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言末路格格倾城恋:哑妻不下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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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流水情1

春天到了,宁府内的桃花都开了,粉粉的在枝头,迎着春风。

早起时,陈安贞闻到一阵浓浓的花香,侧下头,就看到,桌子上的花瓶里,一个桃花枝插在里面。

宁明远并不在房内,太阳也升起了老高。

听到陈安贞起床的声音,秋儿才走进来,一边的撩着床账,一边的说:“三少奶奶醒了,三少爷叫我们不能惊了你,说你昨夜里醒得不好,要让你多睡会儿!”

陈安贞心头暖暖的,自己下了床,走到桌子边上,拔弄着那一枝桃花。

听到秋儿说:“三少爷刚从园子里摘来的,还说,白天里,叫我们陪着你到园子里逛逛呢!”

秋儿还在说什么,陈安贞也没有听到,她在桌子边坐了下来。

秋儿没有听到动静,回了头去看她的主子。

秋儿看到,陈安贞坐在桌子前,一手托腮,歪着头看着桃花,唇边有抹温柔的笑意,竟是发痴般的,对着桃花笑着。

秋儿摇摇头,换下床单来,拿到外面去,她总是了解不了她的主子的。

陈安贞做小姐时,就是这样,无由的,对着一个东西发呆,她总是沉在自己的世界里,这个世界,是外人插足不了的。

陈安贞透过桃花,看到的,是宁明远一双桃花眼,他浅眉低笑,对着自己说:“喜欢吗,安贞?”

喜欢,真的喜欢呢,陈安贞再笑笑,沉在自己的想象中。

身后有脚步响起,陈安贞没有动,她以为是秋儿,便也不作理会。

可是,脚步声走到近前来,有一只手,直直的拿起陈安贞凝神看着的桃花枝来,陈安贞诧异的扭头,正要发作,可是,见到擎着桃花枝的人,竟是涟漪。

其实,有好久,她们并没有这样的面对面。

涟漪至流产后,连她的房子都极少出来。

可是,今天,她站在这里。

陈安贞吸了口气,涟漪的样子,让她吃惊了。

一件大红的缎子料的衣裙,穿在她的身上。

上面,满是象征着富贵的牡丹,一朵朵,妖 娆开放着。

陈安贞吃惊的是,涟漪竟穿了红色,这于规矩中,不允许妾穿的颜色。

涟漪手拿着桃花,轻轻一哂,她早起时,看到宁明远兴冲冲的执了这一枝桃花走到上房里。

她不屑的说道:“桃花呢,其实他更应该摘一枝杏花给你,园子里,杏花也开了呢,一枝红杏出墙来,不正应景!”

她的手一撇,桃花枝重又落到花瓶里,晃了下,有几片花瓣掉下来,粉粉的落到了桌面上。

陈安贞站起身来,她话中,明晃晃的挑衅。

涟漪抬眼,看到陈安贞只穿着薄薄的内衣,光光的圆领子,露出脖颈上,轻轻浅浅的吻痕,因着她的肤色雪白,更显得那些欢 爱的痕迹,斑斑点点,深红浅红,触目惊心。

涟漪咬下唇,可以想得出,那夜里的缠绵。

手捏紧了,唇上却笑了出来,她的薄唇,轻轻的吐出一句话来:“都说你是大家闺秀呢,可是,也不过是这样妖媚的样子,明远他,疼得你紧呢,哼!”

陈安贞看到她的目光停在自己的下颔下,她下意识的低头,就看到,自己胸前的春光。

陈安贞下意识的用手拽住了自己的衣襟,转念又放下手,她转身走开了,走到屏风后面,去换衣服了。

涟漪看着陈安贞走开了,她坐到了桌子前,眼睛在室内打转着。

红色雕花的床,明媚的床账,床上,如并蒂莲般,摆在一起的枕头,枕上绣着鸳鸯成双。

这一切都刺着她的眼睛,刺着她的心。

虽然纳了涟漪为妾,可是,宁明远都没有碰过她。

偶尔在一起,宁明远也是合衣而眠,连身子亦是背对着她。

而小产后,涟漪不再让宁明远进她的房间里,理由是自己的身子还未恢复,她知道,陈安贞是自己心头的刺,而自己,何尝不是她心头的。

这时,陈安贞换好了衣服,从屏风里转了出来。

她穿了一件月白色的窄袄,下面,一条深色的薄棉裙。

正在这时,秋儿进了来,一眼看到涟漪堂而皇之的坐在这里,多少有些意外。

“涟漪,你怎么在这里?”秋儿问。

“秋儿,你忘了叫我姨娘呢?”涟漪说道。

秋儿愣了下,称谓上,她总是忘掉的,因为,下意识里,还当她与自己是一样的丫环呢。

秋儿有些恼,因为涟漪身上刺眼的红衣,还有她装腔作势的坐在那里。

可是,陈安贞向着她摇着头,秋儿只得胸口的闷气,低低的唤了声:“涟漪姨娘!”

涟漪并没有再理她,头向别处看去,口中说着:“今天还要不要去给老太太请安啊,好像晚了呢?”

陈安贞点点头,她自走到梳妆台前,解了头发,秋儿走上前来,要为她梳头发,可是涟漪走过来,轻轻的推了下秋儿,说道:“让我来吧!”

虽然那主仆都在摇头,可是,涟漪自拿了象牙梳子在手,为着陈安贞梳起头发来。

镜子中,涟漪的脸上一点的表情也没有。

陈安贞向着秋儿摆摆手,示意她去做别的事。

涟漪见秋儿走了,才说道:“少奶奶,明人不说暗话,我恨着你呢!”

陈安贞看到镜中,涟漪的脸上,真的恨意,她的眼,一向低眉顺目的眼,露着狰狞。

陈安贞心下一悸,不知道她这是要做什么?

“我恨你夺走了明远,夺走了他的心,他的心,现下都在你的身上,理也不理我呢,还有,恨你这样的好,恨你让我在你面前,自惭形秽。”涟漪说着,她的话说得缓慢,因着情绪的激动,手下也无意的用力。

陈安贞感觉到尖尖的梳子齿,扎到头皮上的疼痛。

陈安贞微皱了眉,女人的直觉使她一直知道涟漪恨自己的,可是,自己并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她的事,相反的,她让她进了门,包容并接纳她。

可是,涟漪放了梳子,一双手托住陈安贞的下巴,慢慢的抬起来,她在镜子中,贴近陈安贞的脸,她轻声的说:“瞧瞧,你多美,在你的面前,我便什么也不是了,这也难怪明远的眼里再也没有了我!”

她的手向下,一点点的伸进陈安贞的衣领里去,慢慢的摸下去,陈安贞打个寒噤,涟漪的脸,是冷寒的让人害怕的。

“他疼你疼得紧呢,这些,他也曾对我做过的,留下一样的痕迹的……”陈安贞感觉到她的手在发抖,陈安贞再受不了她这这样,她猛的站起身来,惊慌下,推开涟漪,涟漪扑到妆台台面上,她的手边,一枚银钗,最普通的那种,簪在发髻上的。

她一手捏住了。

再回身,银钗在手,她的唇边带着一抹凛然。

陈安贞下意识的后退下,此时的涟漪如失了理智般的,让她怕。

涟漪的细眉眼里,露出一种,嫉恨的光来,她咬了下唇,看着陈安贞的,光洁的脸颊,她的手忍不住的向前,陈安贞退了下,钗子尖的光,透着寒意。

“三嫂,你还没有梳好头发啊!”有人进来,说着话。

陈安贞听出是宁淑媛,下意识的,她的心,松了下,刚刚的情景太让她害怕了,涟漪的样子,那样的冷绝。

涟漪听到宁淑媛的声音,她的头脑猛的清醒了,她按着钗子到妆台面上,心上也是一悸,自己刚刚想了什么!

宁淑媛没有料到涟漪在房间里,一时的愣住了,回过神来,她叫了句:“涟漪姨娘!”

涟漪点点头,说道:“姐姐,我先出去了!”她与陈安贞之间不是按年纪大小,而是,陈安贞是妻,她是妾,她就要永远的叫她姐姐。

宁淑媛看着涟漪走出去,感觉那样的诧异,后来,才惊觉,原来,涟漪穿了大红色的衣裙,难怪刚刚看着她,就觉得怪怪的。

她回过头来,看到陈安贞一张脸惨白的,她吃惊的说:“三嫂,你的脸色怎么这么白,不是病了吧!”

陈安贞摇摇头,她一头的秀发还松散着,宁淑媛羡慕的摸住她如缎的秀发:“三嫂,你的一切都那么美,连头发,都这样的美,我真的好喜欢你呢,我们大家都喜欢你呢!”

她按了陈安贞在椅子上坐下来,她亲自的给自己的嫂子梳起头发来,陈安贞还陷在刚刚涟漪的异样里,听到宁淑媛说道:“明天,我要去参加舞会呢,听三哥早起说,你也会去,三嫂,我好紧张呢!”

陈安贞回过神来,笑笑,宁淑媛的手轻柔的,挽起她的头发,盘了个发髻,用黑色的网眼罩住了, 又把刚刚涟漪放在那的钗子簪上了,末了,在妆台上,挑了两三朵的花,别到陈安贞鬓角。

宁淑媛紧张的是,会见到言景龙,自上次相亲后,她一直的想着他,自母亲告诉她,要参加周督军家的夜宴起,她的心就忐忑不安。

陈安贞柔柔的笑颜,鼓励了她,她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三嫂,其实,我喜欢的人,就是言副官了,人都说姻缘天定,那一日庙会上,就是他救了我,那时我蒙着眼,并没有看清他的脸,可是,他的声音,就那样记到了我的脑子里,三嫂,你无法想象,当我看到我相亲的对象是他时,我当时的心,就要跳出来!”宁淑媛说着,感觉就算是现在,自己说起这一切来,心还是狂跳着。

言景龙的,英俊的面庞,俊朗的身姿,在她的脑海里,再也挥之不去。

陈安贞看到宁淑媛羞红的脸,她的手握住她的,看到她抬起头来,她就向着她笑笑,她了解的,知道的,因为她知道那种心跳的感觉,而且,陈安贞嘴角温柔的笑,心上有点点的疼,言景龙,是个值得女人爱的好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