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孩子,也会像刚才那两个小宝宝一样漂亮可爱吧……他的应该更漂亮才对,因为他就长是漂亮又邪魅无双。
心里的酸痛,让沈晴几乎忘了胳膊上的伤。
发了会儿呆,才想起自己拿着匕首要做什么。
在院子里绕了一圈,找到了厨房,翻了半天,终于找出半坛子酒。
这酒……也不知道放了多久了,应该不会有过期之说吧。
有酒便好,这个主要是用来杀菌消毒的。现在这个铺子里没人,桃茹需要有人守着,自己还不能去寻医,这个咬伤,又等不得,便自己处理吧!
没了莫桓,姐姐我一样可以处理伤口,虽然会更疼,但也比不过心里的痛……先把衣袖划破,露出里面血肉模糊的一片皮肤。而且有块衣料已经黏在伤口血缝里,干了,弄下不来了。
轻轻一碰,生疼生疼的,钻心的疼!
还好位置不算太高,只在弯肘处上面一点儿,又是前面,自己处理起来不会看不到。
只是那块咬伤……沈晴看了直吸冷气!桃茹这是有多恨自己啊,这块肉,都快被她咬下来了。
想必她是受了太多的苦,才会有这么多的恨吧!
用烈酒给匕首消了毒,沈晴左手持刀……这左手,还真尼玛别扭。
处理伤口,不能站在风处,沈晴坐在厨房的凳子上,借着照进来的一丝光线,咬着牙,用莫桓给的匕首,一点儿一点儿把那块烂肉削掉。
带着烈酒的冰寒匕首,在刚刚碰到伤口的时候,沈晴便痛得心里一哆嗦,额头顿时冒出了冷汗。
听说生孩子,比这切肤之痛,还要痛上几倍,桃茹都受得起,自己被她所咬,算是偿还了一些愧疚吧。
再咬紧牙,沈晴猛得剥下一块烂肉,连同那块衣料也掉了些,血水顿时喷涌。
沈晴痛得左手几乎都要拿不到刀,眼前一阵阵发黑,坐都坐不稳了。
这个时候,要一气呵成,否则会越拖越疼,还会失血更多。
握着莫桓的小刀,就像握着莫桓曾经对自己的好、对自己的伤,沈晴心里念着他,希望让自己有再次下刀的勇气。
又一刀下去,沈晴痛得忍不住大声嘶嚎,小匕首“当啷”一声落掉在地。或者别人切自己一刀,尚能忍受,这自己切自己,更是疼!
沈晴浑身哆嗦,右臂血流不止,她稍稍转了转身,用左手撑住旁边的桌子,眼前一片片的黑,让她随时都会摔下去。
先缓缓吧,她实在没力气去捡那把刀,更没力气再去剥自己的皮肉了。
“沈姑娘……姑娘!”耳旁似乎传来了呼叫声,沈晴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自己刚才是睡着了?还是昏迷了?
这一看:桃茹!
沈晴立马站起来,摇晃了几下,惊呼道:“桃茹,你怎么……出来了!”
她可才刚刚生了孩子,怎么能下地呢!
可看桃茹,她疲惫着身子,却惊恐地盯着自己的右臂。
沈晴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自己的胳膊……早已经血红一片,指尖处,还在往下滴着血。
难不成,左手的力道没用好,切破了大血管?
“姑娘!”桃茹一下子哭出了声,她看出来了,这是自己刚刚给她的咬伤,沈晴为了在家里守着自己,竟然、竟然,自己在剥烂肉!
“桃茹,快回去!”沈晴不知道生完孩子是什么感受,但她知道,此时的桃茹不能在这儿呆着,就算她是个正常的产妇,也有坐月子一说,哪能刚生完孩子就跑出来了。
可桃茹根本不理会她,捡起匕首,擦拭干净,见旁边的炉灶上还温着热水,她蹒跚着走过去,倒了热水,湿了布巾,帮着沈晴一点点处理伤口。
以前云枫练武时,也会经常弄伤自己,桃茹便帮着云枫处理各种大大小小的刀伤剑伤。
只是……沈姑娘居然能对自己这么狠,这么一大块肉都被她剥了下去,还是说,自己咬得太重了?亦或者,她左手力道把握不好?
无论是哪种原因,都是自己的错,自己冤枉了好人、错咬了恩人,桃茹的心,此时都已经纠痛在一起了。
强忍着身体的疲惫,桃茹尽量麻利地处理好沈晴的臂伤,用干净的白布包扎好。
“你处理伤口很专业。”沈晴笑着对桃茹说道。她小手轻柔,既不会弄疼自己,还能将伤口擦拭干净,包扎得也是不紧不松刚刚好。
“以前,世子爷练武的时候,有时候跟武师对打,总会不经意地弄伤自己,回房后,我便帮他擦洗挣扎。这日子久了,次数多了,自然也就熟能生巧。”桃茹面带幸福,轻轻说道。
沈晴心里一震:她们……早就住在了一起?也是啊,都有了这么多年的夫妻之实,住在一起也能说得过去。
只是,心里这滋味,实在不好受。她倒不是因为云枫而吃醋桃茹,而是云枫居然瞒骗了自己这么久!
明明屋中有美娇娘,却口口声声说,今生今世,只会有自己一个女人,唯一的女人!
呵呵,哪里唯一了,这眼前,不就还一个!
沈晴扶起桃茹,带她回房休息,同时轻声说道:“桃茹……对不起……”
“姑娘哪里话,明明是桃茹对不起姑娘,让姑娘受了这么重的伤。这伤……怕是要留疤了……”女人最看重的,除了相貌,但便身体肌肤的完美。
很多男人,就是因为妻子的皮肤不够好,而另寻他欢。现在沈姑娘的胳膊上,这么一大块疤,那她以后的相公,会不会因此而嫌弃她……?
“不是,桃茹,我的意思是……当初云枫并没有跟我提过你,我根本不知道你的存在。他只跟我说,他从未有过女人,我便信了他。如果,如果我知道你们……我肯定不会理他的!”沈晴想解释清楚,自己无心做他们之间的小三,自己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更不希望她被赶出郡王府。
桃茹一愣:世子爷居然都不承认自己的存在?!自己只是一个一直没有抬位份的姨娘,只等着正妻入府,她才会得了相应的位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