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言末路格格倾城恋:哑妻不下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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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最好不相见7

纳兰澈被世人宠得坏了,含着金匙出生,眼高于顶。

但他却自视极高,虽然陈端华随着他去胡闹,但他也真的只是胡闹,真正的有着关系的,只是那个紫萝一人而已。

那紫萝见得陈端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更张狂,换着样子的勾引着纳兰澈,恨不得用绳子把他拴在自己的身边才好。

几次的偷 欢过后,又过了三两个月,就传来了紫萝也身怀有孕的消息。

紫萝喜出望外,因着老福晋有过前言,会为纳兰纳她为小妾,这一来,更是顺理成章。

所以,就在陈端华大腹便便之时,纳兰澈纳了紫萝为小妾,做了侧福晋。

陈端华喝了紫萝递上来的茶,忍着紫萝眼角眉梢挡不住的得意,张狂之态。

晚间,陈端华暗自神伤之时,却听到帘子响,她正要艰难的坐起来,却感觉到账子被撩开,一双手温柔的挽起她来。

“端华,是我!”纳兰澈笑着说道,他已经快为人父,年纪也有二十岁了,可是,当他眼睛弯弯笑起来时,却如个孩子一样。

陈端华发现自己,再怎么努力,也无法去恨身边的这个男人,所有的怨气,在见到他俊美的一张脸后,就化为了乌有。

“王爷,您怎么到我这里来了,今天是您的好日子,你不是要陪着紫萝吗?”陈端华说道,已近了分娩,她的动作都困难起来,连说话,也微微的发喘。

“不来看了你,我怎么睡得下,看你,出了这一身的汗!”纳兰澈说着,拿着帕了,慢慢的擦着陈端华的脸颊,陈端华粉润的脸上,真的是汗,天气已经进入了夏天里,这个宝宝要生在三伏天了,还真是会挑时间,陈端华要受好一些的罪呢。

陈端华听到纳兰澈语意中情意意切,虽然知道,他这样的温柔,也有可能,会对着其他的女人,可是,她还是深陷到他的温柔中,只这一句说,就说得她眼睛一涩,当即掉下泪来。

“哭了哟,就要做了娘的人,这样的哭可不好,对孩子不好呢,端华,你放心,你是我结发的妻,你永远是我的福晋,别的女人,只有在你之后!”纳兰澈说道,外人看不出他的真心来,他之前之后,不论对任何女人,都会说出这样,让对方以为,自己是他心底的第一人,可是,他的心底,到底是谁,没有人知道。

陈端华自是感动,只搭手到纳兰澈手中:“王爷……”泪如雨下,她一直的忐忑,紫萝会让纳兰澈彻底的离开她,可是,纳兰澈此时的所作所为,让她安下心来。

纳兰澈 就势抱住妻子,他的眼中的笑意,在陈端华看不到的地方,变成了焕散,如云边的月,漠然。

江泊清正在四处找合适的房子,虽然陈老爷对他说,可以一直的在陈府内住下去,可是,他已经在纳兰澈的引见下,到了知府里做事,再待在陈家,于情于理,说不下去。

何况,他一直在逃避,他很怕再见到陈家的二小姐陈端玉,感觉到自己的心,一天天,一点点的沦陷,可是,他也知道自己与陈端玉之间,差得不是一点半点,他知道来提亲的那些公子哥的背景,非富即贵,并非自己可以比得起的。

更为让他心慌的,是他已经情海深陷,而那个让他这样纠结与痛苦的始作俑者,那陈端玉却并不知晓,见到了他,也是亲切的叫他声“先生!”

这样的亲切,是在陈端华出嫁后,在江泊清教了她那一曲“长相思”之后。

陈端玉不过十六岁,于情上,正是懵懂的年纪,可是,她的不自知的美,却时时的撩着江泊清的心,分不清多少次,江泊清看着她看得发呆,他已经深深迷恋上她的样子,不能自拔,每一次,两个人单独的坐在湖心亭上,陈端玉手抚琴弦,向着他轻轻一笑,他便忘了此生何生,今夕何夕!

虽然万分的不舍,可是,要离开,不然,他怕自己哪一天情不自禁,被她看出来,那样,情何以堪。

他要给自己个体面的,退出的时机。

看了城中的几处房子,都不太理想,他自己也知道,是因为自己的潜意识里,并不想离开,一想到要再看到陈端玉,他的心上,就撕裂一样的疼。

陈端玉哪里知道被自己视为亲切的先生的江泊清会有这样的心思,她的心里,对着江泊清,是有着莫名的崇拜的,比如他的文采,他的琴技,他的谈吐,同时,她也是同情着他的,她想着,这样的男人,应该有更好的前程,而不只是一个教书先生,所以,当听到他说找到好的差事,要搬出陈家时,她除了微微的有些失落,更多的是为着他高兴。

夏天刚至时,江泊清终于找妥了房子,再没有盘桓的理由,他搬了出去,陈老爷很高兴,他有高升的机会,并在陈府为他列了告别宴。

陈老爷,陈夫人,陈端玉都在席。

酒过三巡,陈老爷说:“端玉,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江先生教你们姐妹这么久,现今你姐姐不在这里,你代着姐姐,敬先生一杯!”

江泊清连声说着,不敢当。

可陈端玉已经执着酒壶,为他满上了酒,再转手,她拿起自己的茶杯来,轻轻的宛尔,说道:“先生,谢谢这么长时间,您对我们的教诲,端玉不会饮酒,以茶代酒,敬先生一杯!”

说完,轻轻的仰首,喝了一口,江泊清只得回礼,干了那杯酒,见到陈端玉清亮的眸子,比之天上的星子,更为明亮,他的心上一疼,过了今夜,再见她就难了!

那一夜,江泊清后来醉了,那是他在陈府唯一一次的失礼,他谈笑自若,头一次的,大声谈自己的人生,自己的抱负,他感觉到陈家人对他的怜悯,他一边的笑,一边的大声说话,最后,他提议,与陈端玉合奏一曲。

阿秦拿来古琴,长箫。

“霜凄凄送寒气,竹席已觉生凉寒;

夜里想她魂欲断,孤灯伴我昏暗暗。

卷起窗帘望明月,对月徒然独长叹;

如花似玉美人呵,仿佛相隔在云端!

青青冥冥呵,上是无边无垠的蓝天,

清水渺渺呵,下是浩浩汤汤的波澜。

天长长来地迢迢,灵魂飞越多辛苦;

关山重重相阻隔,梦魂相见也艰难。

长相思呵长相思,每每相思摧心肝!”到最后,江泊清自己唱了这个诗解,他悲凉的低声,唱得暗回不已,席间人险些为之落泪。

江泊清重复道:“如花似玉美人呵,仿佛相隔在云端!”,他心中,这个如花美人,就是陈端玉,可是,现实中,他连看一眼她的勇气都没有,虽然醉着,可是,他还是知道要克制,再唱到“关山重重相阻隔,梦魂相见也艰难。长相思呵长相思,每每相思摧心肝!”这两句时,他自己也险些的落下泪来,这两句,岂不是就是在说他,痛彻心扉的相思,只怕以后,会更痛苦的折磨他。

陈端玉这里,扶琴的心,也被江泊清的悲凉感染了,惊愣间,突然的断裂声传来,众人再看,一根琴弦无故的断掉了。

陈老爷心上一凛,断弦,往往都是不吉之兆,而这样一首歌,也太过悲凉,他打着圆场,说道:“小女的琴艺还是不精,枉费了先生的栽培!”

陈端玉有些歉意的站起身来,向着江泊清默默行了一礼,江泊清再受不得,只说道:“不,不,二小姐很好,很好,是我……,江某人,就此告别了!”江泊清头晕沉得厉害,身子踉跄下,要站不稳,他听到陈老爷叫着下人来扶自己,他强自的挺着,快步的走了出去,孤寂的身子,在夜风中,独然的远去。

陈端玉痴痴的发了下呆,她虽然没有江泊清那样的情重,可是,几个月来的相处,她已经习惯了他的陪伴,听他温润的声音讲诗作解,看他清瘦的身影,立在自家的凝翠湖前,仿佛,世间只他一个惆怅客般。

那样的寂寂,他此时留给陈端玉的背影,让她不由得舍不得,心疼他的离开。

就在夏浓之际,陈端华生下了一个女婴,落地的一瞬,陈端华听到产婆说道:“恭喜少福晋,是个小格格!”

陈端华心上有些失落,她更希望是个男孩子。

比她更失落的,是老福晋,孩子的奶奶,老福晋一心的想抱个孙儿,虽然面子上,还是说着:“端华辛苦了,为着咱纳兰府添枝散叶!”可是,陈端华感觉到她的失望,这让陈端华自己,也更失望起来。

好在,纳兰澈并不以为意,看到他抱着软软的婴儿,又是怕又是喜欢的样子,屋里的女人们都笑了。

没人时,纳兰澈走过来,安慰着陈端华说道:“格格好啊,看,长得粉粉的,长大了定是个大美人,和你一样!”

陈端华知道自己和美人差得远,可是,也笑起来。

纳兰澈见她舒开眉头,才笑道:“再说,我们还年轻,以后,还怕生不出个儿子来!”

语意暧昧,只说得陈端华轻轻的低下头去,脸上红晕一片,纳兰澈取笑的,抬了她的下巴来,亲了一口。

陈端华生的小格格,在满月之前,由着纳兰澈取为为“纳兰婉若!”

出了满月,陈端华带着小婉若,回了娘家坐月子。

陈老爷与夫人自是百般的欢喜,一天到晚,守着小外孙女,而陈端玉也兴冲冲的,围着姐姐与小格格婉若转着,她自己还是个孩子,看到那样小小的人儿,不由得万分的惊奇,尤其是那粉粉的手脚,嫩嫩的脸颊,每日里亲不够,直到有一天,陈夫人笑着说她:“不要再亲了,再亲,她就会流口水的,小孩子娇嫩着呢,可不是玩物!”

陈端玉吐吐舌头,看着姐姐轻轻的笑了。

就在陈端华在娘家坐月子时,不想,却为着妹妹与纳兰澈引了一面缘来。

那纳兰澈平日里只在家中,因着家中还有个紫萝即将生产,紫萝虽是个小妾,但现在的谱比着陈端华还要大,尤其是陈端华生了个格格后,她更是心满意足,一天天看着自己的肚子,只天天祈祷着,要生个小王爷出来。

女人一旦有了欲望,在纳兰澈的眼中就变得可怕起来,纳兰澈虽然还象以往一样,对着紫萝,但却尽量的避免了与紫萝单独在一起的时间,因为,一旦与她单独在一起,就听到她不时的胁迫他,若她生了男孩子下来,给她怎么样,怎么样的对待。

纳兰澈自认为对紫萝很好了,她这样做,就是有些得寸进尺了。

这一日里无聊,纳兰澈突然的想起自己的女儿来,毕竟他是第一次当爹,他无事,就叫了仆人跟着,去了陈府里。

正是最热的三伏天,陈府门前,有着仆人拿着水盆在泼水,在门楣的阴凉里,管家见到纳兰澈来了,就惊着站出来:“纳兰王爷来了,我去通禀!”

“岳丈大人可在?”纳兰澈问道。

“老爷去店上了,老夫人这时怕在睡午觉!”管家有些迟疑,听到纳兰澈说道:“即如此,不要回禀了,我只来看看福晋和孩子,我知道如何走,我自己去便是了!”

管家不及说,见纳兰澈一脚迈了进去,他正要跟进去,却听到刚刚洒水的仆人叫着他有事,他去了下,再回来,纳兰澈已经进得院子深了,管家就随了他,反正他来府上也不是一两回了,如他所说,只去看福晋,小两口如胶似漆的,自己去了,多有不便,管家这样一想就止了步子,又坐回到荫凉里去乘凉了。

纳兰澈一步步的向里走着,他知道再拐过一个门洞,就是自己妻子的房间,这时,他听到一两声的叮咚声,似琴声,但断断续续的,似有若无,他来了好奇心,只顺着琴声走过去。

这一走,就走进了,他与陈端玉,即定的命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