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晴虽然没有抬头,但随着周氏的动作,她越发觉得压抑,想要逃开,或者,把这个女人推出去!
而她也能明显感觉得到,这个女人的目光一直在自己身上,而且是……打量与不友善的目光。
只是沏个茶,却感觉时间过得这么久。
“这里没你的事儿,退下吧。”赵玄之又是冷冷地说道。
“是。”那个女人的声音。不过她的声音,还挺好听的。
但她是赵玄之的妾,她的声音越好听,沈晴心里却是酸得厉害。
沈晴此时的低情绪,她虽不说,但莫桓与赵玄之还是感觉到了。
赵玄之有些不明白,刚才还有说有笑的,怎么一进屋就不开心了?女人心真是海底针,让人摸不透。
而莫桓,皱眉凝思了片刻便明白了怎么回事儿。他想告诉沈晴真相,但怕这样又给她希望,一次次的希望,到一次次的失望,他不忍心看她伤心难过。
三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没多久,就听有人在门外说道:“主子,您要的东西,属下取回来了。”
是那个黑影人。
当沈晴拿到那些纸时,有些惊叹!
想不到古代的造纸术便可以如此厉害,要知道,这可都是人工制造呀,纯手工生产。
那些纸,比现代的扑克牌稍稍厚点儿,但质地均匀,手感也好,虽然不像现代那样,还有一层压膜,可摸上去却是如此细滑。纯白色的纸,怎么看怎么精致。
这难道就是皇家御用的?真是开了眼了!即便放在现代,这样的硬板纸,也绝对不会便宜。
“晴,上回你说,用这个可以做个好玩的东西,该如何做?”莫桓对沈晴说过的事儿,都记得非常清楚。
“很好玩的一种游戏,有些像你们的下棋,但比下棋简单,而且可以很多人一起玩。”沈晴拿着这几张大纸,一边回答莫桓的问题一边想着怎么做可以不会浪费太多。
莫桓与赵玄之费解,他们实在想象不出来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沈晴用手掌量了量尺寸,确定好大小后,又开始犯愁怎么给切齐。
虽然有剪刀,但剪出来的,终还是有些不太齐。要是有前世那种切照片的大铡刀就好了。
“你们谁有比较锋利的小刀?”退而求其次,用锋利的裁刀裁应该也是比较好的办法。
赵玄之刚要转身去取,莫桓便从腰间抽出一把漂亮的小匕首,并递给了沈晴。
沈晴一怔,这匕首……好眼熟呀!这不正是从青汐镇去安岭郡路上时,在他马车里见到的那把?
上面的宝石依旧璀璨,拔开刀鞘,刀身幽暗,刀锋却锋利无比。
莫桓上次就见沈晴喜欢这把小刀,以为她只是一时兴起,却不想,她再次见到还是在反复欣赏。
如果说她欣赏那刀鞘上的宝石还好理解,毕竟女子都喜欢这类的珠宝,可沈晴更多的注意力是在刀身上。
喜欢兵器的女子可真少见。
刀有了,尺子呢?抬头问向赵玄之,却不想,赵玄之径直离开了这里,再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把女子裁布用的尺子。
沈晴拿着这把尺子,真感觉它烫手。想必,他是从他小妾那里拿来的吧。这个院子的女性,除了他的女人,也只有丫鬟了,但他不可能亲自去一个丫鬟那里拿东西。
想到这些,沈晴心里堵得厉害,连做牌玩牌的心情都没有了。
“晴,要如何做,我帮你。”莫桓看沈晴心情低落,主动拿过她手里的东西。
他这一动,沈晴回了神,忙又夺了回来,嗔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算了吧,这些纸就做了这么久,你要把它们都弄坏了,还不知道再要等多久才能有新的。”
沈晴沉了沉心思,赵玄之有其他女人,自己无力改变,即便他以后会喜欢自己,自己也不会再嫁他,除非……他遣散了他的女人,她受不了与人共夫。
不过想到那位还不到二十的姑娘因她失了家,没有栖息之所,沈晴又有些不落忍。
哎!进也难、退也难,还好赵玄之不喜欢自己,自己不用面对嫁与不嫁他的问题。
想明白了,心情也就好受多了。沈晴拿起匕首和尺子,专心地把这些纸裁成大小一样的近六十张。
这刀,真好用!
裁完后,便开始在上面画上花文和数字。这个工作量有点儿大,沈晴便教给了莫桓和赵玄之,让他俩去做。
他俩虽然不知道这些代表什么意思,不过画着画着,便似乎参透了些奥秘。这些卡片,张张不一样,又张张有关联,不同的排列,就像不同的阵法,千变万化,只是怎么个排列,就需要一会儿让小晴教教他们了。
赵玄之更是激动,这些图片里面,说不定还隐藏着兵法之说,就像小晴以前的太极之道一样,一定又是她的高人师傅所授。
这边两人画得起劲,沈晴看日头最近午时,也不想去正院跟那些夫人小姐们凑热闹。
这么多人用膳,想必多一个少一个人也看不出来吧,便摸到小厨房,准备弄些吃的,给大家填填肚子。
其实,更是她自己饿了。
只不过刚到小厨房,便见两个女人背对着自己在小厨房里转悠,一边做着些吃食一边聊着天。
沈晴仔细一看,其中一个正是刚才给自己沏茶的那个周氏。
“姐姐,二少爷似乎也不是很排斥女子,我瞧着他对那个姑娘就不错。”周氏说道。
“哪位姑娘?可是老爷给我们挑来的姐姐?”另一个女了说道。
“应该是了。听说前几日进府的,除了这姑娘,还有一位身怀有孕的,总不会是那位吧。”周氏说完,还掩 嘴笑了笑。
那位女子倒是瞪了她一眼,没好气道:“怎么就不会?万一他们先行了夫妻之礼呢,这孩子自然便有了。”
“……”周氏愕然,片刻后喃喃道:“姐姐说的有道理……只是,二少爷不是从不近女色的吗?我们抬进二少爷的院子,他可一次都没碰过我。姐姐,二少爷可曾碰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