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希韵再也没有顾忌了,干脆就在秦久面前彻底露出了本性来。
她骂了唐筱好几句,这才转过身,踩着高跟鞋,头也没回地往外走去了。
唐筱也焦急地从地上爬起来,一声不敢吭,只是急忙地小跑着跟上唐希韵的脚步,离开了秦久的办公室。
秦久坐在办公桌里,保持着沉默,他眼看着唐希韵暴怒着离开,又见到唐筱急匆匆地跟上去后,办公室里,瞬间就陷入了只有他一人的静寂。
他坐在原地,目光聚焦在空气中的一点,在脑中回放着方才在他面前发生的一切,跟着便又突然想起了那晚唐希韵打电话让他去酒吧救她的事,以及在那之前,唐筱给他送来唐希韵订婚仪式的邀请函的事。
几件似乎毫无相关的小事缓慢地串联着,秦久思索良久,这才想到了什么似的,他蹙着眉,眯起了眼来,目光急促地一转,便落到了办公室内一角的监控摄像头上去了。
他盯着那个摄像头,眉头一松,脸上的神情瞬间恢复了平日里冷静平淡的样子。
下了什么决定似的,秦久放下手头上的工作,马上站起身来,推开办公室的门走了出去,他便大步朝着走廊尽头一间用于管理工作室内监控摄像头的房间走了过去。
……
二十分钟后,秦久依旧不停地点击回放着那段方才在他办公室里发生的监控录像片段,反反复复地看着唐希韵将唐筱推倒在地的画面。
而他,则是全程都眉头紧锁的样子,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般。
难得地,他也会有遇上这种被困住似的局面,脑海中,满满的都是止不住的混乱思绪:刚刚唐筱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她会突然地……
……
晚上,方非收到白芷的微信,让她过去试穿那条做好的裙子。
秦久也接到了白芷的电话让他过去,他原本还觉得有些奇怪,想着为什么方非去试穿,还得让他也一起跟上,但是,他碰巧也没什么事,就也开车过去了。
结果,秦久刚走进白芷的工作室,就一瞬间明白了白芷为什么叫他一起过去了——
“找死啊你。”白芷拿着一把裁缝剪对准了赵扶悉的方向,猛地就是大吼了他一声。
赵扶悉一脸无奈地看着白芷,瞥了一眼那把锋利的剪刀,心里明白裁缝剪的威力所在,便是下意识地退后了一步。
秦久刚进门,就撞见了这火花四射的一幕。旁边站着的方非,手里拿着裙子,和秦久摆出了一模一样的漠然神情。
两人都是目光冷淡地看着赵扶悉,像是看着一个完全不搞笑的搞笑艺人一样,两张脸上都是满满的嫌弃,难能可贵地表现出了“真正恩爱的未婚夫妻”才能拥有的强大默契。
“你们两个人,什么时候发展到这一步了。”
秦久双手插兜,步履悠闲地朝着方非的方向走了过去,伸手就拿过了她手里的裙子看了起来。
他一边垂眸检查着裙子,一边还不忘记语气平淡地过问一句赵扶悉和白芷的八卦。
方非打了个哈欠,脸上是大写的“不在乎”,但是,她还是看向秦久,有些惊讶德开口道:“我说,你是怎么能够做到用这么正儿八经的表情和语气八卦的呀?”
“你说呢。”秦久微微挑起眉来,嘴角也跟着勾了起来,笑得神秘兮兮的。
方非一对黑漆漆的眼珠子一转,就是白了他一眼。
那边还没有放下裁缝剪的白芷转过头来,就对着方非和秦久喊了一声,道:“你们两人就不要给我秀什么鬼恩爱了,快给我试那条裙子啊,然后我才好看一下有哪里要改的。”
“好啦,我说你颗别真的把剪刀捅人身上了,等下出了血案,我可不会保释你的啊。”
方非撇了撇嘴,便是劝了白芷一句。
她心知:白芷这几天都被赵扶悉给纠缠到烦,那个脾气差的呀……平日里说话爆粗口的次数明显飙升了。
再这么下去,白芷真的就去捅了赵扶悉以解气也说不定。
话毕,方非才从秦久手里拿回了裙子,走到了换衣间里去了。
“所以,你让我过来,是想让我把赵扶悉带走么?”秦久语气了然地对白芷道。
赵扶悉一听,就是一脸无语地看着秦久,语气恳切地道:“我说秦久,我们这么多年的兄弟,你不带这样子坏我事儿的吧?”
“对对对,快把这货带走!麻蛋,天天来烦我,都说了老娘没兴趣了还来……你果真是个无所事事的大闲人。你没事做,我还要工作呢!切。”
白芷说着,就是狠狠瞪了赵扶悉一眼,一脸依旧不解气的样子。
赵扶悉看着白芷,便对她道:“我这不是来接你回家的么,你的车子不是还在车厂修么,而且,你的助理也没有一直跟着你加班,这世道这么不安全,大半夜的时候,你怎么可以一个人搭的士回去?出了事儿怎么办?”
“谁要你接啊,我大不了就带个睡袋过来这里睡算了!而且,明明就是你这个混蛋把我的车子给撞坏了的吧?结果,你现在还敢一副大言不惭的样子。啧,神烦死了。”
白芷一边低着头专心地剪着布料,一边就又开口对赵扶悉骂了一通。
……
秦久听着两人对话,这才了解到他们到底是怎么发展到今天这一步的了。
他心想:按照赵扶悉的性子,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可能是醉驾。
这么多年来,赵扶悉都能保证不撞死人并且不让他自己死掉,也真是多亏他开车技术不错。
而若不是背后有个赵家撑腰,赵扶悉肯定早就被抓去拘留起来了。
秦久理清了情况,也懒得理会了,权当 只是开车过来看了一场有趣的戏罢了。
毕竟,向来不受约束的赵扶悉露出这么憋屈的样子,也确实是难得一见的光景。
赵扶悉还在跟白芷你一言我一句地吵着时,秦久觉得耳朵有点难受,便打算告辞了。
他刚准备开口,后面方非就换好了裙子从更衣室内开门走了出来。
“白芷,这裙子布料怎么这么硬?我感觉走起来就像是个僵尸一样,这加上高跟鞋,我还能走路么,而且能够好好地坐在椅子上么。”方非蹙着眉,低头看着身上的裙子,神情有些苦恼似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