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非双手抱着膝盖,坐在秦久的床上,一边听着浴室里传出来的水声,一边百无聊赖地环视着房间内,出了神似地发着呆,心想:秦久的腹黑原来是遗传了妈妈呀……唉,这一家三口都好可怕。
过了一会儿,秦久洗完了澡,从浴室里出来,走进卧房里时,便瞥见了蹲坐在他床上的方非。
他瞬间有种强迫症发作的感觉——一种很想把方非从他床上拉下来,然后扔出门的冲动。
原地冷静了一会儿,秦久走到床边,俯视着坐在床铺里的方非,一边扫除着脑子里的洁癖,一边了然地开口道:“我妈让你过来的,是吧。”
“啊。”方非一脸生无可恋地看着秦久,呆呆地张了嘴,发出了一个空洞的声音。
秦久瞥看她一眼,见她身上穿着条吊带的短睡裙,布料少得惊悚,他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只是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肯定他老妈的杰作。
他把手里攥着的一条大毛巾朝着方非身上一甩,便盖住了她大半个身子。
跟着,他便自顾自地走到一边去拿吹风筒了。
方非有些意外地瞥了一眼秦久,这才反应过来什么似的,抬手拿着毛巾展开了,披在了身上。
“话说……”她在原地蹲着,放空了好一会儿,这才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重新开口道:“邹维他可能真的会告你哎,虽然这只是普通的民事事件,私了倒也是可以的,但是免不了他可能会敲诈你。你打算怎么办?”
“说起这事,我今天忘了跟你说,以后如果你们两人再遇见,他还是像今天一样说些让你生气的话,我建议你忍着,回嘴可以,然而动手是最需要避免的。”
秦久刚拿起吹风筒,听到方非的话,便又放了下去,转而又将目光转回到她身上。
“为什么?”方非抬眸看向秦久,目光里带着疑问。
“出手打人这件事,本来就是不对的。再者,你的身份是老师,这种形象下,出手打人或者爆粗口,更是不合适。你如果打了邹维,在那个地方,学生来来往往的,还有监控摄像头,你的行为会被曝光,然后遭到非议,最后的结果,可想而知,肯定是很严重的。”
秦久平静地分析着,一字一句都是方非没有想到的。
她听着秦久说着,便是愣住了,随即反应过来,她就是一笑,道:“这么一说也是,不过,当时,我倒是完全没想到这茬呢。”
方非说着,就把下巴架在弯起的膝盖上,跟着便叹了口气,道:“其实,他再怎么羞辱我,我都不会有什么感觉,因为他说的确实是实话。但是,他和我带的学生在交往,却一点认真的心思都没有,我觉得有点对不起我的学生,所以就生气了。”
秦久听着她的话,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便轻笑着出了声,笑得方非一阵不爽,她转过头便瞪了他一眼。
秦久挑了挑眉,自愿接收了她的白眼。跟着,他转而又走回到床边,在方非身旁坐下了。
他看着她,脸上依旧挂着方才那种不齿的笑意,道:“看不出,原来你还是个老好人么。”
“切,我只是想尽量当个好人而已。”方非斜睨着便白了秦久一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