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久最终还是给方非换上了睡衣,这才去洗了个澡。
等到他回到卧房内时,方非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睡着,再没有继续发酒疯。
秦久坐到床上,扶起方非的头给放到了枕头上,这才拉起被子,盖在了他们两人身上。
他看着方非,确认着她的睡眠状况似的,盯着她好一会儿。
蓦地,秦久想起来上一次方非喝醉了的事来——
那时候,他们还处于那幼稚的“一个月约定”中,说好了不能再去花天酒地,结果这个女人还是趁着他出差,跑去了夜店,喝得烂醉后,和今晚一样,被他扛了回来。
正当秦久的思绪渐浓时,方非在睡梦里皱了皱鼻子,有些不清醒的样子,却是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来。
方非目光呆滞地看着空气里的一点,似乎并没有反应过来她为什么回到了公寓里来了。
方才她醉得昏头过去之时,她还以为自己依旧在那夜店里头。
秦久见她眨着眼,一脸不知所以然的神情,他不由得便是一笑,道:“清醒一点了?”
“唔……”方非支支吾吾地,艰难地抬起眼来看他,这才慢吞吞地点了一下头,甚至都懒得张嘴说话。
方非皱着眉,似乎头被酒精折腾得有些疼,扭了扭头,脸颊对着枕头一阵乱蹭,却依旧没能够得到缓解。
“头疼么。早知道会头疼,一开始就该悠着点了吧?”
秦久看着她,笑着便调侃了她一句。
“闭——嘴……”
方非挣扎着翻了个身,瞪了秦久一眼,就把头往他身上蹭了过去,直接就枕上了他的腿。
秦久眯起眼来,俯视着她,心里虽然并不烦她这样撒娇似的动作,却是故作烦闷的样子,质问着她,道:“这又是做什么?”
“这就是你对待喜欢的人的态度么……”
方非斜睨着他,声音沙哑地开了口。
她清了清喉咙,懒懒地道:“给我按摩,我就原谅你今晚偷袭亲了我的事。”
“你当时不是也很享受么?现在裤子一提就想不承认了,嗯?”
秦久抬手揉上她的太阳穴,话说得像是他被方非占了便宜一样。
“臣妾今天穿的是裙子。”
方非装模作样地,用着唱京剧似的声音唱了一小句。
秦久听着,忍不住地,终于还是笑出了声来。
“是是是,你说的都没有错,看来我真是对你没有办法了……”
方非也笑得眯起了眼来,没再说话,默默地享受起了按摩来。
秦久无声地一笑,跟着也沉默了下来,只是给她揉着额角和太阳穴,一面看着她闭着眼睛,呼吸渐渐地均匀下去,再一次缓缓而安静地陷入了睡眠中。
他垂着眼眸,察觉到方非再次睡下了,便是挪开了手去,扶起她的脖颈,让她躺回到原来的地方,他这才拉开床头柜,从里头拿出了一个小盒子,打开来看了一眼——
里头放着的,是那枚之前他给了她的订婚戒指,黑色钻石光泽闪耀,比起当初,没有一点点暗沉,依旧带着期望似的。
那次吵架后,方非回来公寓收拾东西时,就把钥匙和戒指都一起留了下来。
……
秦久看着盒子里的戒指,转过头又一次看向睡着了的方非。
他看着她,目光里透着的,只有一心一意将所有想法都放在她一人身上的认真与严谨。
他取下那枚戒指,一边拉过了方非的手,缓缓地,将戒指套到了她的无名指上。
秦久握着她的手,低头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低声道:“不管如何……结婚或者不结婚,方非,我爱你。”
说着,他便是一笑,轻抚着她的手背,感到十分愉快一般——
即使她曾经拿下过这戒指一次,如今再一次戴上时,却依旧恰到好处,不松不紧,尺寸刚好。
一切似乎从来没有因为时间而改变过……这戒指的尺寸也好,他对她的感情也罢。
……
方非没有听到秦久那自言自语似的告白,却还是在第二天中午醒来时,看到了自己无名指上那熟悉的黑色钻石。
她愣愣地看着那戒指,忍不住用手指去触碰,摸索着那精致的切割与冰冷的温度,陷于惊诧之中。
她心想:估计是昨晚她睡着的时候,他给她戴上了的吧?
这么想着,方非忍不住地就笑出了声来。
她握紧了双手,转过头看了一眼隔壁早已经空了的床铺,自说自话地嘀咕了起来——
“偷袭亲了我一下还不够,还趁着别人睡觉时做出这种事来……你以为这样我就会跟你结婚了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