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容初并未留在文馨这里,没有了前一天落水事件的借口,文馨也不再撒娇,知礼懂事是一个世子妃应有的素养。
北墨大部分时间还是比较沉默的,偶尔问些问题,也不以所谓许愿师的身份过多去指指点点,倒也不让文馨生厌。
两天后是容笙大婚的日子,只是容笙还在边关征战,需容初代替接亲。
容笙是容初堂弟,少小习武,早早参军,后主动请求前往关边,并身先士卒立下不少战功。
靠着战功的积攒,他如今已被封侯,而且屡屡拒绝升官为将,只带万人精兵,均白马白袍,号白马义从!
圣上对这容笙很是喜欢,亲口牵线将大理寺卿秦渊的独女秦熙许给容笙。
虽与大理寺卿成为亲家对容府来说不算什么大事,但这婚事圣上发过话,对于曾经被前朝皇帝敲打过的淮亲王府和整个容氏家族来说,都是一件好事,一件大喜事!
文馨知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今天将是女一号和自己的夫君容初第一次见面,也是几句话和一场闹剧之后建立基本情感的日子。
清晨睁开眼睛的文馨知道容初已经出发了,看着窗户上的雕花,文馨喃喃道:“虽然你有主角光环,但是在我的故事里,我要做女一号!”
这时,北墨的声音轻轻的响起,打扰着文馨的兴致:“文馨,有个事情不知当讲不当讲。”
“什么事情?”文馨懒懒的说道。
“你夜半的时候,好像尿床了……”
“……”文馨沉默了很久,身体一动不动,仔细感受了一会儿,下面好像确实有些异样的感觉。
“我本不想说的,但是怕等下被画眉发现会很尴尬,便提醒你一下。”北墨小心的说着,这种事情,以北墨的性格也觉得难以启齿。
“停!”文馨深吸一口气,缓缓向下摸着,“有可能是灵魂对身体控制不稳定导致的,也可能是你寄生到我身体里导致的,对,肯定是你的附身导致的!”
“咳,现在我们需要先清理一下。”
文馨浑身僵硬,满脸通红,现在自己的身份可是世子妃,才穿越过来几天时间,竟然尿床了!
这如果传出去,该多丢人啊!
文馨小心翼翼的在被中摸着,唯恐惊动了画眉。
北墨能感受到文馨的动作,想着要不要安慰安慰她,出出主意把这件事给遮掩一下。
突然,一声尖利的声音在北墨灵魂中炸开:
“北墨!你才尿床了!你全家都尿床了!”
“嗡……”虽然北墨现在是纯粹的灵魂,但是却有一种耳鸣的感觉,文馨的音调实在是太过于高亢,震的北墨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
“这是大姨妈!”文馨继续咆哮着。
这句话文馨一下子没忍住,竟是脱口也说了出来,外面传来画眉急促的脚步,“小姐,怎么了?”
“我来天癸了。”文馨恢复正常语调说道。
“啊,小姐,我去拿东西,准备水。”
“对不起。”北墨有些尴尬,他从来没有接触过这东西,昨夜突感文馨下体流出了些什么东西,便以为是尿床了呢……
“一会儿我清理的时候你闭上眼睛!不准偷看!”文馨没好气的说道。
“那个,你闭上我就闭上了。”
“你!”文馨气急,“你,简直滚刀肉,信不信我自残!我陪你痛苦!”
“别介,下次你就算真尿床了,我也当不知道。”北墨犹豫了一下,“现在肚子有些不舒服,你是不是又想拉粑粑了?”
“……”文馨捂住自己的脸,长叹一口气,“你是没听过痛经么……”
“……”
一早上在文馨和北墨的吵吵闹闹中度过,容初已经将秦熙接到了皇帝赐予荣笙的府邸当中,文馨作为嫂嫂,也是要过去的。
马车停在门前,下车后随着文馨的目光,北墨看到这府邸名为“冠军侯府”。
大门外热闹非凡,宾客非常之多,文馨当然不用和其他人拥挤着,自然有人引着去了后院,直接来到了新房旁边的屋子里。
“我不去拜堂!”
文馨的脚还未踏入,便听到旁边传来一阵吵闹。
“现在可以给我解释一下接下来的剧情发展了吧?”北墨说道。
文馨和屋内的一群容府各个支系的女眷打着招呼,虽然很多人她都不认识,却也未露出马脚,很是自然,而且文馨作为世子妃,以后的淮亲王夫人,自然是众人的焦点。
“等下你会全程看到这女主角的首秀。”文馨并未详细给北墨说。
“需要作出应对么?”北墨问道。
“这一段,我在看小说的时候就很厌恶,我设想过如果我是女主角该如何做,也设想过如果我是旁人该如何反应。”
“既然厌恶,那为何还要把这本小说看下去?”
“不看过,怎么去有理有据逐字分析的骂作者?”文馨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而且还得看正版,这样骂起来理直气壮!”
“……”北墨感觉有时自己的脑回路和文馨连不到一块。
“新娘子一直在吵闹,也不知是要作何?”屋内一个穿着鹅黄色长裙的女子开口。
蓝朝与北墨认知的古代有些区别,说话、忌讳、官制等都不尽相同,可能是这个小说的作者的世界观设置,也可能就是作者的笔力问题,嗯,是文馨看的那本小说,就是这样。
“喊着不去拜堂,不知道在搞什么鬼。”另外一女子不屑的说道,“嫁入荣家是她的幸事,如此不知礼,真是丢人。”
“容笙是冠军侯,迎亲的是未来的淮亲王,指婚的是当今圣上,现在却竟然不愿意拜堂,也不知大理寺卿是怎么教的女儿,弄不好,怕是要连累母族呢!”
屋内的一群女眷叽叽喳喳的讨论着,但是她们现在无法进入新房看具体情况,只是热情的猜测着,很是觉得有意思。
“这些女人的生活,真无聊。”文馨一直没有参与讨论这个话题,在脑中对北墨说道。
“在她们看来,这就是快乐了。”
“砰……”
突然外面传来一声巨响,伴随着一阵嘈杂,屋内从热闹的议论立刻变得寂静起来,一群人面面相觑。
“走,出去看看什么情况。”文馨站起身子。
“馨儿姐姐请。”大家纷纷让开。
打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身穿大红色婚服,披散着头发的女子,只见她手持一把剪刀,怒视着周围的人们。
“我要嫁的是冠军侯,不是淮亲王府的世子,结婚是一生最美好的时刻,怎能代替拜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