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一声闷响在包厢中回荡,这绝不是棒球棒击打在肉体上的声音!
短发女孩立刻转身回屋,发现其他三人正一脸呆滞的看着刚才陆恬站着的角落。
而那里,竟然出现了一个一人多高的木制圆筒,刚才的一声闷响就是棒球棒击打到了这圆筒上面。
“琪……琪琪,这……它,突然就出现了……”拿着棒球棒的那个女孩磕磕巴巴的说道。
“搬开!”名叫琪琪的短发女孩面带愠色的说道。
当四个人好不容易把木桶搬开之后,看到刚才被遮住的地板上多了一个大洞,而陆恬已经没有了踪影。
四个人面面相觑,连忙跑到楼下也没有找到陆恬,当她们再次回到楼上的包厢时,更加惊恐的发现,那个巨大的木桶也消失了!
“咕嘟……”其中一个穿着长裙的女孩不自主的咽了一口唾液,“琪琪,这,怎么回事?”
琪琪盯着那个大洞拳头紧握,“不知道玩的什么把戏,不用害怕,还有一周,我一定不会让她接触到魏翔哥哥的!”
其他三个女孩显然还是对这诡异的情况有些心中发毛,脸色非常不好看。
……
此刻的陆恬已经被北墨带到了酒吧旁边的一个僻静处。
刚才棒球棒挥舞的起来的时候,陆恬本能的举起手臂,同时闭上了眼睛。
然而手臂上的疼痛并未来临,只是她耳中传入一声巨响,顿时眼冒金星,眼前一黑,脑中仿佛钻入的蚊蝇一般,嗡嗡乱响。
“难道,这就是死亡或者昏迷的感觉?”陆恬当时竟然冒出这个念头,然后脚下一空,身体上传来明显的失重感。
“看来,真的是死了呢……”陆恬心中生出一种强烈的不甘,随即身体触碰到什么,停止了坠落,然后眼睛中出现模糊的景象,但是由于刚才在木桶中被巨响刺激,有些看不清楚。
直到一个声音出现在陆恬耳边:
“陆恬,怎么样?”
“咦,这个声音有些熟悉呢。”陆恬脑中继续乱乱的想着,耳朵中的嗡鸣慢慢消失,眼前的景象清晰起来。
“北墨!”陆恬清醒过来后惊讶的喊道,“你怎么在这里,这是哪里,我怎么在这里?”
北墨摸了摸鼻子,扶着陆恬站起身,“看来你挺喜欢绕口令的。”
此刻的北墨已经换成了普通的衣服,毕竟刚才的装扮在外面有些惹眼。
陆恬扫视了一圈,认出了自己所在的位置,随即一脸怪笑的看着北墨,“是你把我救出来的?”
“是的。”
“你怎么知道我遇到了危险,你是不是一直在跟踪我?”陆恬围着北墨转了一圈,“没想到还是一个痴汉呢……”
北墨无语的摇摇头,“那几个女孩说的到底是什么事情?”
“胡说八道罢了。”陆恬冷哼一声,“你刚才是怎么把我救出来的?你还会武术?”
北墨不认为那个琪琪是在胡说八道,这里面一定有自己还不清楚的内幕,不过北墨暂时没有时间去搞清楚这件事。
“我不是给你说过么,我会魔术。”北墨右手在陆恬眼前虚虚一晃,一张草稿纸出现,正是在考场上取走的陆恬的草稿纸。
陆恬猛然夺了过来,谨慎的望了望周围,“那件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北墨微微一笑,转身离开,“下周的节目我会关注的。”
陆恬把草稿纸塞进自己的口袋,若有所思了一下,然后对着北墨的背影喊道:“下次需要你的时候记得随叫随到啊。”
北墨转角离开陆恬的视线,一分钟后在一个小巷中消失了身影。
陆恬小心向着学校走去,心中对北墨的评价增加了一些神秘的形容,同时认为北墨对自己应该是有好感的。
“既然如此,那便要多给你些英雄救美的机会了……”陆恬心中如是想到。
……
此刻的北墨已经再次回到了飞机上的卫生间中,拉开门之后一个空姐关心的询问北墨是否身体不舒服,当北墨回到座位上后,乘务还过去检查了一下北墨是否有在卫生间中做什么手脚。
北墨坐到座位上思考了一下陆恬的事情:连续不断的追加愿望,反常的到酒吧中兼职,那个琪琪所说的话语都让北墨觉得这个陆恬有点不对劲。
北墨没有想要去探究陆恬的各种详情,北墨只想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陆恬的这个许愿任务?
飞机落到欧联共机场,北墨坐上提前预定好的车,直接去了宁甄所在的圣贞德医院。
这个圣贞德医院并不出名,接收的患者也不多,里面很多科室都没有,只是重点研究并治疗一些复杂疑难的病症。
北墨到了之后进行了复杂的登记手续,才被医务人员领到了宁甄所在的精神类治疗区域。
北墨和宁甄聊了一会儿,看起来宁甄的精神状态不错,只是语气中不时会提及自己的懊恼之意,这里有很优秀的心理医生,但是也一直没能帮助宁甄平复这种情绪。
“对不起。”宁甄再次对北墨说道。
“我本来想让你在这里治疗完成之后再离开的,现在看来,后续你心中悔恨情绪的安抚应该不是这里的医生能解决的了。”
宁甄没有说话。
北墨走到窗前,看着院中一些正在散步的病人说道:“那便回去吧,带着后悔、懊恼和痛苦,这是你应该得到的惩罚。”
“惩罚?”宁甄愣了愣,她以为北墨应该也会安慰一下她的,没想到会说这应该是她的惩罚!
“是的,惩罚。”北墨背对着宁甄说道,“你虽然最开始是一个附属人格,但其实都是主人格的产物,我不认为应该把你们强行的分的那么清楚,但是事实是,主人格的所有特征都已经消失了,你成为了最大的得利者。”
“在这个过程中,你是扮演过不光彩的角色的,虽然前一段时间你作为一个患者,被医生当做弱势群体,但是你仍旧无法摆脱曾经的一切,你的懊恼和悔恨是应该的,你应该接受这样的心理惩罚,而且这还远远不够!”
“还不够?”宁甄咬着嘴唇,“我还要怎么做,他们已经无法回来了。”
“这具身体的家庭已经被折腾的够惨了,虽然你不情愿,你也要帮助原来的人格继续去尽孝赡养他的父母,而且你现在人格性别和身体性别不符,你以后会受到歧视和不理解,你会在社会中更加困难的生存,你得到了身体的控制权,但是也会面对更多的困难,这就是对你的惩罚。”
“并且,你还必须走下去,不能放弃,你辛辛苦苦得到了身体的控制权,放弃的话,便没有了任何的意义。”
北墨继续说着,话语毫不客气,宁甄知道北墨这番话肯定有采取另外一种方法刺激自己面对现实的意思,但是心中也确实觉得北墨说的合情合理,然后产生了一种通过这种对自己的惩罚赎罪的想法。
这是一种对北墨有提前的信任才出现的想法,并非北墨这简陋的话语有多么大的魔力。
甚至宁甄心中一直存着一种等待北墨来继续帮助自己的想法,之前医生无论怎么帮助她,她都很排斥,北墨来了后毫不客气的说了几句话,宁甄就开始想要自我解释着去缓解内心的情绪,觉得这样才对得起北墨的到来。
接下来两个人继续聊了些东西,北墨正准备找宁甄的主治医生谈谈,一个熟悉的人影出现在了病房门口。
“真巧啊北墨,你竟然来了。”卢卡笑眯眯的说道,“那个飞机场小女孩没跟着一起来么?”
“飞机场小女孩?”卢卡对南煊的描述让北墨忍俊不禁,卢卡酸溜溜的语气又让北墨有些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