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爷,关于何事……老奴也不知,老奴只是个伺候人的奴才,皇上的事,奴才也不敢过问呀,您说是吧?”刘喜庆打着马虎眼,只是一个劲儿地阐明:宫人不得干预朝政。
莫疏气得无语,这只老狐狸,他不知?谁人不知,他都不会不知!
父皇有什么话都会跟他说,有什么事儿都不会避讳他,他怎么会不知道!
不过再一细想,他若不是这样,父皇又如何会如此信任他,又如何会将所有的事都说给他听?
既然如此……莫疏想说不问了,可若是不问,心里一点儿底都没有,这让他心里非常忐忑。
“刘公公,父皇找我,可是因为……”太子刚想问是不是关于冯首至冯大人的,话到嘴边,生生让他咽了下去。
如果现在他这样问,刘喜庆肯定会好奇,他怎么知道的?
这件事,无论对于谁,都是神秘不知,可他偏偏知道,还刚好知道皇上因为这件事找他,这不是此地无银嘛!
咽下了这句话,莫疏脑筋急转,脱口而出:“可是因为本宫偷偷去了赌坊?”
刘喜庆斜眼看了看莫疏,知道他刚才其实并不想说这句话,但为什么会突然临时改了,他不知道。
既然他不说真话,刘喜庆也懒得操这份心,这本就不是他份内的事。
只是赌坊这事……太子以前跟三皇子去过,被皇上知道后,狠狠地骂了他们一顿。
但三皇子毕竟只是个闲散的皇子,连封号都没有,太子可是储君,也跟着他瞎胡闹,分不清孰轻孰重,难怪会把皇上气成那样!
现在他又说去赌坊,也不知是真是假。
看来他刚才所隐瞒之事,定是比去赌坊可严重!
既然太子装傻,刘喜庆就充愣,又催了几遍莫疏,这才一起往皇宫赶去。
太子府离皇宫很近,不过片刻,便到了皇宫。
莫疏只感觉时间过得好快,他真希望自己的府邸离皇宫远远的,这样,也许等自己到了,父皇也该用午膳了,再或者,干脆把召见自己这事儿给忘了。
“皇上,太子到了……”到了莫染修的书房外,刘喜庆先进去,走到皇上的身边,小声地说道。
他一进来就见皇上与瑞王世子俩人坐在那儿,基本上就是大眼瞪小眼,谁也没说话。
不过看皇上,似乎也没刚才那么生气了。
只是,龙威之怒,谁又能说得准呢!没准皇上的脾气一会儿一上来,比刚才还要可怕。
“让他进来!”莫染修声音一沉,威严之气顿时充满整间书房,让等在书房外面的太子莫疏,全身一个激灵。
看来父皇的怒气不小啊,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着冯首至那事。
听到父皇的传唤,莫疏赶紧整理了一下衣袍,恭恭敬敬地就迈进了书房。
“儿臣……叩见父皇……!”莫疏一进来,就跪在地上给莫染修行了一个大礼。
“疏儿平身,赐座!”莫染修尽量将声音放平,越是在容易让人生气和冲动的事情面前,越要保持冷静。
只有冷静,才可以正确分析事物,也才不会因为自己的个人情绪而将事实曲解。
莫疏听他父皇的口气,似乎也没有刚才自己想像的那么愤怒。此时,更像是在问他功课,或者就像前几次,问他些关于朝堂上的一些事,让他说说自己的看法和处理意见。
余光中,似乎除了这里伺候的人,莫疏看到了椅子上还坐着一个人。
扭头一看:莫桓!
突地心里一紧,他怎么也在?!
事情不会这么巧吧?昨天谢褚二人给了他一个盒子,他今日便出现在父皇这里,而父皇又将自己给叫了来,这其中……到底是不是冯首至的事?
莫桓见太子看了过来,优雅地站起身,对着莫疏微微一行礼:“微臣见过太子。”
“瑞王世子……有礼了。”太子也草草地回了一礼,算是二人打过招呼了。
这个莫桓,对皇上行礼有时候都凑合,对太子以及其他皇子,更是如此。
想起来就行个礼,想不起来,或者他心情不好的时候,干脆就点个头,连叫都不叫,就算见过了。
此时他能对莫疏行个礼,说明莫桓心情还不错。
可莫疏并不想看见他,父皇最初明明忌惮他,可每次数落自己的时候,还都拿莫桓做对方,让莫疏越来越觉得莫桓是自己争夺皇位最大的敌人。
而他那嚣张跋扈又傲慢的样子,更是让莫疏看着不舒服。
现在,他又做在这里,要么就是他在告冯首至的状,要么就是父皇这回准备当着他的面,再数落和贬低自己了。
这让莫疏越想越气,狠狠地瞪了莫桓一眼,可对方却像根本没看到一样,那邪魅的样子,优雅又从容,让莫疏有气都找不到撒气口。
太子对莫桓的不友好,让莫染修皱了皱眉头。
他知道自己总拿莫桓作对比,让疏儿这孩子产生了嫉妒心,可他说的都是事实,他只是想激励太子能够做事的时候用心一些,把心思都放在正事上。
而莫染修也清楚,莫桓根本无心他屁股下那把龙椅,否则,以他的能耐和人缘,再凭借其父王的声望,早挤身进了朝堂了。
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慢慢不那么忌惮莫桓,也敢经常拿莫桓来激励太子了。
可太子并不知道,他哪有皇上看得那么透彻。
“疏儿,父皇让你过来,是想问问你……”皇上莫染修开口说道。
他这一说,立即唤回来了太子所有的思绪,仔细听着一会儿父皇要问他什么。
就听皇上问道:“如果朝堂之人,有重臣犯了贪墨之罪,该当如何?”
莫染修威严的声音,还有那“贪墨之罪”四个字,让太子的心都揪在了一起。
如果这个问题放在平时,莫疏知道,父皇这是在考他为君之道呢。
毕竟以后他若是当了皇上,一定会遇到父皇所问的这些问题。
自己的回答,可以让父皇知道他未来是个是明君,还是昏君或庸君,以能证明他的为君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