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沈晴现在的身份背景,的确是给自己当妾室都不容易,更何况是正妻之位。
事实归事实,可他真的很喜欢沈晴。婚事他会慢慢想办法,但目前,必须要留住沈晴的心。
看沈晴听到莫桓的话,疑惑地抬头瞧向自己。云枫心中一虚,忙说道:
“晴,别听他胡说。我的婚事的确是需要我父王母妃点头同意,但你放心,我是他们的嫡子,我未来的妻子只需我选好后,告诉他们一声便可。”
云枫胡乱地解释了一下,莫桓却是满脸嘲弄地笑了笑,鄙夷地说道:“就怕你有那心、无那力!”
又看向沈晴,继续说道:“晴,你可要想好,你自己也说过,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他给不了你!”
“莫小世子,够了!”云枫突然厉吼一声,打断了莫桓的话。
“请管好你自己的事,也请你不要在这里挑拨我和晴儿的关系,晴儿她自己有脑子,知道谁是真正爱她的人,谁是可以托付终生的人。”
云枫真怕他再继续说下去,沈晴就会起疑,进而去调查,那样她必会远离自己。
沈晴见正事没做,这两人先吵起来了,揉了揉发紧的额头,本来就睡眠不足,现在又遇上这压抑的天气,让沈晴觉得异常烦燥,出声道:
“行了行了,吵什么吵,你们要吵一边吵去,我先见见那些个准备在这儿干活的人。”
一听沈晴发了怒,云枫立马闭了嘴。现在她还是只没被驯服的小野马,等以后她成了自己的女人,就会像屋里的她一样,百依百顺、乖乖听话。
莫桓也闭了嘴,现在小晴已经跟自己有了生隙,如果再招惹她生气,估计再让她像从前似的对自己,更难了。
一挥手,旁边的白劲知趣地跑开了,一会儿功夫,便在不远外看到陆陆续续的走来一群人。
他们穿着朴素,在这阴冷的雨里,只是头上戴了个斗笠,身上多多少少还是被淋湿了。
沈晴皱了皱眉,他们怎么就不知道找个避雨的地方。
从云枫的臂弯中钻了出来,沈晴向他们走去。
云枫怀中一空,蹙眉看了看沈晴,又转头向他的小厮使了个眼色。
那个小厮极有眼力劲儿地跟了上去,在沈晴后面为她打着伞。
那些人散乱地站在一起,基本可以看出他们分成两组,想必一拨人是建房的,另一拨人是种地的。
沈晴的到来,让那些本就有些紧张的汉子更是鸦雀无声。
他们来时,只知道是东家在安岭郡有活儿,却是要听一个姑娘的话。
能得到东家重视的姑娘,想必定不是普通人物。但到底这姑娘是个什么脾气秉性,还真没人知道。
这时,从人群中走出两个精神抖擞的大汉,互相望了一眼,好像在给对方肯定和鼓励,来到沈晴面前,双手抱拳一个辑礼,一个大汉说道:
“小人名为刘家柱,是负责为主子建房搭屋的,姑娘有什么活儿尽管吩咐。”
沈晴本来绷着个脸,挺严肃的表情,听他自报家门,直想笑。
刘家柱,想必定是家里的长子,家里希望他以后是他们刘家的顶梁柱吧。好名字,通俗易懂!
强忍着脸上的肌肉,没让它们发生什么变化,至少不能让他们看出来。
在这以男人为天的世界里,想让这群汉子听从自己的指挥,一定得保持住自己的威严。
沈晴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另一个汉子说话:“小人名为李富,是负责给姑娘打理田庄的。”
这个明显比刚才那位腼腆些,也许跟职业有关吧,一个是招呼兄弟们建房子的,性格就会粗旷些,一个是天天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庄稼汉,长期的封闭环境,造就了他谨小慎微的性格。
沈晴再次点点头。看着众人,声音洪亮且清冷地说道:
“这段时间就辛苦大家了,我的要求是,咱们不仅要保证速度,更要保证质量。在建房子这块儿,我需要你们完全按照我的图纸施工,如有不明白的,要问,不要猜。在种植这块儿,我经验不多,我会提出我需要你们种什么,但如果气温、温度、采光不合适,你们也要告诉我,让我及时调方案。”
这段话刚说完,下面就一阵哗然。这位姑娘不简单呀,年纪轻轻,却气场十足,而且绝不是可以随便糊弄的主儿。她说她有施工图纸、她还能说出种植都需要哪些条件,这哪里是大家闺秀该知道的东西。
而青蝶,站在沈晴后面不远,听得她心潮澎湃,对她家姑娘更是崇拜得五体投地:她家姑娘,太酷了!
莫桓本来还想在旁边帮帮她,怕她面对这一群老爷们儿胆怯,或压不住场子,没想到一句话,把大家震得服服贴贴。不愧是自己在意的姑娘!
而沈晴的表现,也是让赵玄之大大地吃了一惊。
他虽然知道她性格开朗,做事果断、雷厉风行,但她终究只是个小姑娘,还是个从小村庄出来的村姑,见识不多。
但没想到,她在面对这一群粗汉子时,居然可以镇定自若,脸不红、心不慌,思维清晰、条理清楚,在气势上,绝不输于任何一个王者。
云枫在后面,眼睛一直没离开过他心仪的女子。
压抑的天压不住她的光芒,清凉的雨浇不灭她宏伟的气势,阴冷的风吹不散她似火的热情,吹起她鬓角的发,微微轻扬,像那梦中仙子一般。
就是这个模样,夜夜出现在他的梦里,夜夜让他不得安宁。
还好她又回来了,可以在夜晚帮着自己释放这磨人的热火。
眼中对沈晴的热情与渴望,却都被旁边的春桃瞧了去。
他那俊美的模样,眼中的痴情,如玉般的温润又高贵,让春桃的心止不住的乱跳,而目光,也总是有意无意地往云枫身上瞟。
云枫自是感觉到了这如火的眼神,微微回头,惊得春桃立马低下头,脸红得似晚霞,心跳得更快了,似乎就要冲出胸膛,可嘴角,却是忍不住地上扬。他在看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