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接听了周静的电话,我整个下午都在发呆中渡过的。
和尚友权分开已经一年多了,我以为我放了,我以为我对他的感情已经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淡化了,但我我以为的只是我以为,它并不是事实。
事实就是,当我再次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我的心还会疼。
我和尚友权是在大一的时候认识的,那时候很多社团招募新生,我和他都选择了话剧社团,因为社团活动比较多,还要经常排练什么的,所以我和他就渐渐熟悉起来,也说不清是谁先向谁表白的,总之就那么自然而然地在一起了。
尚友权的家境不错,他人也长得又高又帅,表现力又好,进入到话剧社团后,很快就成了主力,经常演个什么男一号的,有不少小女生都很喜欢他。
那时的我还很天真,以为他既然选择了我,我就一定有让他喜欢的独特之处,只是我忘了,人都是善变的。
我们相处了三年,这三年,我们吵过,我们好过,他曾经不止一次跟我提出想开房出去住,我又不是小孩,我自然明白他什么意思。
但别看我外表大大咧咧的,其实骨子里非常传统。他一次次提出,我一次次拒绝,慢慢地,他就开始质疑我是不是不喜欢他。
总之,有一阵子我们闹得特别不开心,还冷战了好久没有见面。
直到有一天,周静从外面跑回来跟我说,说江小北你知道吗,尚友权和咱们系的女神在一起了!
我自然不信!我们虽然吵架,但我相信我们之间还是有感情的,我们还没分手,他怎么可能和别的女生……
但现实是残酷,人太过天真是会被打脸的!
当我亲眼看见他们两个手挽手从学校食堂里走出来的时候,我已经气到大脑一片空白了,什么都没想,上前照着尚友权的脸上就是一巴掌。
那一巴掌打在他脸上,却疼在我心上,我咬着牙,对着他大吼:“尚友权你个王八蛋!”
“江小北你疯了!”尚友权捂着脸,一脸吃惊地看着我。
“疯你奶奶个腿!老娘怎么会因为你这种人渣疯!”我也不知道自己那一刻怎么就从茫然,从震惊,从心如刀绞的感觉很快镇定下来,我照着他们“呸”了一口,然后郑重其事地大声对尚友权说:“尚友权你给老娘听好了!你不是喜欢勾三搭四吗?老娘现在就甩了你!你以后可以随便勾搭了!”
说完,我就潇洒转身走了,满脑子嗡嗡作响,耳鸣的厉害,完全不知道尚友权在我身后都骂了些什么鬼!
从那以后,我再没见过尚友权,说来也奇怪,学校一共就那么大,我们却一次都没遇见过。
再后来,我从周静的口中听说,我和他分手的当天,尚友权就和那个女神在一起了。
这时候我才想起来打听那个女神是谁,惹得周静没少赏我白眼。
周静说,女神叫姜东娜,家境不是很好,但长得好看,身材火辣,还为了吸引有钱公子哥,经常把自己捯饬的跟个骚狐狸似的,不知道有多少男生对她垂涎三尺呢。
“尚友权的品味还真是够呛。”我记得我当时只评价了一句,但很快发现这句话好像也在骂我自己。
再之后,尚友权这个人就完全从我的生活中消失了,我甚至以为我已经忘了这么个人渣了,却低估了他对我的伤害和曾经在我心里的位置。
等我从过往的记忆中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外面的天都黑了,房间里没有开灯,但窗外的霓虹照射进来,显得室内并不算黑。
这时候我才注意到,我的房间内不知从何时开始,回荡着清脆的笛子声,乐曲优美而平和,听了之后,竟然让我之前烦躁的心渐渐平静了下来。
我回过头去,只见南宫翊正靠在墙壁上,低垂着眼眸,专心致志地吹着他手中的玉笛。
我转过身来,靠在窗边,直视着南宫翊,红色的锦衣,黑色如瀑头发被红色的缎绳束着,低垂着眼眸,如刀刻般的俊美面容,映着月光和闪烁着的霓虹,此时的的南宫翊,就像画中的美人一样,让人移不开眼睛。
一曲罢了,南宫翊缓缓放下手中的笛子,抬起头来,目光寂静如水,看着我,轻声问道:“心情好些了吗?”
原本我已经完全沉浸在他吹的那首曲子当中了,被他这么一问,我再一次被拉回了现实,神情立马就变得落寞了起来。
“你什么时候来的?”我好奇地问道,我竟然想过往想的那么出身,连自己房间里来了这么个老鬼都不知道。
“有一会了,见你在想事情出神,就没叫你。”南宫翊说着,就走到椅子前,有板有眼地坐了下来。
“找我有什么事?”我看着南宫翊,好奇地问,据我对他的了解,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他是绝对不会主动来找我的。
“刘红死了。”南宫翊语气平淡地说道。
“死了?”我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看着南宫翊,“你不是说她被魔君带走一定是有目的吗?如果只是灭口,为什么不干脆像张队一样,在监狱里就可以直接杀死啊!”
“所以她不是因为灭口被杀的。”南宫翊淡淡地说道,“她的灵魂被魔化了。”
“……”我眨着眼睛看着南宫翊,表示不懂。
“也就是说,现在的刘红虽然死了,但她并不是普通的鬼,而是恶魔了。”南宫翊给我解释道,“把一个普通的亡灵魔化,不仅需要强大的魔力来完成,更需要亡灵本身自愿才行,而且魔化的过程非常痛苦,但同时被魔化的亡灵的灵力也会强大许多倍。”
“就是说……刘红是自己同意自己被杀死的,而且把自己的灵魂魔化了……”我想了想,若有所思地说道:“我怎么觉得,她把自己弄成这样,是为了找我们报仇啊?”
“还不算笨。”南宫翊看着我,微微点了点头,不着痕迹地“称赞”了我一句,“我们已经交过手了,她的能力,的确强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