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姐姐,大哥他也很担心你,父亲还说让大哥跟我们一起来看你呢,可是大哥却临时有事来不了,三姐姐你怎么不说话,是在生父亲的气吗?”白清荷一人在那唱着独角戏,状似天真的询问道,却在暗示白仁德白落落根本就把他们当回事。
白落落依旧默不作声,全然当做没有听到,葱白的手指把玩着茶杯,眼神嘲讽的看了眼白清荷,嘴角勾出一抹冷笑,随后又若无其事的移开了目光,充分把无视和不屑这两个动词发挥到了极致。
白仁德本来就不怎么乐意主动来找白落落,要不是他觉得白落落现在这个若水王爷和未来煌王妃的身份可以为他谋些福利,他绝对是不会来这里的,现在听到白清荷这颇有暗示的话后,脸上硬挤出来的笑容也消失了,脸色僵硬阴沉的看向张氏。
张氏自然知道此时的白仁德肯定是满心的不耐烦和火气,不着痕迹的瞪了下坏事的白清荷,随后就站出来圆场“清荷,看你说的,你三姐还会同你父亲生气吗,都说父女情深,父女情深,就算再大的误会也不会磨灭父女之间的感情的。”
白落落听到张氏这番颇有深意的话,嘴角的冷笑更加明显了,站在她身后的侍琴都忍不住的露出了怒容,刚准备开口斥责她们无耻,就被白落落的一个手势给阻止了。
“荣安侯夫人莫不是记错了,现在的我们可没有任何关系,本王福薄命贱,可攀不上风光无限的荣安侯府。”白落落阻止了侍琴想要开口的举动,慢悠悠的开口说道。
张氏愣了一下,眼中快速闪过一抹不屑和怨毒,随后又消失在眼底,脸上依旧挂着虚伪客套的笑容,语气和蔼的说道“落落还和你父亲记仇呢,你父亲当初也不过是一时之气罢了,父女哪有隔夜仇啊,这不得到你大病初愈的消息,你父亲就立马携我和清荷过来看望你了。”
“看来荣安侯夫人真是年老色衰了,竟然连记忆力也倒退的如此严重,荣安侯还是别一天到晚的流连于花丛之中了,多关心一下续弦妻子才是正事啊。”白落落冷笑一声,眉眼上挑,犀利的嘲讽道。
“放肆!那是你母亲!”白仁德脸色阴沉的堪比锅底,低沉的声音从喉咙里吼道。
“荣安侯莫不是记错了,本王的娘亲过世已有十年之久了,现在荣安侯提出来,就不怕娘亲半夜去找你叙旧吗?”白落落对于白仁德的低声斥责毫无表现,冷声讽刺道。
“逆女!真是一个逆女!”白仁德被气的,指着白落落骂道,胸脯都被气的剧烈的起伏着。
白落落眉头向上一挑,语气肃重的质问道“逆女?都已经断绝了父亲关系,何来逆女一说,荣安侯莫不是也得老年痴呆症,所以记忆退化了?”
谁说女人最忌讳自己的年龄的,在这一点儿上,男人也毫不例外,最为显著的就是白仁德了,只见白仁德听到白落落的话后,身体剧烈的震动了下,然后就几步来到白落落面前,随后就扬起了手掌,显然是愤怒到了极点,准备打白落落一巴掌。
“放肆!我家王爷千金之躯,岂是你一个小小的侯爷可以欺辱的,如果侯爷你真想活动下筋骨,那侍琴不介意和侯爷你切磋下。”侍琴向前迈了一步,挡在白落落身前,英气逼人的瞪着白仁德,语气郑重坚定的嘲讽道。
“好啊,逆女!你现在仗着若水王爷这个身份,就不把老夫放在眼里了,待到你嫁入煌王府,没有娘家,老夫倒要看你如何。”白仁德脸色黑沉黑沉的,眼神不善的看着视频,气冲冲的说道。
“这个就不劳荣安侯操心了,谁说本王没有娘家的,本王是若水的王爷,本王的娘亲就是若水皇室。”白落落偏头看着白仁德,很是平和的说道,与气急败坏的白仁德完全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侯爷,侯爷,你消消气,消消气,落落她一向是个乖巧听话的孩子,她应该是受什么人挑唆了,所以才会如此的,侯爷你可不要跟落落生气啊……”张氏看着事情发展到如此地步,忙不矢的上前劝架,她来此的目的可不是为了让白落落更恨他们的,而是别有目的,在目的没有达到的情况下,还不能同白落落翻脸。
“这么一个逆女,哪里值得你为她说好话了,幸好本候早就与她断绝……”白仁德气急败坏的转头对张氏说道,就在后面的话要出口时,却被张氏给打断了。
“侯爷,你我也都不年轻了,最想看到的不就是儿女承欢膝下吗,妾身也知道你心里是有落落的,不然也不至于一听到她和煌王爷的婚事,就急忙跑过来啊。”张氏轻拍着白仁德的手背,语气轻柔的安抚道。
“三姐姐,你就别再跟父亲抬杠了,父亲他是真的担心你……”白清荷再次开口说道,一副咬着嘴唇捏着手帕,怯生生的说道。
白落落这下没有让白清荷继续说下去,直接开口打断说道“本王记得跟你说过,本王是只有一个姐,那就是若水的女王,至于妹妹,抱歉,这世上还没有哪个人有资格做本王的妹妹。”潜在含义就是别往自己脸上贴金,更别攀关系,因为那样没用。
“三姐姐,你……”白清荷眼眶通红,一副隐忍不哭的可怜样子。
白落落嫌恶的把头偏向了一边,语气中的厌恶止不住的说道“事不过三,本王警告过你不是一回两回了,如果再让本王听到这个称呼,可别怪本王心狠手辣!”
白清荷像是被吓住似的后退了一大步,任由泪水在眼中打转,语气可怜兮兮的回答道“我,我知道了,三……不是,是落王爷。”
“如果荣安侯没有什么重要事情的话,那本王就不招待了。”白落落冷着脸下了逐客令。
白仁德刚才的气刚捋顺,就又听到白落落驱逐的话语,一口血差点梗在喉咙下不去,头目欲裂的瞪着白落落,抖动着嘴唇,最终愤怒的低吼道“你竟然敢赶本候走。”
“如果荣安侯没有听清楚的话,本王可以让门外的侍卫来亲自送你们出去。”白落落对于白仁德的怒气自动屏蔽,微抬着下巴说道。
“你在威胁本侯爷?”白仁德脸色变得狰狞起来,整个人看上去犹如被困的野兽一样,怒火高涨。
“荣安侯可以理解为本王这是在提醒你,要是换做任何一个人,荣安侯现在可就不会是站在这里了,本王果然还是太善良了,哎!”白落落长声短起的叹息道。
侍琴站在白落落的身后,听到白落落如此说,很给力的配合道“王爷,你这善良的毛病也是时候该改了,不然总被一些道貌岸然,表里不一的人渣欺骗。”
“哎!我本善良,奈何这世道,哎,日后我尽量改掉这个善良的毛病。”白落落长吁短叹的回答道。主仆二人的默契配合,让白仁德的肺都要气炸了,这分明就是在当着自己的面骂自己呢,真是大胆,放肆!
“咦,你们怎么还没走?难道真想让本王的侍卫把你们给请出去啊,既然那样,那本王就勉为其难的满足你们这个要求吧。”白落落状似惊讶的看着白仁德和张氏,语气很是真诚的说道。
“白落落!本候真是后悔怎么没有在你出声那时就把你给掐死!”白仁德目光阴毒的射向白落落,一字一句的说道。
白落落晒然一笑,笑容灿烂的回答道“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荣安侯还是别异想天开了,人老了就要认清事实。”
“哼!总有你来求本候的那一天,我们走!”白仁德气哼哼的冲白落落低吼了一句,然后招呼着张氏和白清荷就准备离去,却与急匆匆跑进来的侍卫给撞了下。
“启禀王爷,煌王爷前来,现在正在往大厅而来。”侍卫进入大厅后就低头垂眸的对白落落禀报道。
“煌王爷?”转身的白仁德耳朵动了动,往外面走的步伐也慢了下来,不知想到什么竟然停了下来,脸上的怒气消失不见,随之换上的是和善的笑容。
白落落看着停住步伐的白仁德三人,冷笑一声,对侍卫吩咐道“本王知道了,直接把煌王爷给带到本王的书房即可。”
“是,王爷。”侍卫领命而去,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白仁德三人,就好像白仁德三人完全不存在一样。
“让煌王爷来大厅!”白仁德习惯性的发号施令,但是却忘记了这里既不是荣安侯府,也不是那些对他卑躬屈膝的人,所以他的这句话注定得不到他想要的效果。
白落落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超大的讽刺,慢条斯理的回答道“凭什么?这里是本王的地盘,本王想怎样就怎样,荣安侯要是想要煌王爷,那你自己去煌王爷找,请恕本王不奉陪了。”说完,就准备从侧门离开。
“白落落,你给本候站住!”白仁德火气一下子就蹿到了脑袋,冲白落落厉声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