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的心里一直都在想刚刚的事,但是也是因为这样,所以我才没有余心再去害怕。
就这么直接就跑到了大路,中间什么都没有发生,就连那些离奇古怪的事,也没有再遇到。
但是大路上也没有路灯,完全就是漆黑的一片,如果不是凭着月光,估计我下山到这路上都够呛。
还好看得清一点,我的视力还行,虽然现在睁着眼睛和闭着眼睛没什么区别。
这条大路我还是熟悉,知道大致要往哪个方向跑,但是我不知道现在苏林在哪,所以我就顺着这路一直往那边跑过去。
直到看到前面有光出现,我才发现已经快到家了。
我家的大门敞开着,里面没有人。
我快步走了进去,叫了两声,我爸妈坐在沙发上。见到我回来了,赶紧就起来,
“你怎么才回来”
我妈的脸上很急,但是也紧紧就是脸上的表情而已。我见她也没有什么其他的表情,光是站在那里,又迎上来,反正这样子,有点不像亲生的。
但是我这种怀疑的念头闪了一下以后,我妈就赶紧走了过来,然后牵着我问我这问我那的。
我倒是没事,就是苏林我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
然后我就听到我妈问我苏林为什么还没回来,我说不知道,我妈和我爸就着急了起来。
“苏林他去哪了,怎么还没回来!”
我低着头,眸子微微闪动了两下。又见我爸坐在沙发上,只是稍微偏过头来看着我,一副很疲惫的样子。
我没有说什么,而是转身去拿了一个手电筒然后就直接出了门,让他们把门给锁好,因为我现在要去找苏林。
我妈都没来得及拦着我,我就跑了出去,但是因为我爸现在人虽然清醒了,但是之前晕过去也受到了一些伤还是什么的,可能是精气神还没完全的恢复过来。
所以我妈也没有追出来,当然,我也不想她追出来,因为我确实是要她在家好好看着我爸的。
苏林不是人,所以,应该没有什么事。
这是我在自己心里安慰自己的话。
因为只有我一个人,所以一只手电筒的光在这黑暗里显得无比的渺小,只有一丝极细小的光线。而且因为我没有多穿衣服,所以也有些冷。
但是现在还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那就是,苏林现在在哪?
我现在在家这边,而苏林之前不知道是朝着哪个方向走的。
所以我乱走了一阵以后,发现自己好像走的方向压根就不对,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站在原地默默的等着。
而此时,刚刚那声音又传了过来。
我刚想回头,就听到他有些紧张的喊道,
“不要回头”
“你跟着我?”
我在手电筒的光线下看到了他的影子,他的影子和我的重叠在一起,但是却比我的影子要长一些。
“嗯,我不放心你一个人”
明明应该是一句很暖的话,但是听在我的心里却觉得异常的刺心,就像有千万根针在不断的扎着我一般。
这种感觉,真的很疼。
“你,能待多久?”
我不想问的,可是我就是忍不住的想问,这真是一个很纠结的问题。而且人在死后只有头七可以回来,除了鬼以外,但是鬼应该也是有鬼管着的吧。
所以他现在只能以影子的形式来看我吗?
想到这,我又觉得心里突然好闷,就是闷得我都说不出话来,这种感觉,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都快要窒息了。
“我带你去找苏林”
我感觉他顿了一下,但是他直接就跳过了这个话题,然后对着我指了指右边的一条路。
我看到地上的影子往右边挪了挪,好像是伸出了手指向那边。
我没有动,我怕我待会一动,他就又看不到了。
“如果我走,你是不是会跟着我?”
他的声音很沉,刹那间,我竟然都以为是凌喆在我的身边。
听到他这么回答,我就放心了一些,他一走,我的感觉就不同了,而且,我竟然好像还有些习惯了他在身边的感觉。
“尚如尛,你不许骗我!”
我哭着喊出这句话的时候,尚如尛的影子已经不见了。
我抿着嘴巴,不让眼泪掉进嘴里,随后用手电筒照了一下刚刚尚如尛给我指的方向,那里有一条小路,周围也满是杂草,还有很大的树。
当然,这些在白天看来可能没有什么,但是在晚上就不一样了。
因为这场景,竟和我刚刚从后山那边下来的那里有些像。
虽然这边我小时候也经常过来玩,但是此时的恐怖系数明显是上升了好几个档位好么。
我撑着手电筒,想着有尚如尛在我的身后,我也不至于那么害怕。
便朝着那条路走了过去。
苏林不可以出事,尚如尛他也不会害我。
这是我肯定的两个事。
这么想着,我手上拿着的手电筒便跟着抓紧了一些,借着手电筒的光亮和这月色,我还没进去,便看到这周围的树木好像摇晃了一下。
这感觉,真的是太不真实了,一直在飘荡。瞬间就把我给唬住了。
“苏白,不要害怕”
尚如尛温润的声音忽然传来,我脚下一怔,没有回头。
“你进去吧”
我以为尚如尛会和我一起进去的,但是我错意了这句话。这句话是说,让我进去。
脚下的碎叶被我踩得“嘎吱”“嘎吱”的响,我的心都压根就不在这里。
因为我一直在看四周,看看有没有可能,苏林就在这里?如果有光出现,那就肯定会有人。
但是,让我失望的是,除了我手电筒里跳出来的光亮以外,再没有任何的光和我这个一样了。
而且,就连月光也少了几许,像是被云遮住了。
而这碎叶的每一声都踩在了我的心上,这让原本就恐慌的我更加的小心翼翼了。
尚如尛再没有说话,而我不知道的是,他在我进来的时候,就站在了那条路的最端口,看着我一步步的走进来,直到我消失。
最后他才离去,朝着我相反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