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战旅旅部直属宣教连!
这是寒鸦政府宣教部在部队各级的特派机构,也是非常特殊的一个机构。
表面听起来像是一个文宣部门,其实它不但承载着宣传教育、政策解读、提振军心的职能,还负责发现并及时处理军队内的部分异常事件,例如处理宣传怠战信息、藏匿违禁物品、怀疑政府和军队命令、擅自组织小团体等事情。
总而言之,这更像是一个综合性的军队内部特务机构。
它们的上级宣教部更是承担了新兵培养的部分任务,也就是北墨之前为之心寒的洗脑工作!
最重要的是,北墨刚才的话语完全符合宣教连的处理范畴,有一种撞到了枪口上,自投罗网的感觉。
“宣教连的牢狱欢迎你。”王保国伸手要去撕北墨的肩章。
一旦北墨的肩章被撕下,就意味着北墨被宣教连暂时管制,脱离原属部队,而且基本可以确定会享受到牢狱之灾,甚至丢掉性命。
北墨甚至在怀疑,难道自己在战场上带着的莫名坏运气还未散去不成?!
如果是其他连队的长官,也有可能将北墨押到宣教连,但是也有可能会深入的接触一下北墨。
而面对宣教连的长官,北墨必须赶紧转变立场!
脚步后撤,北墨避开了王保国的手,王保国冷笑一声,便要去拔腰间的配枪。
“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北墨双手垂在两侧,不敢乱动,以免刺激到王保国。
听到北墨的这句话,王保国果然停顿了一下,“什么意思?”
“再这样下去,我们很快便会失败,千千万万寒鸦男儿的血便就白流了,我们留下的严重的男女比例失衡会使得炎雀的政策可以更好的实行下去,甚至会得到很多寒鸦人的支持,轻松控制我们的家乡和亲人!”
北墨迅速的转变观点,把之间所说的内容形成铺垫,转而开始对这种情况表示心中急切的关心,一下子让之前的话语成为了自己对这种情况的担忧。
“你的想法并不属实,我们正在稳步的推进,只要我们众志成城,共同努力,肯定能将炎雀征服,净化他们肮脏的思想!”王保国将手隔着枪套按在手枪上。
“可是你真的不能否认我刚才说的话很多都是事实,你现在已经是宣教连的长官了,这就更加坚定了我追随您的决心,王连长,请让我追随你吧,我相信你肯定能解决这个问题,我愿意在你的带领下为了炎雀的未来付出一切!”
北墨不想在刚才的那个话题上继续深入,以免言多必失,赶紧将话题重新拉回到了自己追随他的中心上来,这样才能解决自己急切需要确定的事情,只要能跟在他身边,后续便有了更多的机会去解释,甚至利用自己刚才情急之下说出的那番话。
而且如果王保国愿意让自己去宣教连的话,自己便需要回去收拾下行李,有了一定的缓冲时间完善刚才的思路。
最重要的是,宣教连在部队中的地位相对特殊,能接触到更多的资料,能有更大的权限,方便北墨行事。
甚至,由于宣教连是不需要直接上战场的,王保国的安全性也得到了保障,北墨如果能在旁边辅助一下,刻意的引导让王保国回去见到自己的妻子应该要比之前当政委时方便很多。
“一切?”王保国眯着眼睛看向北墨。
在眼镜的阻挡下,北墨看不清王保国眼神里的情绪,只能镇定的回答:“一切!”
“宣教连可以特招你,但是你需要完成一个任务证明自己的能力和信仰!”王保国从自己手里拿着的文件夹内拿出一份文件递给北墨。
这文件上面是特战旅旅部直属宣教连的红头,内容是逮捕一名散播对宣教连不敬言论的士兵。
而那名士兵的名字,竟然是凌朋!
“给你一个小时的时间,带凌朋到新兵训练中心的出口见我,文件内容不得让除了凌朋之外的其他人看到。”
王保国合上文件夹,拿出一个圆形的徽章递给北墨,“这个徽章让你拥有临时执法权,如果擅自利用这个身份干了执法内容以外的事情,处死。”
北墨接过那个印有打开书籍图案的徽章,看着王保国走远,暗叹这剧情真是狗血!
自己的特殊言论和后面转而的忠诚愤慨果然适合宣教连的要求,但是竟然立刻让自己去执行一个特殊任务,而执行任务需要逮捕的人竟然就是自己认识了半天的室友凌朋!
半天时间,其实谈不上有什么感情和友谊,毕竟没什么共同的经历,只是简单的交谈了一番。
但是这个凌朋是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后除了王保国之外,第一个知道名字,认识的第一个本土人,而且北墨还觉得凌朋的性格挺好,至于他散播什么言论的事情,北墨并不会产生什么特殊感觉。
可是,北墨还答应了他一件事呢。
“凌朋,我回来了。”北墨将那张纸夹进自己的许愿笔记本,并未直接便去逮捕凌朋。
不是北墨害怕凌朋的反抗,而是北墨想先完成自己答应凌朋的那件事情,仅此而已。
“我分配的地方确定了,2团1连警卫排,明天去报到。”凌朋给北墨扬了扬手里的一张纸。
“警卫排,挺好的。”北墨拿出纸笔,“我帮你把家信写了吧。”
“好啊。”凌朋赶紧坐起,一脸激动,“那个,我捋捋啊,我捋捋……”
“抬头写谁?”
“嗯,写奶奶。”
北墨执笔写下,心中暗想,大概父母都已经不在了吧。
“问问我奶奶身体如何,啊,不了,她回信我看不到的,交待她注意身体,在山里不要出来……”
北墨帮助凌朋斟酌着文字写下,不时的询问引导一下。
“告诉奶奶我在这里挺好的,马上就去警卫排了,会安全一些,而且我在这里吃的不错,又长高了呢……”
光头的凌朋此刻完全没有了之前的那种老兵神态,出神的看着前方,嘴里温柔的说着对奶奶的思念和担心。
此刻的他,就是一个孩子,想家的孩子……
一页纸,写的满满,北墨每一划都写的极其认真,这里的文字和华邦并不一样,但是北墨来到这里之后便可以自然而然的认识并且写出,大概是许愿师的特殊之处吧。
“你看看行么?”北墨顺手将这张纸递给凌朋。
凌朋捧着写满文字的纸张,笑的合不拢嘴,“谢谢,谢谢你北墨。”
“没事。”北墨合上笔。
“我也不认识,差不了,你写的差不了。”凌朋小心翼翼的把纸叠起来,寄信是需要宣教连审核之后才能寄出的。
北墨看了看时间,一个小时已经过去大半,不能耽搁了。
“这封信我帮你寄出去吧。”
“没事,我亲自跑一趟吧,不麻烦你了。”凌朋准备把信装入口袋。
这时,北墨把自己的许愿笔记本打开,把里面的那个文件和手里的徽章放到了凌朋面前。
“我刚刚接到的任务,你需要现在跟着我去宣教连。”
北墨本来想说一句“对不起”,但是实在想不出来自己到底有什么对不起这个才认识不到一天的室友,甚至,自己还帮他写了家信。
“你就不怕我反抗么?”凌朋看了看连武器都没有拿出来的北墨。
“你反抗的结果只是让我付出一定的代价,你的信,便没有人帮你寄出去了。”
北墨的话说的有点无情,和刚才的帮助相比,着实有点反差,那是因为北墨完全按照自己认为应该做的方式在行事,这种方式和普通人有些不同。
凌朋本能的抓起了自己擦拭了半天的枪,保险打开,对准了北墨的脑袋。
“你不要以为自己帮我写了一封信就能让我乖乖的跟你离开,你太天真了。”
北墨把文件和徽章收起,站起身来。
“我对你做了什么并不清楚,但是你的结果已经注定,你现在对我做什么都无法改变这结果,你唯一可以改变的,就是跟着我去宣教连,然后我帮你把信完完整整寄出。”
说罢,北墨转身朝门外走去,凌朋握着枪呼吸沉重,但终究还是没能扣下扳机,捏着手里的那封信,瘫坐在床上。
北墨靠在门外也不催促,时间还有剩余。
北墨不知道凌朋和宣教连谁对谁错,不知道宣教连的行为该如何定性。
但是北墨知道,对自己来说,进入宣教连,是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