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小晴之事,她竟然知道!而且这么难于启口,定是与她有关!
刚才还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此时莫桓已经怒瞪着喜鹊,低喝一声:“到底是谁的指使!”
喜鹊一个激灵,不知是水太冷,还是莫桓的话太过冷,让她心底发寒。
“回、回世子爷……”喜鹊为难了,这该如何说啊!
“说!”莫桓一撩衣摆,转身坐在了后面的一把椅子上,像是她不说,他便不走一样。
喜鹊不知如何是好,本以为,只要不说出那个人就行了,可这谣言这事,还偏偏与那人有关系!
想到现在外面把沈晴说得连个青*楼女子都不如,莫桓就气得想杀人。
如果这事被宫里的皇祖母和皇上知道了,小晴的封号可能要保不住,而他们的婚事,更会遥遥无期了。
看到喜鹊一直沉默不语,本就烦躁的莫桓一下子失了耐心,对旁边的侍卫摆了摆手。
那个体格庞大的侍卫点了下头,转身从暗处的一个笼子里伸手一抓,再出现在烛光下时,手里已经多了一条又长又粗的大蛇。
那条蛇扭曲着身子,用长长的身体将侍卫的手缠了几圈,碧绿的眼睛闪着幽光,大嘴一张,两颗尖牙醒目可见;闭嘴时,那长长的带着分叉的信子,让人见了心惊胆寒。
“扔下去,让他们做个伴儿!”莫桓一声令下,那个侍卫便大步走到水池边,伸手就要将那蛇扔进水里。
“啊……!不要!我说!我说!我都说!不要扔!”喜鹊刚才见那蛇变傻了眼,蛇身黏黏的缠在那人手上,就像缠在她的心上,让本已冰冷的身体,更加冰冷。
莫桓再一挥手,侍卫止住了动作,可那条不安分的蛇依旧不停地扭动,看得喜鹊大气都不敢喘。
艰难的咽了咽口水,喜鹊盯着那蛇,哆嗦着声音说道:“ 是、是,奴婢院子里的那个人,给了奴婢不少好处,让奴婢出去放了这谣言,以为只是个新封的县主,无关紧要……”
“大胆!”莫桓怒得一拍桌子,一下子站了起来,吓得喜鹊差点儿咬了自己的舌头。
“奴、奴婢没有撒谎!奴婢不知那沈县主是何人,那人告诉我,这个沈县主只会用美色迷惑男人,就连皇上……”
“住口!”莫桓听得大怒,这个死丫头,为了一点黄白之物,竟敢如此诋毁小晴,都事已如此,竟然还口无遮拦、不知悔改!
喜鹊的话,被卡在了嗓子眼,惊恐地盯着莫桓。
她就不明白了,他们只是说个不要脸的女人,世子爷怎么那么大的反应。
莫桓努力压了压自己的怒气,瞪着喜鹊,沉声问道:“那个人,到底是谁?!”
到底是谁,不仅知道小晴的事,而且会花重金收买一个丫鬟去传她的坏话。
喜鹊想到王妃当时对自己的威胁,心里便有些害怕;可一抬头,侍卫手中的那条蛇,更让她心惊胆颤。
咬了咬冻得青紫的嘴唇,喜鹊实如说道:“那个人,奴婢也不认识,是王妃让他藏在奴婢的院子里。而他让奴婢所做之事,也是因府外一个女子传子封家信给他……”
莫桓蹙眉听着,越听越不对劲。
这个人,是藏在瑞王府的,还是母妃的意思,不仅如何,与小晴还有着关系……到底是何人……?
“来人!”莫桓冷喝一声,随即跑进来两个黑影。
“主子!”两个黑影,其中一个便是带喜鹊来的七。
“你们多带几个人,去把院子里的那个人,给本世子带来!”莫桓的声音,就像来自阴间的索命罗刹,让听到的人心里不禁发冷。
两个侍卫领命而出,大约过了一个多时辰,七扛着一个大麻袋便进了地牢。
“主子,人带来了。”七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将麻袋往地上一扔,站在旁边,便不再作声。
“将他扔进水里!”莫桓只是冷冷地说道。
七二话不说,弯腰将麻袋打开,里面冒出个鼻青脸肿的中年男人。
“扑通!”七极粗鲁地将那个男人一脚踹进了水里,溅起的大量水花,再次打湿了喜鹊的脸。
“先生……对不起……”喜鹊歉意的看了看旁边的男人,小声说道。
那个男人被呛了一口,抬头看向喜鹊时,微弱的烛光,正好照在他的脸上,莫桓见了大吃一惊,表情先由惊呆继而变成愤怒。
“冯首至!”莫桓紧紧地盯着水中的那个男人,这人正是他前段时间,恨不得上天入地都在找的那个人。
真没想到,自己费劲的千找万找都没找到,他竟然是藏在了自己的家里!
果然应了那句: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莫桓的一句冷喝,让正在观察这个环境的冯首至,一下子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莫桓身上。
“世、世子爷……!”突然的寒冷,本来让冯首至就有些缓不过神儿, 听到莫桓的声音,他更是吓得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他知道如今自己落魄成如此地步,全是因为当年瑞王爷之事,小世子对他不依不饶。
好不容易从半路逃脱而出,没想到最后还是落到了他的手里。
莫桓就那么直直的盯着冯首至,轻轻撇了撇头,旁边的侍卫领会了他的意思,走到水池边,一把将水里的喜鹊捞了上来,毫无怜香惜玉地就把她带出了这间水牢。
“啊……!”冯首至正在恐惧莫桓的那对冷眸时,忽然听得隔壁一声痛苦的女人尖叫声,还不等他反应过来,刚刚离开的那个侍卫又带着喜鹊回来了。
将手里的喜鹊再一次往水里一扔,溅起的水花比刚才扔冯首至还要大。
冯首至被迷了眼,等他再睁开眼时,看到旁边刚才还在跟她说话的喜鹊,此时已经死了。
一滩深红色的血水,正在从她身体中慢慢溢出,向四周晕染。
“你、你,杀了她……”冯首至怎么也没想到,这个任性的小世子,杀人能这么不眨眼!
“只是因为她帮了你,她便该死!”莫桓阴沉着脸,咬牙切齿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