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头一看,借着树缝之间透漏下来的点点月光,发现前方是一处松林,这松林百顷之多,放眼望去哪儿有人家的踪迹,正在我疑惑是不是走错了地儿,老太太却开口说就快到了!
带着重重的疑惑,我也不敢随便乱开口说话了,只能跟在老太太的身后。不一会儿,在松林中隐隐透露出了点点灯火,像是有户人家的样子。
凑过去一看,是一处挺不错的房子,门口有人打着灯笼在等着,看见我和老太太过来了,赶紧迎了上来。
“老太太,您总算是到了!”走近我才看见,原来就是刚刚去找老太太的那个男人。不过,现在他的脸色缓和了不少,倒不像之前那般紧张害怕了!
老太太看那个男人迎了上来,还是不紧不慢的,一脸不屑的说道:“怎么了?刚刚你老婆已经吃了我给你的药了吧,这下是不是没事了?”
“老太太的药果真是神药,我老婆吃下去之后立马就不喊疼了,不过还是请老太太亲自来看看!”那个男子说话毕恭毕敬,很是谦卑。
老太太听见男人夸她,也是毫不客气,自信满满的说道:“你还用说?我什么时候失过手?好了,别废话了,快些领我进去看看吧!”
说着,那个男人就领着我们进去,经过院子的时候,我发现这屋子里面静的出奇,虽然有人来回走动,却都是些面无表情,脸色惨白的人。他们进进出出,一点儿声音都没有。
那个男子带着老太太先去了主厅,几个面色惨白的人端上了一些茶水,然后就默默的离开了。我知道那些人都是鬼,于是也不吭声,也不去看他们,只是站在一边。我虽然赶路到现在有些口渴了,但是他们端上来的茶水我可不敢喝到肚子里面去!
“我老婆自从吃了您给的神药就睡了,现在还没醒,要不我们在这儿稍后片刻?”那个男人小心翼翼的问道。
老太太毫不客气的就坐下了,说道:“不急,等你老婆醒了再说吧!水晨啊,把我的药箱放下来吧,那东西挺沉的,你背到现在也累了,找个椅子坐下吧!”
难道老太太竟然还想着我,于是我取下药箱放在了桌子上,对着老太太点了点头说道,“知道了,师傅!”
说完,我就寻了一个板凳自己坐下。那个男人听见老太太叫我,愣了一下,问道:“这位姑娘是谁?从前可从来都没有见过?”
“是我新收下的徒弟,你别看她愣愣的,呆呆的,天赋可高着呢!我还怕以后教会了她这个徒弟,会饿死我这个当师傅的!”老太太这话说的也不知道是在夸我,还是在损我,听得我心里那叫一个别扭。
但是我也不敢随便说话,生怕万一惹得老太太不高兴,把我丢到荒山野岭里面去了可怎么办?不管怎么说,我得好好的留着自己的这条命才行。
那个男人听说我是老太太的徒弟,很是惊讶的样子,说道:“真没想到老太太您竟然也会收徒弟!”
“你这话什么意思?”老太太听了那个男人的话,很是不高兴的样子,问道:“我老太太怎么就不能收徒弟了?”
其实我都听明白了,像老太太这种认钱不认人,脾气有古怪的老人家,一个人住了那么长时间,是谁都不敢相信她竟然会收徒弟。
而我也不知道倒了几辈子霉,遇上了这么个奇怪的老太太,还被她强逼着拜了师。我嘴角抖了抖,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那个男人看老太太生气了,没敢再问,只能道歉,说自己失言了,请求老太太别放在心上。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传来一阵女人的呼喊,接着一个面无血色的人就走了进来。
“老爷,夫人醒过来了,说是肚子又疼了!”那个面无血色的人冷冷的说道,不带一丝情感,仿佛机器人一般。
那个男人一听,立马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对老太太说道:“老人家,刚刚我言语有失,得罪了您,是我的错!不过,我老婆她没有错,还请老太太您救救她!”
听了这个话,我也有些着急了,耳边不断的传来女人的喊声,想着刚刚这个男人惹恼了老太太,她不会真的生气,撂挑子不干了吧?于是,就想着要帮这个男人求求情。
但是,我话还没有说出口,就看见老太太慢悠悠的站了起来,说道:“好了,快点儿带我过去吧!我有时间,你老婆可没那么多时间跟你在这儿耗了!”
男人听见了,赶紧前头带路,说道:“老太太这边请!”然后,就让开了一条路,带着老太太出去了。我愣愣的看着这一切,又蒙了,这个老太太真的是太古怪了!
老太太瞟了我一眼,一脸的嫌弃,说道:“还傻站着干什么?还不赶紧的把我的药箱拿着跟我来,待会儿还指望你给我搭把手,做个助手哩!”
“啊?是,是,我知道了!”听了老太太的话,我也不敢耽误,赶紧就拿起药箱,几步小跑追了上去。
接着,我们就来到了一个房间门口,男人走到门口就站住了,对我们说道:“我老婆就交给你们了!”
老太太无所谓的说道,“是了,是了,有我在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你们就在外面等着吧,我和我这徒弟两个人去就够了!”
说着,一个面无表情的人推开了门,我和老太太进去之后,他又把门给关上了。屋子里面突然静的可怕,明明刚刚在门口还听见有女人的呼喊的,这个时候怎么什么声音都没有?怕不是晕过去了吧?
这么一想,我紧张的就去看产妇的状况。这不看不要紧,一看我吓了一跳。这哪里是什么产妇啊,明明就是一个死人!虽然她肚子很大,但是整个人脸色铁青,紧紧闭着眼睛。
老太太一脸无所谓的看着我,淡淡的说道:“这就怕了?以后你继承了我的衣钵,可就是要天天跟这些事情打交道了,还是尽早习惯了吧!”
“老太太!”这个时候我再也没有办法保持沉默了,说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你不是给阴人接生吗?可是这是一个死人啊!”
老太太看我一脸的惊讶,翻了一个白眼,一边打开药箱拿出工具,一边淡淡的说道:“这有什么?阴人死人都是一样的,别耽误时间了,赶紧的准备接生吧!”
说着,老太太让我把死人的双腿弯曲撑起了,然后她又吩咐我把门边的铜盆子拿到床边,在里面点了火。我不知道这是为了什么,但是只能照办。
老太太看我把一切都准备好了,挽起了袖子开始接生。可是那是个死人,不说话也不会使劲,孩子怎么能出来?我看着着急,不知道老太太到底能有什么办法。
突然,我看见老太太竟然直接伸手探向了那个女人的下体,不由惊呼道:“老太太,你这是干什么?”
老太太白了我一眼,说道:“你接着点你的火,然后就乖乖的烧纸去,这人已经死了,我不把孩子取出来,孩子要怎么出来?真是的,现在的人怎么都这么傻,一惊一乍的!”
听了老太太的话,我真是无语了!她又没跟我说过这些事情,我怎么能知道?而且我虽然见过人生小孩,自己也生过,前几日还给鬼接生了呢!但是,我又没见过死人生小孩,当然不懂了!
于是,我愤愤不平的开始烧纸,但是又克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就看着老太太到底怎么给死人接生的。一边烧纸,一边盯着老太太的动作。
只见老太太先看了看女人的下体,喃喃自语的说道:“这口子都没开,看来得动刀子了!”说着,她就让我把她的药箱拿过来,然后抽开其中的一个小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不少工具。
我一看,那些工具就跟剖腹产用的那些东西相似。只见老太太解开了女人的衣服,熟练的在女人的肚子上划了一个口子,而后她把手伸进了肚子里面,不一会儿就把孩子取了出来。
孩子出生不会哭,老太太也不管,把孩子放在了一边,又从药箱中取出了一大块红纸,把孩子一把包住。
“这孩子怎么不会哭?要不要在他的屁股上打一下,好歹让他哭出声来,不然不会出什么问题吧?”我担心的问道。
我看孩子是个大胖小子,小手小脚动了动,可就是不哭,眼睛也睁不开,怕不是有什么问题,就想起了老人家常说,出生不哭不好,就想着要不要把孩子弄哭了!
可是,老太太压根理都不理我。她把孩子放到了一边,又去取出产妇的胎盘,把肚子上的伤口缝了起来。老太太果然是神人,她缝合的伤口竟然那么完美,就像是没有痕迹似的!
处理好了产妇,老太太抱起孩子,对我说道:“你赶紧避开!”我愣了一下,以为是自己挡了她的路,赶紧躲开,只见她眼都不眨一下,就把怀里的孩子给丢进了我烧纸的铜盆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