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赵德芳说要上寺庙拜佛祈福,于是带着人马浩浩荡荡去了大相国寺。
同行的还有王氏和燕氏。
什么你们都不记得这两个人是谁了吗?
我是真的差一点没认出来,因为她俩变化之大,简直天翻地覆。
我印象里的王氏还是当初作为赵炜夫人的打扮,而如今眼前所见,却完完全全是一位劲装女官,整个人都精神抖擞起来。我从前也曾听师父说起过,皇帝身边有一群“大内高手”,但怎么也没想到还会有这样威武霸气的大姐姐,简直迷得我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反观燕氏就消沉得多了。不仅消沉,而且是消瘦,眉眼里全是愁苦,也不知道是带着孩子太累还是怎么回事。
按理说,也不会啊,她这阵子在王府上,四哥难道还能亏待了两个妇孺不成……?
心里忽然觉得有什么地方怪怪的,可一时又说不上来。
我略困惑地看了看燕氏,又再看看王氏,兀自叹了一口气,忍不住嘀咕:“哎,果然这就是甩渣男和被渣男甩的差距啊……”
话刚出口,我忽然发现阿仁和李琰一左一右难得整齐划一地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干嘛?我脸上有花啊?”我赶紧擦了擦嘴角的哈喇子,抗议地瞪回去。
“你不要这样,其实这世上还是有好男人的。你老这么一棍子打翻一船人,是不是也不太公平?”阿仁表情略有一点复杂,似乎还有点犹豫,但仍是一派颇为语重心长的架势。
我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他什么意思,下意识伸手去摸他额头,“你……没事儿吧?不发烧啊……”
阿仁利索地一偏脑袋甩开我,很是不满意地补了一句:“我说认真的。不然你问问李将军。”
嘿,稀奇了,他俩啥时候都能统一战线了?
我歪头看向李琰那一边,正对上李将军哭笑不得的视线。
李琰说:“我觉得有道理。比如王爷——”
“行了行了行了,你们家王爷全天下独一个,最好的就是他,再没谁能跟他比了!这是个人都知道!别晒了!”
他又准备开始夸赵德芳。我简直没耳朵听他把话说完了,气得恨不得伸手去拍他的马屁股。
李琰却好像很开心地样子,一拽缰绳,催马跑去赵德芳坐的车旁边了。
我扭回脸去看阿仁,却见阿仁也一脸开心得不得了的样子。
“你们俩笑什么啊?到底有什么可乐的?”我简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没什么。笑你傻呗。”阿仁还咧着嘴。
“我傻?我怎么傻了?”我瞪着他,差点没把眼珠子瞪出来。
阿仁却勾着唇角不肯继续答我了。他憋着笑又闷声自个儿乐了一会儿,才努力绷着脸又压低声音问我:“你说,赵炜藏得那么严实的‘匣子’,到底能是什么东西?”
“谁知道呢……藏宝图吧。”我撇撇嘴,严重觉得自己遭到了什么莫名其妙的排挤。
其实四哥上大相国寺大概不是真的拜佛,而是和那笔宝藏有关,否则他也不会连王氏和燕氏都一起带上。想来在我离开楚王府潜入兴和会的那段时间里,赵德芳和李琰又追查到不少新的情况。
详细的,赵德芳也没有跟我多说,一则隔墙有耳,二则也着实顾不上。
可我就凭猜的,也能猜个七七八八了。
但这恰恰就是问题的微妙所在。
既然我能猜,别的有心人难道就不能猜吗?
何况——
“按照故事的套路,这个时候要是没人来打劫,那简直不科学啊——”
我心里犯嘀咕,下意识一拍大腿,疼得自己一阵龇牙咧嘴,忽然脸色一僵,这才意识到自己好像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