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咿咿……呜呜……”
婴儿的哭声让我和黑子一愣,却看两个年轻的男女抱着一个小布卷匆匆的放在草丛里。
女的似乎很难过,她声音稚嫩,听起来应该是个学生。
“都是妈妈不好,妈妈照顾不了你……呜呜呜,老公,可怜我们的孩子还这么小,丢在这里会不会有人捡走她?”
“应该会的,你那那不是还有出租车么?这块应该也有人来……没办法,咱们大学还没毕业,也不能自己养孩子。再说,还是个女孩,如果是男孩的话,送去给我老家的亲戚或许有人要!”男孩的声音也不大,听上去应该也应该不到二十岁。敢情这是一对偷食禁果的学生啊!
我和黑子躲在出租车的后面,等那两个学生一走,黑子把车灯打开,对着草丛里一照!
一个小布卷就那样安安静静的躺在草丛深处,我俩过去把孩子抱起来,黑子一边骂这只会生不会养的年轻人上良心,一边回到车上。车里灯光柔和,孩子不哭也不闹,我把包裹孩子的布料打开,却看脐带还缠绕在脖子上!
“这是才出生的女孩。”我自言自语道,黑子忽而沉思,看着我意味深长的说:“你说这孩子会不会是她?”
“莲子?”我疑惑的看着黑子,又仔细的看着孩子,刚出生的小孩分辨不出摸样,我只是觉的媚眼处略像……
反正已经过了十二点,黑子就近找了一家卫生医院。值班医生以为孩子是我们两个生的,一个劲的说:“现在的年轻人胆子真大,这生过孩子就这样到处走?不怕受病了吗?”
我尴尬的笑了笑:“这不是我生的?”
黑子用脚踹了我一下,低声说:“是我生的!”
医生疑惑的看着我黑子,又鄙夷的看了看我,抿着嘴唇开口道:“现在这未婚先孕的多了,你也不至于这么推卸责任。这孩子长得如此俏丽,长大也是个美人胚子,别到时候跟着孩子吃香的喝辣的,你想起今晚说的话都脸红呢!”
医生的话让我真的不好再开口解释,等她给婴儿把一切都消毒处理好,我俩又抱着孩子离开了医院。当时天都快亮了,黑子坐回车里,眼巴巴的看着我,突然语气诚恳的说:“方姑娘,咱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我认定这孩子就是莲子,我要收养这个孩子,只是……我一个大老爷们,连冲奶粉都不会,怕是孩子跟我要吃了苦。”
“反正……我现在也是居无定所,我就求你一件事,你在哪里租房子,我就去旁边租个房子,我不会麻烦你,你下班的时候教我几天……等我能照顾她了,我就搬走!绝对不会给你添麻烦……”
黑子估计这一辈子也没想过自己还会收养个小婴儿,有些手足无措的抱着孩子。我看得出,他很动容,人心都是肉长的,我又何尝不心疼莲子。若是真的是她重新回到我们的身边,我怎么能袖手旁观。
“没关系黑子哥,但是我住的地方……都说闹鬼,你怕就住过去!”我的话音一落,黑子咧嘴笑了起来:“如果说以前,我可能还怕鬼,但是现在……我真的是做好了一切准备,走吧!”
黑子开车送我回到了公寓大厦,当时天已经亮的差不多了,包租婆下来晨练,看见我和黑子立刻说道:“哎呦,你这带回来的是谁啊!我租的是你一个人,可不是一家子!你这人多了水费也多,电费更多……”
我笑了笑:“您想多了,我们不住在一起。你帮着再安排一间房间吧,我朋友带着孩子也想住在这里,小孩子小,要一间通风好一点的!”
包租婆一听,顿时脸都乐了花!她估计是做梦也没想到这一大早就有生意,只拍着大腿说:“哎呦哎呦,你这丫头可真是的!大早晨出去干啥了……也不担心着凉!对了,这孩子是……你们俩的?”
黑子这会担心给我带来麻烦,忍人口舌。
“不是,是我的。孩子妈跑了,我一个人照顾。”黑子的话让包租婆大为震惊,只伸出手拍着黑子的肩膀说:“你这男人真是条汉子,现在这样负责人的男人不多了。走,我帮你们安排房间去!”
累了一晚上,我终于在早晨六点半回到自己的房间。
“月月……”我下意识的喊了一声,知道它生气了不好惹。四下里一点声音都没有,我从床底拉出坛子,却看血淋淋的一颗透露在坛子里冲我眨眼睛,顿时,我吓得妈呀一声,丢开坛子捂着心口就要往外跑。
“月月……别吓唬我!”我本以为是月月在装神弄鬼,却听见头顶月月尖叫着喊道:“我在这呢……小心那头,它有毒!”
我猛地抬头一看,月月被黄色的麻绳捆着绑在棚顶的日光灯上。这家伙浑身衣服都没拔下来了,光着小屁股拼命的挣扎。
这时候,那坛子里的头颅咕噜一下滚落出来,冲着我龇牙咧嘴的直奔而来。
我吓得掉头就跑,门却咣当一声自己关上了!
“跑什么啊?你无路可逃!”那头颅发出一个含糊不清的声音,勉强才能分辨的清楚她说的是什么……
月月在棚顶哭着喊着:“求你,放过我主人吧!我跟你走,你把我怎样都可以……”
我万没想到我忘记给月月做饭,她还会替我讲情。眼眶微酸,我紧握着拳头紧紧的盯着那冒血的头:“你是谁?我不怕你……我告诉你,你若是伤害我!没好处……你知道我是谁的女人么?”
这个时候我也只能拿夜择昏出来吓唬鬼了。
“夜择昏?”那头颅咬牙切齿的念出这三个字,忽而眼珠子吧嗒一声掉在地上。她近乎嘶吼般的大喊:“你胡说,王爷永不超生了!”
一句王爷叫的熟悉,我愣住了!
眼前的头颅脸上全都是血,我根本分辨不出她是谁!更何况现在眼珠子又掉在地上,整个眼眶都塌陷进去!
骨骼到了这步田地,模样近乎全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