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梦儿慌忙从枕下拿出前一日让明香弄来的一小瓶鸡血,匆匆撒在身下的一块白丝布上,算是自己的处*子之血了。
有了这个,便可以对云家人有所交待。
“世子妃……世子妃……”丫鬟在门外轻声提醒,“该去给郡王爷和郡王妃敬茶了。”
对呀,新媳妇进门的第一天,都要给公婆敬茶的,这道程序不能丢。
“进来吧。”李梦儿喊了一声,这回,她也不用担心丫鬟们看到自己凌乱的床了。
丫鬟们一进来,果然先是一愣,随即便是捂嘴轻笑。
床上此时的狼狈,加上昨夜听到的声音,可想而知,这对新人是有多辛苦!
一个丫鬟上前,看了眼白布上的一抹红,笑了笑,便拿起并装进一个盒子里。这个,是要给郡王妃过目的,而且是要供奉在云家祠堂里的。
有了这个,才能说明这位女子日后便是云家的人。
李梦儿任她们收拾自己,而心里却在暗暗高兴:这一关,终于过去了!
下一步,便要想着,如何买通一位大夫,以保全肚子里的这个孽障。
一想到这个,李梦儿那点儿好心情又都没了。该死的郑启文!蠢蛋明香!
在丫鬟们的搀扶下,李梦儿别扭着腰肢进了正房。
她不想别扭也不行,一来这腰实在酸软无力,再者肚子里的这团肉,让她已经不能像正常女子那样行走了。
郡王妃见李梦儿如此模样,又见丫鬟呈上了那个盒子,心中诧然:夜里枫儿便离府了,难不成,枫儿在找自己前,便已经她圆了房?
再想想那个时辰,不会这么快吧……不过眼前的景象骗不了人,也许,他们把那个莫小世子打发走后,便先行了夫妻之礼也未常不可。
不过……刚才瞧着那抹红,怎么颜色这么深?深得有些不正常……来不及想更多,李梦儿便把婆婆茶敬了上来。
不管怎么说,这位姑娘已经是自己的儿媳妇,郡王妃便接了茶,又送了见面礼。
一套流程走完,郡王爷先离开了,正待李梦儿也要告辞的时候,郡王妃叫住了她。
“梦儿……有件事,母妃要告诉你一声。”郡王妃拉着李梦儿的手说道。
李梦儿莫名其妙,自己刚进府,有什么事儿需要现在就得让她知道?难不成,这位看上去还算年轻的郡王妃,要把管家大权交给自己不成?
就听郡王妃继续说道:“府里出了些事,枫儿他,天不亮便出去解决了,需要过几日才能回来,希望你能谅解。”
毕竟新婚燕儿,洞房还没结束呢,就把新娘子给丢下,这事儿怎么说,都是自己儿子不占理。
李梦儿一听,云枫竟是出远门了。难怪昨夜他那么疯狂,想必是知道再与自己欢*好,怕是要等一阵子了,所以才会那么拼命释放吧。
想到夜里他对自己的贪婪和疼*爱,李梦儿心中又是一阵甜蜜。
他是去做正事,又不是不会回来了,等他回来便是。
“母妃哪里话,夫君是去忙正经事,我这个正妻帮上忙已经心中有愧,哪里还会不谅解呢。”李梦儿柔着声音说道。
郡王妃没想到相爷家的掌上明珠如此通情达理,心里也甚感安慰。
再看她那初为人妻的一脸幸福甜蜜的娇*羞,郡王妃开始相信,定是枫儿走之前,先与她圆了房。而且,似乎对她很是疼*爱。
握着她的小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郡王妃笑着说道:“昨夜定没休息好吧,快回去休息休息,母妃这里没那么多规矩,也不用晨昏定省,想母妃了,就过来陪我说说话便好。”
李梦儿巴不得这样呢,这人是云枫的娘,又不是自己的娘,哪有那么多话跟她聊啊!
抽回自己的手,冲着郡王妃福了福身,便回了她和云枫的院子。
“你去把明香叫来,然后就回去休息吧。”回到院子后,李梦儿打发走了随身伺候的丫鬟,她现在必须跟明香商量商量,后面的事该怎么办。
莫桓坐着马车,他前思后想,觉得唯一可能的地方,便是青汐镇。
沈晴在那里虽然没有什么朋友,但青汐村是她的老家,或者家里她还有什么要好的亲人或邻居也说不定。
有百分之一的希望,也要付出百分之百的努力!
不过世事最让人失望的便是,满怀希望而来,却是扫兴而归。
莫桓几乎翻遍了青汐镇和青汐村,就连旁边的南汐州郑勤那里他都去找了,依旧没有沈晴的消息。
此时的沈晴,就像是从人间消息了一样,就像,从未出现过一样。
不对!她真真实实地出现过在自己的生活里。
莫桓落寞地从一个小盒子里拿出一摞纸片,这些是小晴的点子,她教自己在上面画上不同的图案,说要教自己玩一种新奇的玩法。
可这些图还没画好,自己还不知道如何去玩,她却……走了……!
就这么消失不见,没留一点儿音讯!
独自坐在青汐镇天下客家的听风阁中,透过窗子望向后院。
曾经,那古灵精怪的小丫头,就是出现在这里,在这个厨房做出了看似简单,却新奇独道的早膳,和那个看似吓人、实则回味无穷的黄金凤爪。又是在这里,为郑勤的夫人秦月儿做了道一时大火的酸菜鱼。
她依旧在这里,跟自己讨价还价卖她的菜式,迄今为止,她还欠自己一道菜呢。
莫桓想到这儿,心里的甜蜜和苦涩相撞击,难受得他苦笑了一下,对着门口候着的白劲说道:“吩咐下去,给爷上道黄金凤爪!”
白劲愣了愣,但即使明白了他的想法。
爷这是想沈姑娘了……当初看沈姑娘吃那东西,给大家吓坏了,但沈姑娘那吃相,还别说,自己都馋了。
也许吃着沈姑娘曾经留下的味道,会让爷心里舒服些吧……的确如此,现在莫桓想沈晴想得心都痛了……如果能换她回来,即便不嫁他,只要能看着她安好,他愿意付出任何他所拥有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