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都是梦境中生成的人格!
北墨心中生出点兴趣,踱步到窗边,看着外面空荡荡的操场,“以前的那些人格,包括你,都是怎么出现的。”
“我当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现的。”宁甄盯着北墨的背,想要偷袭,但是提不起力气,“之前的那几个,我由于当时不是主人格,所以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宁臻好像也是梦中出现的。”
“所以说,做梦对你来说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你也应该能意识到,你不需要找我帮你抹杀这两个人格,你应该寻找不做梦的方法。”北墨背对着宁甄说道。
“可是现在怎么办?”宁甄又一次尝试复位关节失败,无力的躺在床上。
北墨站了良久,“我帮不了你。”然后拉开门走了出去。
几分钟后,北墨带着一个医生回到房间,“医生,她突然很痛苦,不知道怎么了。”
“怎么回事?”医生看到宁甄满头的汗水和嘴角的血液,紧张的问道。
“习惯性关节脱落。”
医生帮助宁甄复位关节后,又仔细检查了宁甄的身体,才放心的离开。
北墨没有再和宁甄说话,晚上睡得很香甜,宁甄确实有可能在晚上报复北墨,但是成功的几率很小,北墨现在是她能找到的最有可能帮助到她的人,她不至于毁掉这最后一根稻草。就算动手,也很难成功,北墨在炎雀寒鸦那里的两年已经养成了睡觉时也保持警觉的习惯,并不怕宁甄有什么小计俩。
至于宁甄为什么不直接说出来,偏要去威胁着尝试控制北墨的这种行为,北墨也能想得出来原因,她是在恐惧。
北墨上一次在他们的思维世界中使得宁臻和宁振身亡,如果北墨再次进入她的思维世界,到时候万一北墨毁灭的不是其他两个人格,而是自己的话,那便成了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最好的方法就是和北墨建立信任,但是宁甄的性格导致从上一次见面开始便绝了这条路,这一次她依旧延续了自己的风格,不获取信任,而是寻求控制。
她失败了,无论是如今的北墨还是之前的北墨,都不会被她控制,现在的北墨更是她不可能对抗的存在了。
第二天,北墨仿若无事般的继续到其他房间闲逛,出门时宁甄还在熟睡。
一上午的时间,北墨观察了那几个一直下象棋的大爷,那个一直画画的小男孩,还有那个一直看书的小伙子。
下象棋的几个大爷虽然用的是普通的象棋棋盘和棋子,但是北墨发现他们走棋的规则却和普通的象棋完全不同,而且双方还能互相理解,偶尔争执一些细节。
北墨尝试着去分析出他们的规则,但是却发现很多地方前后走棋非常矛盾,根本找不到任何逻辑,而几个大爷却能一边下棋一边讨论,好不热闹。
在几个大爷对围观的北墨产生兴趣之前,北墨赶紧离开,来到了那个一直趴在窗户前绘画的男孩房间。
这个男孩一直在埋头作画,他的室友是一个特爱唱歌的长发男子,但是对他产生不了任何影响,北墨甚至在怀疑,医院是不是特意这么安排的。
北墨站在他身边看了很久,他不停的在画一个中年职业男性的画像,画很简单,大概二十分钟便能完成一幅,画完之后他便随手放到旁边,然后继续画下一副,下一副一模一样的画。北墨从旁边拿了几张细细观察,发现他绘画的每一幅都极度的一致,以北墨的绘画理解能力,几乎无法找到什么较大的不同,如果不给北墨说,他甚至觉得这些都是打印出来的。
随后北墨又从他的床下找到了更多的一模一样的画作,足足有上千张!
北墨很好奇,好奇他为什么一直画一模一样的画,这个男的到底是谁,和他什么关系,但是没有去打扰他,去了下一个房间。
这个房间里只住了一个人,一个一直坐在床上看书的小伙子,这小伙子和北墨差不多年纪大,看到北墨进入站了一会儿,便放下书和北墨聊起天来,性格还算开朗,聊天的内容也看不出什么异常,而且北墨发现他的知识面很广,很多东西都有涉猎,不过很明显都是书中得来的,很多内容浅谈还好,却无法深入探讨。
中午回去之后北墨照例记录上午观察到的东西,随便写了点自己的感想和下一步想要深入了解的内容等。
宁甄一直躺在床上休息,直到北墨忙完,将许愿笔记本放下,宁甄才开口说话:“那三个家伙又过来找你讨论改变人类进程的大事了,还带着偷偷保存的材料,我帮你打发了,估计这几天不会再来。”
北墨马上意识到他们带的材料是什么东西,只是不晓得宁甄是怎么打发的,“谢谢。”
“昨天晚上我又做梦了。”宁甄紧接着说道。
“又有新人格了么?”北墨转头面对宁甄。
“是的,爱管闲事的大妈人格。”
北墨缓缓的摸了摸自己的鼻翼,“你要老实告诉我,之前这具身体上到底出现过多少个人格。”
“我没有撒谎,我见过的,包括我,之前就五个。”宁甄木木的看着天花板说道。
“也就是说,这几天连续的通过梦境出现子人格是才发生的现象,这几天发生了什么其他异常的事情么?”
“没有。”
“你有没有什么推测和判断?”
“主人格消失的后遗症,梦境人格萌芽无法压制,这是我的推断。”宁甄叹了口气。
“我无法帮助你,你也不够真诚,太多东西需要我追问你才会说出来,我只能对你祝福。”北墨对宁甄的态度着实不喜。
宁甄苦笑着不再说话,昨晚她坚强的外壳被北墨打碎后,加上今天早上再次出现的人格,便感觉到一种恐慌,极度的没有安全感。
就在这时,护士送来了午饭,午饭后宁甄第一次没有将药物吐出埋到花盆里,而是吞入了腹中。北墨躺下小憩,宁甄则打开了烟盒,当北墨被气管中的不适扰醒的时候,发现屋中雾气蒙蒙,满是烟味,宁甄的窗边扔了超过二十个烟头!
北墨连忙打开窗户,把宁甄手里还在燃烧的香烟灭掉。
“我不介意你惩罚自己,但是不要让我继续讨厌你,我怕会忍不住让你解脱。”北墨轻轻捏了捏宁甄的肩部关节,走出屋子,身后宁甄的眼神慢慢恢复正常。
等到北墨在其他房间继续观察了两个小时,返回自己房间的时候,发现整个屋子内的异味竟然一扫而空,还被喷了些香水,地面也被打扫干净,包括北墨的床铺都被整理了一番,宁甄正在往门的内侧动什么手脚。
见到北墨进来,宁甄赶紧倒了一杯水,安静的立在北墨身侧,弱弱的说道:“您看还满意么?”
“准备改变一下方式?”北墨把门关上。
“是的,门上我会做一个随时可取消的暗扣,这样您在需要安静独处的时候就不怕其他病人打扰了。”宁甄给北墨示意了自己做的一个简易门栓。
“其他随你,我的床铺就不用整理了。”
“是的,主人。”
北墨听闻微微诧异,主人?!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