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铜板?是洗完后,来年你可以挣更多银子吗?那也应该是你洗,我洗了只会让天下客家生意更好。”莫桓拍了拍手上的白面,一边嘟囔着一边低头翻着身上的钱袋子。
“你要这么想更好,那你就认真洗,只洗一个就够了。”沈晴头也没抬,继续赶着面皮。
赵玄之嘴角一挑,轻轻笑着问向沈晴:“小晴,这可是有什么讲究?”
沈晴发现,自打莫桓出现,这赵玄之几乎不无时无刻的在笑。想想也是,守着这么个妖孽的美男,又是话痨又是耍宝,搁谁谁也开心。
“也没什么特别的讲究,就是图个吉利?你们过年吃饺子不用铜板的吗?”沈晴看了眼莫桓,这个家伙正蹲在一个角落里,在一个水盆里洗着一枚铜钱。
“哎,我说莫桓,你最好用热水洗,在开水里烫一下,否则洗不干净。”沈晴还没等上个问题有人回答,便又冲莫桓喊道。
“叫桓二哥!”莫桓头也没回,没好气地回了一句。他就不明白了,自己是不是哪里得罪了这个丫头,怎么洗个铜板还这么多事。
赵玄之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了声。白劲忙停下手里的活,小跑着来到莫桓跟前,小声说道:“主子,奴才替您洗吧。”
白劲算是看出来了,别看沈晴是个小村姑小丫头,却能把自家主子,还有那个人人敬畏的冷面将军拿得死死的。而且这个丫头那气场,自己是不敢招惹。
“我说小白,你怎么奴性这么大,什么奴才奴才的,你以前不是自称小的吗?”沈晴听力不差,虽说白劲说的小声,可还是被她听得清清楚楚。小的这个称呼便也罢了,奴才,这不是骂人的词吗?
莫桓瞪了眼白劲,小声说道:“说了多少次了,出门在外叫我公子,你要自称小的。怎么总记不住!”
白劲也委屈呀,自己一直记得要叫主子为“公子”,可刚才说话声那么小,又不是说给别人听的,以为只有自己和主子能听到,谁知道就让那个想法奇怪又事多的沈晴给听了去。
赵玄之笑看热闹。白劲替莫桓去烫铜板,莫桓悻悻地回到案板前,看着已经包的差不多的那些饺子,莫桓也不想再动手。找个凳子坐下,问到:“我怎么闻着那盆馅是酸的?不会是那菜都发馊了还给我们吃吧?”
“不是,那是小晴腌的酸菜,味道不错。你的天下客家里就有道酸菜鱼,很是受欢迎,就是用这个做的。”赵玄之边包边说道。
这时白劲拿来了烫好的铜板,交给沈晴。沈晴接过,看了看大家包的饺子,沈六和赵玄之包的还比较像个样子,白劲包的就他留给自己吃吧,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不过还好能包进些馅,莫桓包的最是惨不忍睹,就连石头包得都比他俩强。
将铜板递给赵玄之,沈晴说道:“把这个和饺子馅一起包进去,尽量包得跟其他饺子一个样。”
赵玄之一愣,自己没听错吧。把铜板包进饺子?这还能吃吗?再抬头看沈晴,她一脸认真,不像开玩笑的样子。
莫桓也听到了,一下从凳子上窜起来,漂亮的脸蛋露出夸张的神情:“我说小晴,你想银子想疯了吧?这个能吃吗?你不怕把牙硌掉呀!”
瞪了莫桓一跟,她可明白他那小厮为何这般跳脱了,原来有个相似的主子。敢情以前见到的斯文样都是装出来的。
“这么多饺子,只有一个放了铜钱,谁吃到寓意着来年发大财走好运。这是吉兆。你要是不喜欢,你别吃。”沈晴看大家都包得差不多,一边整理案板一边给莫桓回道。
莫桓一听还有这么一说,发大财走好运,这两个他都喜欢。忙又欢天喜地的来到桌前,对刚才塞进铜板的那个饺子左看右看。
“你看什么呢?”沈晴问了声,便把饺子全部端走,放在院中的石桌上。外面冷,像个天然大冰箱,一会儿饺子便会冻住。免得一直放厨房,时间长了不新鲜。
见饺子被端走了,莫桓自言自语道:“我就是想记住那饺子长什么样。我先挑那个吃,来年发大财走好运,然后小心点儿咬,别把我整齐漂亮的牙齿硌坏了。”
沈晴对他无语了,他不仅爱凑热闹,还是话痨;他不仅话痨,还爱耍宝;他不仅耍宝,现在发现他还自恋。好吧,对于自恋,沈晴承认,他有自恋的资本。
晚上,大家热热闹闹地吃了顿年夜饭。当夜幕降临时,沈六挑着长竹竿在院子里放鞭炮。“噼里啪啦”的炮竹声在纷纷飘落的雪花中兴奋地炸开,崩出的红色纸屑又随着新飘落的大雪一同飘落到地。
沈晴站在客厅门口,看着这能闪花人眼的炮竹火光,双手捂耳。旁边,赵莫二人比肩站着,一同迎接这新的一年。石头也比自己初见时长高不少,健壮不少,也活泼不少。他围着沈六上蹦下窜,偏要接过那竹竿,自己尝试尝试这挑鞭炮的感觉。
院外也传来其他宅院的鞭炮声。往常这个时辰,周围都是静悄悄的,但今夜不同,过了子时,便是全新的一年。沈晴也祈祷,快过了这个乌鸡年吧,今年自己也太倒霉了。来年自己就十四,希望一切顺利。如果自己能走个大运,再穿回现代,那就太好了。
炮竹声持续了好一阵。下午那两位男神没少买鞭炮,让沈六和石头足足玩够了瘾,居然还能剩下一些。周围渐渐静了下来,子时已过,新的一年来了。
岁要守,这头年饺子也一定要吃。沈晴走进厨房,很快便煮出了好几大盘饺子。
莫桓下午时看那些饺子还形态各异,可怎么煮出来后感觉都差不多呢。每个盘子都仔细看看,几百个饺子上哪去找那个带铜板的。
大家围坐在一起,边守岁边吃饺子。石头晚上虽没少吃,但在外面玩了半天,再看见香香喷热乎乎的水饺,还是吃了不少。每个吃得都小心翼翼,生怕突然咬到那个硬硬的铜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