说什么,也只是预料之中。
这么想着,方非就觉得眼眶一热。
她抬手按下了窗户,把头凑近到大开的窗边,吹着清晨外头的徐徐凉风,想要把自己湿热的双眼吹干一样。
“车里空调可以调小点吗?有点……冷。”
方非垂下眼眸,说话的声音沙哑,又暗沉,就像是她现在的神色一般。
白芷蹙了蹙眉,有些担心地看了她一眼,却没有再继续说些什么,只是沉默着,把空调关上了。
……
到了秦久住的公寓时,方非心底还抱着些许犯贱似的期望。
结果,当她走遍了整个屋子,都没有见到秦久的人影时,她也没有一丝好奇秦久为何没有回来的想法,只是体会着屋内过度的静谧,知道心底那份细小的希望瞬间就被吞噬进了那宁静里去了。
最终,她没了念想,只是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叫醒了正在睡觉的Husky,准备离开。
临走时,寿司垂着两个大耳朵,跟着方非走到了门口,仰头看着她,又歪着头看了一眼Husky,便是叫唤了一声。
方非把那串秦久给她的家门钥匙,放在了门旁的一张小桌上,便弯腰抱着寿司摸了他一下,这才站起身来,带着Husky离开了。
寿司看着方非和Husky离开,便是仰头嘤咛着喊了一声,末尾时声音瞬间变弱了下去,有些郁闷一般,趴在了地上,就是迟迟没有起身来。
……
之后,方非回到了自己那间已经遍布尘埃的屋子,像往常一样,拿了Husky用的碗,给他倒了狗粮和水。
看着Husky愉快地开吃起来,她拖着沉重的身子,回到了自己的卧房里去,倒身进了那软软的床铺里,连被子都懒得盖,直接抱着枕头便沉沉地睡了下去,想要将这二十四小时以来的事全数都给忘光去一样。
……
秦久半夜离开了别墅后,便直接开车去找于勋,一直等到他把唐筱手提电脑里的数据恢复得差不多后,他拷贝了资料,出了门便赶上了早上八点多的城市高峰。
回到公寓时,方非已经离开有两个多钟的时间了。
他刚一进门,寿司就马上站起了身来,甩着大尾巴绕着秦久蹦来跳去的,显得格外兴奋。
“怎么了?”
秦久也是难得见到寿司这么激动的样子,一边脱下了鞋,一边便笑着问了他一句。
寿司“嗷呜”了一声,眼看着秦久走进了屋内去,他连忙站起了身来,前腿望着门旁的小桌上一搭,张嘴咬住了那串方非留下来的钥匙,便马上跑着跟了上去。
“嗯?你叼着什么东西?”
秦久走到客厅沙发里坐下了,寿司也跟着跑到了他身边。
“把东西吐了。”
秦久把手掌伸到寿司眼前,下了个命令,寿司便把嘴里叼着的钥匙放进了他手心里。
发现那是公寓的钥匙时,秦久便是一怔,眼眉一挑,在一秒的惊讶过后,便只剩下了长久的了然于心。
“是么。她已经走了么……”
秦久握紧了那把钥匙,垂下眼眸,自言自语似的开了口。
他眉头微微蹙起,眼眶深陷而入,带着几分隐忍与痛苦。
寿司似乎察觉到自己主人十分难受的样子,蹦跳着上了沙发,便将前脚搭上了秦久的手臂,安慰着他似的。
“寿司,你想让她和Husky回来么?”秦久抬手摸了一下寿司的头,突然便明白了为什么刚刚寿司趴在了门口。
寿司听不懂那整句话的意思,但是还是听懂了“Husky”和“回来”的只言片语。
“嗷呜!”他有些激动地喊了一声,歪着头便用着头顶蹭了蹭秦久的手臂。
秦久轻笑出声,道:“好,我会让他们回来的,很快……就会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