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老师,您MBA班里有一名姓秦的学生是不?全名是……秦久?”同样负责MBA课程的另一名女老师想起了什么似的,突然就问了方非一句。
“啊,是的。怎么了?”方非有些疑惑地点了头。
“我今早看新闻时吓了一跳啊,他竟然是秦氏的CEO?之前都没有听说过的,貌似是这两天才新上任的样子。”
方非也有些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她心想:这么快就正式上任了?而且他也没跟她说一声?——哎不对,这完全不关她的事呀,为什么他一定要告诉她不可啊……
她蹙了蹙眉,在心里否定了自己这突然而起的想法,这才重新回过神来。
“同样负责MBA班教学的另外几位老师也挺惊讶呢,而且,教务处那边也有老师说到,他今早貌似过来办理退学的事了……”
“退学?”方非又是一惊。
她心想:这才多久的事啊,秦久的行动速度未免太快了吧?明明前几天他还说要暂时兼顾工作室和秦氏的事呢,结果才过去三天,上任的消息也公开了,退学的事也在准备了?
而且……话说,那法院传票的事他打算怎么办啊?才刚上任就被曝光曾经参与斗殴,然后还被原告起诉了?!
“是呀。说是忙不过来了。不过这事算是正当理由,而且退学也是个人意愿,学校也是在批准中了。”
“啊……是吗,这还真是很突然呢。”方非有些敷衍地笑了笑,不在状态似的,脸上神情还是有些担忧的样子。
她心想:这个臭小子……就算是假的情侣关系好了,怎么说至少也通知她一声吧?
这么一想,她便又是一惊,有些发愣地想着:不是啊!她到底为什么要这么担心他呀?
麻蛋,他身兼两份工作忙到疯,这关她鬼事啊!他打折别人鼻子被人起诉,这又关她鬼事呀?!
啊啊啊!!——
方非紧咬着下唇,在心里焦虑地尖叫,只差没有把手里的书给扔掉,然后双手抱头作抓狂状了。
……
秦氏集团总部大厦里,结束完上任后第一次例行会议后的秦久,把几份资料交给了他的助理,交待了一些事后,就离开了公司,开车打算回去处理工作室的事。
结果,刚到工作室,前台的接待人员就马上喊住了他,说是有两个女的没预约就直接冲进去了,其中一人还一直吵着要见秦久,甚至还影响到其他几位正在与病人进行咨询的心理医生的工作。
秦久听着前台接待的描述,他用膝盖想想,就知道那大喊大叫的女人是谁了。
只不过,他没想到的事是,距离唐希韵订婚仪式只有两天之时,经过上次在酒吧闹出那件处处都是疑点的事后,唐希韵竟然还会过来找他。
近几日来不断忙于两边跑来奔去地工作的秦久,这会儿,他的烦躁和火气已经上升到了喉咙的位置,下一秒就几乎要直接喷火似的。
他忍了又忍,这才走回自己的办公室,见到了正在吼着程暖的唐希韵,还有站在她身边,一脸纠结与犹豫的唐筱。
“唐希韵,你再继续闹下去,我就让人把你从这里扔出去。”
秦久正处于遏制着暴怒的状态中,他冷冷地盯着唐希韵,低声便警告似地喊住了她。
还在对程暖发着火,吼着要见秦久的唐希韵听到秦久带着怒意的话语,她直接就被吓得愣在了原地,没说完的话也硬生生地被塞回了肚子里。
“程医生,你先出去吧,抱歉让你遇到这种事,这边让我来处理就行了。”秦久语气缓和下来,对着程暖摆了摆手。
程暖见到秦久到了,似乎松了一口气一样,面色疲惫地看着秦久,她点了点头,就转过身出了办公室,往咨询室的方向走去了。
“阿久,你是怎么回事?我听说你推了和我妹妹的婚约,这到底算什么?唐筱难不成还比不上那个姓方的女人么?”
唐希韵见程暖走人了,就把火气都撒到了秦久身上,句句说得有理有据,明显是过来找茬的。
秦久关了办公室的门,冷冰冰地瞥了唐希韵一眼,发现她竟然没有化妆,而且脸色意外地有些憔悴,泛着白似的,眼眶则是红的,还挂着黑眼圈,像是昨晚哭了很久一样。
换做以往,他也许还会担心一下,但是,经过那晚唐希韵打电话让他去酒吧找她,结果到了现场,他却只看到了满满的疑点后,他对唐希韵仅存的那点信任的感情,也不知不觉地在之后消失殆尽了。
如果说,那时候他告诉方非说,他已经完全放下过去与唐希韵的那段感情,他绝对是在自欺欺人。
现在,如果方非再问他一次,他还会给出同样的回答,但是,这一次,他说的,就已经是百分之百的真话了。
“唐希韵,现在我已经不打算跟你绕圈子了,我之前已经和唐筱说过,我不会接受和唐家的婚约,想必,以你的性格来看,你应该也从唐筱身上问出这事来了。那么,你现在来找我的目的,恐怕不止是单纯为了你口中所说的‘妹妹’吧?”
秦久毫不留情地拆穿了唐希韵借着唐筱发火的事实,唐希韵听着,便狠狠地咬着下唇,一脸痛苦的模样。
而站在后面,从头到尾一句话没说的唐筱,则是有些惊讶地看着秦久。
三人对峙的局面陷入了短暂的三方沉默,秦久却是没有打算停留在原处的意思。
他心里明白:既然他已经直接地拒绝了与唐家的婚约,唐家自然而然地会觉得丢了颜面。
但是,唐家人还没有直接对他的拒绝提出不满,恐怕有做出妥协的意思——换句话说,唐家还在等待秦久回心转意去接受婚约。
然而,他上任秦氏CEO位置的新闻今天一出,这也等于在暗示唐家,秦家已经下了最终决定,彻底拒绝了与唐家的婚约。
因此,现在两家的关系,已经只是在维持表面上的和平罢了,而且,恐怕是陷入了一种一触即发的严重局面。
所以,秦久认为:事已至此,他也没有必要再对唐希韵保持着表面上的忍耐了。
既然是一触即发,那么现在位于秦氏中心位置的他,就是结束两家这么多年来藕断丝连的联盟关系的最合适人选,也是最强力的导火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