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硕儿……”惠妃见自己的靠山来了,刚才的愤怒、不甘,现在全都化成了眼泪流了出来。
凌兰硕无奈,心底长长地叹了口气,从怀中拿出帕巾,为惠妃擦了擦眼泪,声音放柔放缓了不少,说道:“母妃先别哭,先把事情说一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不管什么事,都会有解决的办法,哭是没用的。”
“嗯……”惠妃收了哭泣,拿过凌兰硕手里的帕巾,又给自己擦了擦眼角,将今日在皇后那里,关于朝阳的病,统统一丝不落地告诉了凌兰硕。
凌兰硕边听边蹙起了眉头。他能猜得到,朝阳那里出了问题,不是父皇的事儿,是她自己不检点。
可她来了也有一阵子了,怎么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是第一次侍寝。而昨夜,她与吕长将还好好的……会不会是昨夜被吕长将给弄坏了?
想想那个大老粗,凌兰硕越来越肯定自己的猜测。与他相识也有断日子了,吕长将是个什么人,他也清楚。
如果长期被朝阳压制,一但爆发出来,那是无人能想像的。如今朝阳出了事儿,那也只能怪她自己了。
可她如此浪荡和不检点,绝不能告诉母妃,否则母妃一定会说漏了嘴,到时候如果被父皇知道,他这盘棋就算是废了。
不过事情已经发生,就要想办法去解决和弥补。
凌兰硕端起茶杯,像是在专心品茶,可心思却是千回百转,做着各种利弊衡量。
惠妃虽然也心急,不过儿子在,她便踏实了,只需要等着她的儿子做出决策便好。
一盏茶过后,凌兰硕走到惠妃面前,附耳说了几句。只见惠妃的脸色一开始是不解,而后慢慢转变为兴奋。
“还是我硕儿聪明,咱们这叫反败为胜!”惠妃高兴地赞扬道。
“母妃先莫高兴得太早,这事儿,还得有劳母妃亲自跑了趟了。”凌兰硕的冷静,与惠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好!好!母妃现在就去。硕儿先去休息吧,有事儿母妃再唤你。”惠妃说动就动,起身便出去了。
凌兰硕无奈地摇摇头,怎么自己的母妃就不能像芳妃那样呢?看看那个傻太子,一点儿脑子都没有,全凭他那娘,他居然能做这久的太子!如果换成自己,是不是早就继位了?!
自己的府邸离皇宫不近,进了皇宫再入母妃的宫殿也有段距离,母妃每次都会因一点儿小事儿把自己叫来,根本不管自己是不是在忙,也不管这段路有多远!
心底再次无奈地叹了口气,也许老天是公平的。皇后尊为一国之母,膝下却只有一女;芳妃虽然得了父皇的心,可她的儿子却是个不争气的;而自己,虽然比太子强太多,可却有个帮不上忙的母妃。
凌兰硕不想在宫中久留,如果被父皇知道他总进宫也不好,毕竟在这后宫中,他的女人太多。
惠妃记着儿子的主意,满心欢喜地带着礼物去了朝阳宫。
这个时间,尊皇应该已经下朝了,凭着他对朝阳的喜欢,应该一下朝便会去朝阳宫看那位小公主,而自己现在去,刚好可以看到他们。
几名宫女在后面跟着,惠妃按着凌兰硕教给她的,摆出一副关心的模样,提着名贵补品,直接进了朝阳宫。
正如她的硕儿想料,尊皇果然在这里,而且连身上的朝服都没来得及换下来。
“参见尊皇,臣妾听说明妃妹妹病了,特此来看看妹妹。”惠妃一脸真诚地道。
“恩,有劳惠妃了。”西凌皇淡淡地道,但也没多想,毕竟这个惠妃平时就不得宠,现在更没必要为了一个新入宫的妃子而来找麻烦。
见她提着不少名贵补品,想必是真想与宫中其他女人建立友好感情吧,以借着朝阳的盛宠,让自己对她好些。
尊皇如此想,可朝阳却有些不敢见惠妃。这毕竟是二皇子的母妃,她以后还想嫁给二皇子呢,那面前这人,便应该是婆母了,可现在,她却叫自己妹妹……一身鸡皮疙瘩,朝阳尴尬地朝惠妃笑笑,轻声叫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朝阳不说话,惠妃见来了机会,嘘寒问暖几句后,顿了顿,便似有些埋怨地对西凌皇说道:“尊皇,妹妹如此年轻,又是第一次侍寝,您也不说悠着点儿,瞧把妹妹给伤的,我这当姐姐的过来人,瞧着都心疼。”
说完,还假惺惺地用丝帕按按眼角根本不存在的泪。
见西凌皇听了她的话,虽然有些动容,却也没接话,惠妃继续说道:“不过妹妹年纪小,养几日便无事了,可尊皇,妹妹为您受了这么大的罪,您可得好好疼妹妹啊。”
西凌皇抬头看了眼躺在床上的朝阳,小小的脸上还是苍白一片,虚弱无力的样子,早没了那日在大殿上献舞时的风彩。
“爱妃说得极是,朕会好好陪着明妃,不让明妃再受伤爱和委屈,让爱妃费心了。”西凌皇再对惠妃说话时,不仅语气柔和了不少,连称呼都变了,这让惠妃心中大喜。
想不到硕儿的主意,还有额外的收获,真是一箭双雕啊!
见目的达到,惠妃也不想多留,又寒暄嘱咐了朝阳几句,便带着她的宫女回自己的寝宫了。
管她明妃有没有子嗣,只要能牢牢把控住尊皇的心,不再让芳妃那老狐狸精有得宠的机会,自己的硕儿,便可以顺利挤下那没用的太子。
惠妃探望朝阳的消息不径而走,这让本来心里还有点儿小胜利后喜悦的芳妃,一下子气得直要蹦脚!
这个蠢女人,怎么行动这么快!一定是她那儿子给出的主意!混蛋!
也罢!你们魔高一尺,我便道高一仗,本妃倒要看看,谁才是笑到最后的那个!
而沈晴他们,为了避开守卫森严的城南门,便从城西门而出,虽然绕了一些远,但相比起安全,这不算什么。
可莫桓想出城便没那么容易了,他是大顺国最受宠的小世子,更是西凌皇想扣留下来的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