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沈六这几天,天天亲自过来取东西,只是今早……他看到沈晴后,表情甚是难堪,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紫的,犹豫了好半天才说道:“姑娘,昨天我听到了一些闲话。”
沈晴正在晒辣椒,听沈六如此说,头都没有抬地回道:“既然知道是闲话,何必去理会。”
“姑娘……”沈六咽了咽口水,接着说道:“那闲话,我也不想理会,只是……说得太难听,夏荷被气得昨天哭了一夜,否则,否则……我昨晚就过来了。”
都把夏荷气哭了?!
沈晴放下手里的东西,站起身,看向沈六,一脸不解地问道:“可是有人说夏荷的不是了?”
沈六摇摇头,“谁敢说夏荷,我第一个劈了他!不过……”
“不过什么?”沈晴不明白,沈六不是挺痛快的一个人吗,今天这是怎么了,吞吞吐吐的。
“若有人说姑娘,我也会马上劈了他,可……大家都在说,我也不能屠城呀。”沈六最初还真想把他们都杀了,但想到这样的后果,自己将会以命偿命,那夏荷和他们未出生的孩子……将会无人照顾!
他不能这么自私,想了一夜,这才在早上天刚蒙蒙亮时就跑到了庄子里,与沈晴说此事。
沈晴诧异地看着沈六,问道:“你的意思是说……是关于我的闲言碎语?”
沈六忙点点头,他刚才努力说得婉转些,免得姑娘听了生气,可说了半天也没说明白。
只要姑娘知道了就好,赶紧想想对策,总让这种难听的话传来传去也不好呀。
可没想,沈晴直接转身又蹲了下去,继续摆弄她手里那红红的东西。
“姑娘……!”沈六急得直跺脚,夏荷和他都急,怎么偏偏姑娘自己不急。
沈晴不慌不忙地说道:“那些闲话无关痛痒,你理他们做什么,还害得夏荷哭了那么久,不知道刚刚有孕的人,不能哭吗?”
可沈六却不这么想,等沈晴说完,他马上接话道:“姑娘,那些话传得很难听,关键是……关键是……”
“关键是什么?”沈晴边整理辣椒边问道。
“那些事……的确是曾经的事,只是被他们误传,就变得很难听了。”沈六胀红了脸,吭吭哧哧了说了出来。
沈晴抬头,看到一向干脆利落的沈六,此时完全像换了另一个人,微微皱了皱眉头,问道:“传的什么?”
曾经的事儿?自己来这个异世才多久?不到一年!这一年,虽然发生了不少事,不过对于沈晴而已,她最大的秘密不过就是自己的身世。
只要这个不被世人知道,其他的,都无所谓。
“姑娘,我若是说了,你可别生怕啊。”沈六还在给沈晴打着预防针,不过,连他和夏荷都气得够呛,作为当事人,姑娘怎么可能不生气!
“说吧。”沈晴无所谓的耸耸肩,若不是她希望沈六快些回去,她真的不想听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姑娘,您还记得云家二少爷云子嵩吗?”沈六问道。
花灯节那晚,若不是他与云世子及时出现,姑娘的后果不堪设想。
而后来他又听说,那个色胚子二少爷对姑娘仍是色*心不改,当时幸亏有莫世子及时出现,才救了姑娘脱身于那狼窝之中。
提到云子嵩,沈晴皱了皱眉头。这是她来到这个世界上,遇到的最令人讨厌的人。
只是沈六没事提他做什么?!
“记得。”沈晴阴沉的回了两个字。
“那谣言便是姑娘与他的,所说之事,也正是曾经发生过的,只是被他们说得不堪入耳,将姑娘说成了……说成了……”沈六想将事情说清楚,可说到这里,他却怎么也说不下去了。
那些话太过难听,他只听了几耳朵,就气得想杀人!
沈晴明白了沈六的意思,只是她不理解的是,都已时隔这么久,怎么现在倒被人拿出来说事?
更何况,知道此事的没几个人,沈六和莫桓不可能说,那便只剩下云枫和云子嵩了。
是云枫说的吗?西凌国逼宫刚刚结束,他也受了不少损失,现在正是整顿兵马之时,他哪里有这闲工夫造这种谣?
难道是云子嵩?不是说,他再也不能回安岭郡了吗?
“此话何时传起的?”沈晴问道。
其实她还真不太在乎这些,只是想到那个云子嵩,便会让人觉得恶心,她可不想在世人的心里,自己与那种人在一起!
而且,她也想知道,到底是何人这么无聊,还能对他知根知底。
“这个……”沈六犹豫了下,说道:“昨晚打烊前,我特意抓了个一直说闲话的小子,那小子告诉我,这些传言在安岭郡没多久,可在京城早传疯了,几乎人人都知道。”
沈晴心里一惊,她一直以为,这些事情发生在安岭郡,也就在安岭郡被人拿来当闲话说说,可她怎么也不明白,这事怎么就闹到京城去了?还是由京城传回了安岭郡。
那是不是说,除了京城和安岭郡之外,还有很多地方知道这样的谣言?
在京城,她涉及的关系太复杂,不知道这算不算明枪暗箭的一种,其目标是她还是莫桓?
“你可知这谣言最初是从哪里传出来的?”沈晴这回不敢再掉以轻心,蹙着眉头问向沈六。
沈六以前一直跟着云枫,暗查消息也是他的工作内容之一。
“我昨夜找了个以前的兄弟问了问,云府还不知此事,而京城谣言之出,却是来自……瑞王府!”沈六能想到的,都提前为沈晴做了准备工作,可当他打探到这个消息时,自己也是为之一惊,好半天都反应不过来,不相信这是真的。
瑞王世子对姑娘那么好……沈晴也是愣在了原地,这几天,她虽然刻意不去想莫桓,但并不代表她心里没有他,甚至越不见、心里越挂念。
可这一切有损她名誉的谣言,竟是出自莫桓的家里!
难道是他的母妃?他母妃可一直不喜欢自己,甚至巴不得自己有多远滚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