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阿仁声嘶力竭地折腾了一宿(……)之后,整个“公主府”里的人看我的眼神都不对了。
包括崔遥和宇文皓然。
崔遥特别忧伤,总是一个人猫在角落里唉声叹气,尤其一看见阿仁就闹别扭一样地躲开。
宇文皓然就跟着他,用关爱被遗弃的小狗一样的眼神关爱他,再用谴责遗弃忠犬的负心主人的眼神谴责我。
对于他们的这种反应,其实一开始我是无视的。
但后来阿仁先受不了了,强烈要求我好好跟大家解释一下,还他清白。毕竟大家会误会,都是因为我乱嚷嚷。
我想了想说:“我觉得清白没了的好像是我啊,为什么反而是你求解释?”
阿仁黑着脸说:“你那是自找的。”
我挠挠下巴说:“那我觉得没啥可解释的。我又不介意。”
阿仁脸更黑了,“我介意行吗?”
我又挠了挠头,“你有什么好介意的?这种事在围观群众看来都是我们女孩子吃亏好吧,你们男的多占便宜啊,是吧?我都还没嫌弃不公平呢,你介意个屁?”
阿仁的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你还记得你是个女孩子啊?”
我还他一个白眼,“女孩子怎么了?”
阿仁抓住我拼命摇,直接打断我的一万字控诉,“你不要多话了!给我好好解释一下!别的什么都不要说!”
他摇得我实在是好晕,于是只好勉为其难地配合他解释一下。
我于是把整个公主府的人都叫到院子里排排坐,崔遥和宇文皓然坐第一排。
我语重心长地对大家说:“阿仁非让我跟你们解释一下。他说:他那天晚上啥也没干,他是清白的。”
所有人都一脸恍然大悟地表情,纷纷表示:
“公主,驸马爷,你们放心吧,小的们什么都不会到处乱说的!”
简直感人肺腑。
我觉得阿仁可能捅死我的心都有了。
只有崔遥仍然无精打采的。
我于是把他单独留下来,叫到花园的亭子里。
我特别认真地对他说:“我刚才说的是实话,骗你我小狗还不行吗?”
我还特意让人去做了他喜欢吃的糖葫芦,挑了最大串的递到他嘴边,哄他:“你吃个糖葫芦,不要那么愁眉苦脸的啦。”
崔遥耷拉着眉毛,一脸要哭的样子,心不在焉地啃了一口糖葫芦。
“我知道你没骗我。”
他一脸麻木地嚼糖葫芦,一边突然开了口。
“我就是觉得……你和少主的感情真的很好。虽然你对我也很好,少主对我也很好,但是你跟少主是不一样的。你们两个特别好,好得和别人都不一样。然后我就觉得很难过。可是我又觉得我好像不应该难过。然后我心里就更难过了……”
他说着说着又咧开嘴,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
我吓得赶紧又拿了一根糖葫芦堵住他的嘴。
然后我问他:“那你到底是在为阿仁难过呢?还是为我难过呢?”
崔遥竟然还瘪着嘴认真想了一下,然后扭头“嗷呜”一口咬在我手腕上。
这一回我足足哄了崔遥三个月才勉强算是把他哄精神了,简直比他死全家那会儿还要艰难多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如今终于安逸了,这家伙终于有精神悲春伤秋了。
不过也多亏了他,这三个月我每天算是过得充实安逸,再加上阿仁每天盯着我胡吃海塞的,伤渐渐养好了不说,人都胖了一大圈。虽然还是没长胸。
皇帝派来替我治伤的御医宣布我彻底就算是痊愈没事儿了又可以活蹦乱跳作天作地了的当日,就有圣旨送到了公主府,也没别的事,就叫我进宫去陪皇帝干爹吃晚饭。
为什么这话儿听起来还是有哪儿不太对呢?
我是不是真的心理有点不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