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可曾想过,这就是你枕边人真正的气味儿?”我的心咯噔一下,又欣喜若狂,看来这一次算是来对了。
丁琳被大师的话吓得浑身哆嗦,“是不是真的呀,姐姐,他说的是不是真的,你……你的男人是鬼?”
我点了点头,“大师说的没错,我的枕边人的确不是人,你若是害怕,以后就别再和我说话了,”
丁琳的脸色有些惨白,愣了一下,又仰起了头,“我不是害怕,我只是觉得好奇,还有一点点紧张,姐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那你是人是鬼呀?”
“她当然是人了,”大师受不了丁琳的叽叽喳喳,将黑土抹好之后便对她说,“去里面洗个澡。”
丁琳捂着前胸的衣服,尴尬的站起来,吐了吐舌头,“我长这么大,第一次像今天这么吃惊,不过,我不后悔,姐姐,没想到你是个有故事的人,”
我冲她摆摆手,示意她快点进去洗澡,她这才转身离去,借机我忙问大师,“请问,我究竟要遭受什么样的劫难,你看出来了吗?”
大师并不看我,而是将手里的黑土一并抹在我的脸上,那股腥臭让我整个人狂吐起来,心肝儿肺似乎都要呕出来那般难受。
“我的枕边人就是这个味道?”真正的夜择昏就是这个味道?天啊?我想起了之前在吴迪老家的弄堂里,那个摇摇晃晃浑身腥臭的僵尸,和这个味道很相似……
丁琳还没把自己后背上的黑土洗干净,我也被大师推了进去一起洗澡。
这丫头看我的眼神怪怪的,躲躲闪闪,似乎很害怕,但我并不生气,正常人听见大师说我的事儿,肯定已经吓得撒腿就跑,她能够跟我共处一室,已经很胆大了。
“他说的都是真的吗?你真的和鬼……和鬼有那事儿?”她再一次问出口。
我一点都不反感,点了点头对她说,“对呀!我不是和你说过我老公的帅人世间是没有的吗?”
“哎呀,姐姐你可真是疯狂,为了颜值,你连自己的嗅觉都不要了,”她放松下来,又道出一语惊人的话。
我叹了一口气,“怎么会是这个味道,平时生活里我老公洁癖的很,”提起我的夜王爷,我的嘴角不自觉的上扬骄傲得不得了。
看我这般模样,丁琳又好奇起来,“姐姐,说实话,我还挺羡慕你的,你看看我,一提起我前男友,我就寻死觅活,你呢,虽然和鬼在一起,却是一脸幸福啊!”
“其实嫁对了,不管是人是鬼都一样,大家过的是日子,要的是安全感,有些人即便活在记忆里,也很美好,属于他的东西谁也抢不走,”我说的头头是道,丁琳听到也附和着摇头晃脑。
我们两个洗干净身子,她突然指着我尖叫,“天啊!太不可思议了?”
我被她吓了一跳,脚底一滑一屁股坐在地上,这地板是大理石做的,我这一摔只觉得屁股都要开花了,整个人差点没哭起来。“你一惊一乍的喊什么呀?你吓死我了,”
我埋怨她,好不容易爬起来,又见她捂着嘴瞪圆眼睛指着我结结巴巴地说,“你的身上有字,”
我一愣,“什么字啊!”
“我不认识泰国字,”丁琳一边说,一边转过身,把后背对着我,“姐姐,你快给我看看我的后背上有没有字,”
我盯着丁琳光滑的后背,一行黑字清清楚楚的出现在那里,同样是泰文,“有,但是我也不认识,我们出去问问大师吧。”
我俩急急忙忙的穿好衣服,夺步而出,大师却早已离开。
空无一人的大厅里,无奈中我和丁琳只好先回到旅店。她打开电脑,开始照葫芦画瓢,把那些文字艰难的在百度上搜了一下。
度娘果然是强大的,几乎无所不知,无所不能,我背上的文字翻译成中文是“云深不知来时路”,而丁琳的是“越是深情留不住”。
彻夜未眠,她不说话我也不说话,我不是很明白,为什么大师告诉我余生不知来时路,我是来求他帮我度过劫难的,然而他并没有给我一个好的解决办法。
而丁琳,似乎得到了她想要的答案,但在这场感情中,她说的再轻松,想要报复的心,也只说明一个道理,她投入了太多的真心,她真的爱过了。
第二天一早,弄堂里有人来给我们送福牌,一人一个。
那人说它是黑色的,大概有两寸长,送福牌的人用泰语和我们说,要把佛牌放到我们认为最安全的地方,最好随身携带。
我们两个小心翼翼把佛牌吹进了衣服最里面的布兜,然后开始办签证回国。
回去时的心情比来时更沉重,丁琳的话明显比之前少,她也满心疑惑,不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有些事儿看穿了,摸透了,到头来发现放不下的是自己,相比于丁琳,我连意思都没想明白。
云深不知来时路……他是在说我,还是在说我和王爷的感情,又或者是在说我未来的命运。
“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我苦思冥想了半天,却什么也想不明白。我挠了挠头,索性不去想了。
飞机起飞,乘客却不多,后来上了飞机我才知道,这飞机是属于大亨的私人飞机。
“怪不得,感觉服务质还是蛮好的,”丁琳啰嗦了一句,又进入了自己的世界。
空姐绵软的声音缓解了我的情绪,戴上耳机听着音乐,心想有什么事情和王爷商量之后再做决定吧。
我闭上眼睛享受着如此惬意的时光,然而让我和丁琳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接下来的一个小时,我们经历了这一辈子,做梦都不会尝试的惊心动魄……
“所有人都不许动,把手机全都放到地上,谁动我就打死谁,”突然间一群带着面具的黑衣人站了起来,拿着手枪指着我们。
我和丁琳吓了一跳,我们两个人的座位距离这些人最近。
我扭头去看丁琳,她被吓得花容失色,紧握着我的手哭了起来,“妈呀,我还不想死我还这么年轻,为了一个前男友还不至于让我就这么挂了吧。”
我没有说话,任由她握着我的手,连大气儿都不敢喘。飞机上除了我们两个还有二十多个人,他们之前伪装成乘客混入飞机,因此没有人发现他们的身份是不法分子。
这些黑衣人相互看了看,突然发出邪魅的笑声,继而他们把枪对着那些无辜的人,噼里啪啦一顿乱开,血腥的味道弥漫了整个飞机。
所有人全部被处决了,就机长和工作人员也无能幸免。我和丁琳抱头窝在座位上,躲避着不长眼的子弹。
枪声停止了,丁琳呜咽着看向我,就剩我们两个幸存者。
这些人不是一般的劫匪,他们会开飞机,我和丁玲之所以幸免于难是因为被他们看中,作为唯一留下来的人选,成为这次劫机事件中的幸存者,在蓝天和白云之间,我们无法再体会半个小时之前的那种畅快和舒服,取而代之的是紧张到无法窒息的感觉。
飞机上永远没有陆地上来的有安全感,此刻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绝望感油然而生。
这些歹徒说的是汉语,他们聊天的大概意思是:这次行动非常的成功,又如何惊险如何刺激之类。
“他们是盗墓贼,”丁琳小声地说着,还是被一个男人听见了。
他走过来,扯下脸上的面具,我们两个顿时惊讶出声,这个男人是被硫酸毁容的,整张脸扭曲得像怪物一般。
他弯下腰看着我和丁琳一字一句的说,“好好看看我的脸,没错我们就是盗墓贼,但是,我们也付出了非常惨痛的代价,你们以为那些死去的人很简单吗?为了保护他们的尸体和墓穴,你看看我的脸,妈的……”
“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儿?你不觉得缺德吗?”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看着眼前的黑衣人,厉声问道。
“哈哈哈,还是个辣妹子,我喜欢你这样的味道,”那个黑衣人说完突然把我从椅子上拽起来。
丁琳吓得大喊一声,“放开我姐姐,”
“姐姐?你们是姐妹吗?不错不错我喜欢这样的感觉,姐姐妹妹一起来好好地服侍服侍我的兄弟们,要知道,哥几个得手之后又不敢去好好的找几个女人,真******不爽,今天晚上,有你们两个好好的让我们快活快活,哈哈哈……”
我被吓得手脚冰凉,原来他们劫持飞机只是想要一个交通工具,而留下我们则是为了泄欲。
试想一下,如果真如他所说,我们两个要被他们那么多人羞辱,岂不是这辈子都抬不起头做人。
丁琳还是个小姑娘,而我的心里除了夜王爷也容不下别人,如果真的发生了那种事儿,还不如死了的好。
我看了眼丁琳,她似乎和我动了一样的念头,紧紧的咬着嘴唇,脸色一阵青一阵红,“你们如果敢那么对我们,我们就死给你们看。”
“没关系啊,死了我们也不嫌弃,放心,”
“哥们不挑,死了我们也能用,”这话一点人性都没有,说来说去我们两个今天是在劫难逃了。
开飞机的那个人,技术娴熟,在没有飞机场的情况下,把飞机稳稳地停在了一座岛屿上。
这座岛屿叫什么,没有人知道。不过我敢确定他们之前来过。岛屿上有很多很大的椰子树,有沙滩,还有一个类似飞机跑道的巨型空地。
这些人在空地上生起了火,然后他们把黑色的衣服和面具全都扔进火堆里,喊着口号看着自己的衣服和面具熊熊燃烧,我和丁琳被他们推在火塘边。
恐惧之下,我仔细的观察四周,他们大都是亚洲人,说汉语的居多,有个别几个看上去是混血儿,年龄大都在三十岁左右。我想他们应该是一批盗墓贼,而且受过专业的训练。
天渐渐的黑了下来,这些盗墓贼开始疯狂的唱歌喝酒,他们的人生跟随着这次盗墓的胜利,似乎达到了一个顶峰,所有人都有一种爆棚的荣誉感,谈论的事情也都是接下来要如何的挥霍和享受。
甚至有人说要去买航空母舰,还有人说要成立一个盗墓一级团伙,把这个世界上所有的财富全都搬进自己家里……
我和丁琳神经紧张兮兮的,紧紧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趁着他们酒醉,试图逃跑,然而还没跑出几步,就被其中一个人揪了回来。
他一手一个搂着着我们俩人,像老鹰捉小鸡一样简单,“小鸟们往哪里跑,我告诉你,这个岛上到处都是危险,你看那水里都是鳄鱼,他们已经饿了很久,你们两个还不够一只鳄鱼一顿大餐呢,离开我们,你们就等着死吧,”
顺着他的手臂望去,我真的看到了那些可怕的鳄鱼,正瞪着鼓鼓的眼睛盯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