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流渊成为自己的使魔，茜洛想都没有想过。而且这也不是他第一次提出这里的事情，在更早之前他就说过类似的话，那时候茜洛拒绝了，而现在重新提起她也一样会拒绝。
唯一不明白的地方，就是流渊为什么会主动提出这种要求，每一次听着都不像在开玩笑。茜洛很好奇他这种奇怪的想法是从哪里来的，能感觉到他对此有种谜一样的执着。
“为什么？”回过神的时候茜洛已经将自己的疑问提了出来，她抬头看着流渊的侧脸，后者听闻后只是微微眯起了眼眸，唇边是不浓不淡的笑，他说道：“你讨
厌这样吗，让我属于你的不好吗？”
“就是感觉稍微有点恶趣味。”茜洛也说不上是什么样的感觉，她不讨厌，但可以的话她更希望自己与流渊能处在一个平等的地位，像普通人那样，而不是有着什么契约关系。
“恶趣味，原来你这样认为啊。”声音听不出喜怒，甚至表情都没有丝毫的变化，这态度让茜洛有点忐忑，只是流渊很快就察觉到了什么，笑了笑，“别紧张，我没有生气。”
这个话题没有再提起，两人并肩走在大街上，因为天色阴沉街上的行人并没有多少，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更多的是茜洛问起学院联赛的事情，虽说这两天参加过的几个朋友找了很多资料给她参考，但还是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
“能真正有第三方维持秩序就好了，现在各自派人各自维护，不出事才是奇迹。”茜洛抱怨着，但很快又岔开了话题，“我知道比赛的时候会有转播，你会看的吧，绝对要看啊，要是我被淘汰了你也不能笑话我！”
“不想我笑话你就别输，我也不想看你失败的样子。”流渊说着，依旧笑得轻柔，但茜洛却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这跟被其他人期待着的时候完全不同，是她的心态发生了变化。
“我，会尽力的，至少不会让自己后悔。”最后茜洛也只能这样说了，她可没有能力说自己绝对会赢，自信心也是建立在实力上的，自己有几斤几两最为清楚。
“真狡猾，要是你说绝对要赢，我就有理由了。”流渊故作可惜地摇摇头，轻轻叹了口气，语气也算不上是失落，“什么事都好，就算是错的，只要你提出来我就会帮你实现。”
“你没在开玩笑吧？”听着这反派一般的宣言，茜洛保持观望的态度，同时也有点伤神，“都已经这样了，为什么你还没有被开除，这是什么奇怪的道理。”
“原来你想我被开除啊，这个有点难办啊。”按照一般管理者的规矩，流渊这行为开除他几百次都足够了，但问题是他现在已经是管理者的高层，即使不负责任，即使信念相违，却也不能离开。
“我随便说说的，你别在意！”生怕戳到流渊痛楚，茜洛慌忙地开口，想要立刻扯开话题，“让我想想，那个……对了！衣服！”眼角瞥过他外套飘逸的下摆，她眨眨眼睛，问道：“你的外套，为什么到了晚上会变成红色……！”
糟糕，好像选了一个也不怎么样的话题。茜洛捂住自己的嘴巴，更加的忐忑了，小心翼翼地瞥向流渊，果不其然，他的眼中的笑意微微收敛，平静下去的眼眸有些渗人。
“那个啊，我也不能控制，是这件衣服的问题，”抬手抚摸上自己的外套，戴着手套的手划过深蓝色的面料，流渊说道：“蓝色是白夜城的象征色，代表理智与守护。”
“而相反的，红色就是狂暴与破坏，是一种警告，大概就是危险的意思。从以前开始就是用这种方式分辨谁已经失格，不再适合当管理者。”所以说真的不是流渊在夜晚特意把它变成红色，而是衣服自己发出了警告。
“对了，既然提到了这件事，那就顺便告诉你好了，”那轻松的语气与表情实在于话语的内容很违和，流渊说道：“你见过晚上的我吧，以前我还能保留自己的意识，但是现在就像是人格分裂了一样，我已经不再拥有夜晚的记忆了。”
“那家伙就是由我的负面情绪组成的，你见到了就赶紧绕路吧，我怕自己不能像以前那样认出你来，”用力握了握茜洛的手，流渊笑得温柔，“夜晚可是很危险的，好孩子就不要乱跑了。”
“为什么会这样，你究竟……”
“谁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已经不记得了，说不定是月亮惹的祸。”别说茜洛，流渊也想知道，谜题终究会有答案，但现在不是解谜分析的时候，“我的事你不用太在意。”
“你说得倒是轻松啊，你知道我听完是什么心情吗，根本静不下心！”茜洛做不到像流渊那样对自己的事不重视，她想为他做点什么，虽然没有记忆，但是被负面情绪支配，那一定很痛苦。
“那你想救我吗？如果你想救我的话，就努力变强吧，将我打倒说不定一切都能解决了。”
“我不这么觉得，而且我也没有打败你这种念头，”茜洛不认同流渊的话，她说道：“只不过我会找出原因，然后找到解决的办法。”
“感觉会是很麻烦又漫长的一条路，”习惯简单暴力地解决一切的流渊也不喜欢茜洛的做法，“不过随你喜欢吧，在你找到办法之前，我会等你的。”
“嗯。”
走得再慢也有到目的地的时候，在茜洛看见老爹的图书馆后，流渊刚好停下脚步，盯着那个地方神色晦涩，不是敌意，而是一种更加复杂的情绪。茜洛看着他，问道：“你讨厌那个地方吗？”
“嗯，”流渊点点头，说道：“老爹的图书馆是孕育我们的地方，那里有着能解答我所有疑惑的书，可惜我进不去，”说罢，他看向茜洛，“而你，虽然能进去，却还不具备能阅读它们的资格。”
“那要怎么做才有资格。”茜洛心思一动，要是她能阅读，那很多问题不就能迎刃而解了吗，只是流渊反而轻笑了出声，道：“这你就要问老爹了，我也不清楚那么多。”
“是吗，”茜洛的情绪瞬间低落了下去，但很快就摇摇头，道：“那我先过去了，你……对了，过几天有空吗？”茜洛差点就把圣诞节给忘记了，虽说那并不是重点。
“怎么，圣诞节想跟我出去约会？”现在满大街的圣诞气息异常的浓郁，流渊就是想忽略都不行，只是他这样直白地说出来，让茜洛不禁感到了一丝羞恼，咬牙切齿的模样像是要上前咬他一口。
“难道不是吗？”流渊有些可惜地说道。
“是不是又怎么了。”茜洛脸色不对地移开视线，本来都已经阔出去了，现在被他这样一说顿时不爽了起来，“那天我已经约好了跟他们一起开派对，而且还是在御琮的学校，反正你也进不来。”
“派对也是在晚上开的吧，”按住茜洛的双肩，流渊笑眯眯地凑近她，道：“白天就留给我吧，我会来接你，你可不要忘了。”说着，那高大的身影就覆盖了上来，唇上温暖的触感让茜洛微微失神。
“什么嘛，这不是很清楚吗。”等到流渊离开后，茜洛抿了抿唇。他离开前说了一句话：这个时候，就应该由男方提出来。
茜洛几乎是飘进图书馆的，在迷宫一般的图书馆里乱串，最后被修尹找到的时候脸上还带着傻里傻气的笑容。
“傻笑什么。”带着茜洛走向休息室的时候，修尹忽然在意起了她傻笑的原因，畜生问道。
“欸？你说我在傻笑？”茜洛抚摸上自己的脸颊，唇边的弧度好像一直都是上扬的状态，她不好意思地曲起食指挠着脸颊，“其实也没什么，你看圣诞节不是快到了吗，那天大家打算……！”
忽然想起修尹并不能离开图书馆，茜洛立刻闭上了嘴，不再好意思提起这些事，“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也没有什么，我已经习惯了，而且今后也会继续这样下去，你完全不必觉得不安。”修尹自诞生起就没有离开过图书馆，虽然也羡慕过外面的花花世界，但这么多年过去早就已经死心了。
“这里，晚上也不会关门的吧？”茜洛忽然问道。
“嗯。”
说着，修尹已经推开了休息室的门，比外面要温暖的气息迎面而来，驱散了寒冷。修尹回到自己的座位继续看书，而茜洛则跟老爹一边喝茶，一边唠嗑了起来，然后就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也就是说，你想让这颗种子快点成为战力，好去应对那个学院联赛？”老爹问道。
“大概就是这个目的，还有就是想知道它对我究竟有没有害处。”茜洛看向老爹，眼睛亮亮的，“老爹应该知道的吧，毕竟你可是这座图书馆的主人啊。”
闻言，老爹只是笑了笑，道：“它是什么品种这我可不清楚，但有一点还是能帮忙的，毕竟也不想丫头你一开场就被淘汰。”
“走吧，跟我去一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