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心里清楚门是锁着的,可还是不甘心地伸手去推了几下那扇门。
就在这时我忽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磨蹭着我的脚,我低头一看,只见从门底下的缝隙中不知何时伸出来很多头发,黑色的发丝一团团,一簇簇,蠕动着,像是一个个黑色的蛆,看得我顿时头皮一麻,心里一阵恶心。
那些头发从门内一点点爬出来,越爬越多,好像无穷无尽的感觉。
我下意识地连续向后退了两步,心也跟着不自觉地快速跳了起来。
就在我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脚下的那些头发的时候,从门的四周缝隙中都开始向外不停地爬着头发,并越来越多。
还不等我做出反应,眼前的这扇门似乎就已经承受不住这些汹涌而出的头发了,一下子就四分五裂开来,紧接着大量的黑色头发就像潮水一般向我涌了过来。
我转身就跑,可那些头发很快就缠上了我的腿,我的胳膊,我的身体,我的脖子……
越来越多的头发缠在我的身上,就像是掉在蜘蛛网上的猎物一样,被层层缠绕着。
“唔……”我惊恐地瞪大眼睛,我想大喊,可是我完全喊不出声音来,身上被缠绕得越来越紧,紧得我几乎喘不过气来。
突然,这些缠着我的头发猛地向回一收,我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拖进了那个房间里去。
“唔……”我瞪大眼睛,张着嘴,惊恐地大叫着,可是发出来的声音却是沙哑得几乎接近无声。
很快我就陷入了一团黑色的发丝中,我视线所能触及的一切都被头发覆盖了,但我还是能感觉得到那股强大的力量在拖着我。
渐渐地,那些头发松开了我,我站在发丝之中,不管怎么走,都无法走出这发丝之中。
随着眼前的发丝一点点退散下去,我发现前面有一个人,她面朝下趴在地上,而那些不停蠕动的发丝都是从她头上生长出来的。
我低着头,双眼紧紧地盯着她,脚步一点点地靠近过去,我知道不改过去,我的大脑警告了我无数次让我停下脚步,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脚步一直都没有停下来,直到走到她的跟前。
“你,你是谁?”我在心里这么问着,可一张嘴,所有的声音就像被吞没了似的。
我犹豫着,慢慢地蹲下来,伸手推了推她,她趴在那里一动不动,就像是死了一样。
我想了想,伸手将她的伸手翻转过来,当她被翻过来的一瞬间,一张血肉模糊的脸瞬间出现在我的面前,那面目可憎鲜血淋漓的脸让我一时情绪失控,除了张着大嘴狂喊之外,大脑完全处于空白状态。
“啊——”
我大叫着猛地睁开眼睛,这才发现,我还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窗外的天已经完全黑了。
我靠坐在沙发上,全身冒着冷汗,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心脏还在“砰砰砰”地乱跳着,整个人就像是虚脱了一般。
好半天,我才觉得自己的身体能动,于是我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缓缓地站起身来,向着梦中的那扇门走过去。
因为很在意,所以我想看看,门后究竟有什么。
我将手扶在门把手上,用力向下一压,一推,只听咔哒一声,门开了。
房门缓缓在我眼前打开,由于外面的天已经黑了,所以房间里也很黑,我伸手打开了灯,发现这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卧房,房间里正对着门的有一张床,床边有床头柜,整个房间看起来打扫得很干净,可是我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我总觉得这房间弥漫着强烈的血腥味。
我吞了口水,壮着胆子走了进去,四处查看了下这个房间,觉得似乎也没有什么异样。
“难道是我想多了?”我心里想着。
就在我想要出去的时候,我的眼神无意中瞥了眼床下,虽然什么都没看见,但全身的鸡皮疙瘩却一瞬间全部起来了。
女人的直觉虽然没有什么道理,但很多时候都很准。
于是我壮着胆子走过去,在床边蹲下来,低着头,向床底下看过去。
不看不要紧,一看我差点没吓得坐到了地上!
床下,趴着一个长头发的女人,我不知道她是死是活,但从她从发丝中露出来半张血肉模糊的脸判断,她可能已经死了。
我脑海中立马想到了我刚刚做的那个梦,梦中的女人趴在地上的姿势视乎就是她这个样子。
我几次尝试伸手想要把她从床下拉出来,可是我最终没有那个勇气。
死人我不是第一次见了,经过度假村地下密室里的那经历,我觉得我多少都有些经验了,也淡定了不少,所以我当即决定先报警。
还不等我拿出手机,就听见我身后有脚步声,我动作一滞,脚步声也在我身后停了下来。
“居然被你发现了!”周静阴冷的声音突然在我身后响了起来,“我原本不想这么早就杀了你的!但既然事情被你撞破了,那就没办法了!”
我吃惊地转过头去,看着站在我身后,居高临下盯着我看的周静,她的手里正握着一把明晃晃的尖刀。
“周静?”我皱着眉头,缓缓地站起身来,面对着她,不解地问道:“周静,这……这是你干的?”
说着,我用手指着那张床的床下。
“是啊!”周静直直地盯着我看,视线不曾移开半分,说话的语气听起来是那样的毫不在意。
“为什么?”我大声地质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周静看着我,忽然就笑了,她的笑容很冷,“因为我恨她!”
我看着她,一时之间不知道要说什么,周静似乎也不着急,就好像在她的想法中,我今天不可能从这里活着走出去一样。
“不明白我为什么恨她?”见我不说话,周静便自顾自地说了起来,“因为我一直深爱着的男人连看我都不看我一眼,可她却能轻而易举地得到男人的心!你说,这不可恶吗!”
我皱着眉头听着周静的话,心想难道她口中深爱的男人是尚友权?
如果真是尚友权的话,那么,此时躺在床下,早已经死透了的女人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