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被闷的喘不过气来,房里枯黄的灯是亮的,电视机也没有关:“媒体报道,9月22日凌晨,有人路过张家村,发现池塘边漂浮着一具无头女尸,很快警方也接受了此案件.....”
我发现全身大汗淋漓,房间简直就像一个桑拿房,我一把掀开被子准备去洗澡,发现郭培躺在我旁边睡着了,而他的手居然一点也不老实的放在我的大腿上,我又羞又恼,狠狠的踹了他一下,也不知道他是睡着了还是装死,浑然没有半点反应。
我走到卫浴里将汗湿的衣服换了下来,但是看见这个被撞坏的玻璃门,就感觉有些不自在了,万一这郭培在外面装睡怎么办?
想了想我把浴室的浴巾扯了下来,挂在了门口,由于担心这个家伙有不轨之心,我洗的很快,不到十五分钟就穿着睡衣出来了。
郭培好像真的睡着了,趴在那没有一点反应,我将空调的温度下调了一点,然后把电视机给关了,顿时房间就沉寂了下来,门外也是一片安静,也不知道路过他们怎么样了,本来想去看看,后来想了想又算了。
我推开窗户,望着外面平静的汉江,冷风吹过顿时整个人舒服多了,就在这时候,我通过玻璃窗看见郭培站了起来:“怎么,睡不着啊?”
郭培没有说话,倒是朝着我走了过来,我将挪了身子,以为他也想过来吹吹风,却不料身后的郭培猛的一把抱住我,将我扔在了床上,我一声惊呼,顿时不知所措。
郭培一把扑了上来,他用手死死的按住我的双手,这家伙不会是来真的吧,我的手腕都被他按疼了,想挪动都没有办法:“别闹了,快放开我,我的手被你弄疼了。”我对着郭培喊道。
这个家伙压根就没有听进我的话,还越加的来劲,埋下头对着我肩膀下的锁骨咬了下去,我疼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放开我,你这个死变太,你!郭培你不能这样。”我先是愤怒,说到后面变成了哀求的语气。
见鬼,我脖子下的位置被他咬出了血,双手也被勒的通红,我拼了命的挣扎,把唯一的希望都放在了腿了,终于挪了半天,逮住机会我一脚蹬在了他的肚子上,他闷哼了一声,身子微微向上倾斜片刻,那一瞬间我看见他的嘴唇上沾满了我的血,更可怖的是他的眼睛没有眼球,全是一片毒怨的灰白之色。
我心里猛地一颤,这个家伙根本就不是郭培,他一声低吼又对着我咬了过来,我奋力的反抗,还不停的喊着:“郭培,路过,救命啊!”但是房间依然一片静寂,我只听见自己急促的喘气声。
见鬼,这郭培是不是被鬼上了身?我突然想起了那道士给我的三清化符,但是那符被我放在了包里,想够也够不着啊。
完了,我身子彻底的软了下来,这回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我几乎快放弃了挣扎,任凭他贪婪的索取,这时候他的左手突然松了,似乎想抓我的身子,乘着我右手的解脱,我立即身子往右侧一挪,顺手抓起右手边的台灯,连通插头一起拽了下来,然后狠狠的对着他的头砸了下去。
‘砰!’的一声闷响,灯泡被砸碎了开来,他的头发上全是玻璃渣,郭培发出一声低沉的嘶吼,乘着机会我立即翻了个身,跑下床去抢我的包,看来这一下对并没有过郭培造成多大的损伤,他立即就回过神来,向我扑了过来,我提起包就朝着门外跑,我一边跑一边慌乱的翻包里的那张符,郭培跑的很快,刹那间已经就已经追上了我。
大门就在眼前,但是我已经来不及开门了,最后我转了一个身,就被郭培给扑倒,我的后背直接重重的撞在铁门上,我顾不得疼痛,因为他想抓我的双手来控制住我,我立即抽出包里的符对着他的脸拍了过去。
菩萨保佑,我最后的希望就在这张符上了,只希望那道士给我的不是一个山寨货,‘啪!’的一声,我一巴掌抽在了他的脸上,他似乎也被我打的一愣,符纸贴了在他的左脸上,但是尼玛,完全没见到效果啊?
郭培似乎想伸手去抓符,就在他指尖刚刚触碰到符的时候,那画着红色朱砂的符突然燃烧了起来,顿时就听见郭培嘶吼的惨叫声,他捂着脸在地上打滚,这火越烧越大,来的快,去的更快,短短几个呼吸间,那烧就停了,郭培用手撑在地上,一动不动,我看见他的脸被火焰烧成了一片焦黑。
还没等我多想,郭培立即抬起头来对着我愤怒嘶吼了起来,接着又痛苦的埋下了头,那一刹那的感觉就像是老虎对着我咆哮一样,我慢慢的站起了身,却看见郭培那焦黑的脸皮就像被烧毁的木屑一样,一点点的开始脱落,看到这里我终于稍稍的松了一口气,幸好那道士没有哐我,一时间感觉极度的心力交瘁,全身摊在地上,一点力气都使不出了。
郭培面前的地上全是一卷卷焦黑的皮,他慢慢的抬头朝着我望了过来,我震惊的发现,他的焦黑的皮脱落以后,脸上居然又有新生的皮肤,就像是破茧成蝶,露出真面目来了一样。
他望着我咧嘴笑了笑:“苏薇,我们又见面了。”
我瞳孔一缩,这一瞬间我的喉咙仿佛被塞住一般,全身都颤抖了起来,我苦涩的对着他笑了起来:“是啊,路过,我们又见面了。”但我知道我此时的笑容比哭还要难看。
“为什么?郭培人呢?”我像是自言自语一样的问道。
路过冷漠的望着我淡淡的说道:“郭培被我杀了。”
路过说的这几个字一直回荡在我脑海中,我想起了刚认识郭培的那会,他在医院不耐烦训斥我,又想了他熬夜为我收集证据的时候,还有他红着眼睛跟我讲述路过曾经经历的痛苦,还有最后他笑着说,其实你做主播挺合适的,反正坐在那别人也看不见你有多高。
眼泪不自觉从脸颊滑落,我恨恨的望着路过一个字一个字的吐出:“好,很好。”说完以后,我笑了起来,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笑,这一刻我翻出了包里发簪,我看准了他脖子上的血管,立即朝着他冲了过去。
那一刻我仿佛看见了路过脸色的惊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