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明轩走过去,这是婉若在时照的相片,那时,在家里如西洋景一样,被大家传来传去的看。
宁老太太还说道:“好好的,照它做什么,人都说,那东西会吸人的魂呀,你们年轻人啊!”
他与婉若还相视一笑,宽恕着宁老太太的无知。
可是,现如今,他不由得想,是不是真的,她就被这相片吸去了魂魄,所以,没了今生。
“婉若,若你还在,该有多好!”他顿了下,说下去:“三弟娶了媳妇,是个很好的人,那时你总说,家中连个陪你说话的人都没有,三弟的媳妇,一定会与你谈得来的,可惜你却不在了!”宁明轩喃喃的说着,他根本忽略了,陈安贞不能说话。
可是,他感觉到,只有面对自己的亡妻,只有想着亡妻的好,亡妻与他的情义,才可以压得下,刚刚那,让他心伤又心悸的,隐隐的情思,那是不正常,不被允许的,他只得压下去。
陈安贞听到秋儿传,二少爷说,叫去吃午饭时,她愣了下,刚刚他明明可以告诉自己的。
她摇摇头,示意不去吃了,她不想与宁明轩单独的坐在那里吃饭。
她却不知,宁明轩为着避开她,也没有去吃饭。
到了晚上,宁明远还没有回来,她想,他这一夜怕是不会回来了。
又下起了小雨,她坐在窗子边,想着宁明远在哪里,她已经在下人嘴里知道,宁明远在倚红楼有一个相好的,好像,那个窑姐,被他一直的包着。
陈安贞没有想错,宁明远就是在倚红楼,涟漪这里。
宁明远歪在床上,枕着刚刚叠起的锦被,他看着涟漪坐在梳妆台前梳她的头发。
涟漪的手高高的举在头顶,两只胳膊七扭八扭的。
宁明远刚好看到,她侧着的身子前,衣襟还没有系严实,而随着她的动作,前襟不时的敞开,露出里面,白花花的,她的半截酥 胸。
涟漪在镜子里看到,宁明远刻意的看到别处去,她的心里一哂,刚刚,他还不是那样的急色,狠不得把她整个人吞了下去。
身子酸酸的,他们倒有好久没有在一起了,自他娶了妻后,倒是来得少了。
可是,他终于又来了。
刚刚她听到老板娘在楼下喊她的名字,她还有些迟疑,可是,倚着栏杆向下看,果然是他,还带着一个人,许是生意上的伙伴吧,两个人正向上看着,她向着宁明远一笑,嘴里应着:“来了,来了!”
她看到,宁明远的唇边,又带上他初使的笑,让她捉摸不定,但却深陷入其中的笑。
她与另一个姐儿玉波陪着他们喝了几盅酒,那个人太不中用,只几盅就醉了,宁明远叫玉波好好的服侍他。
涟漪看着宁明远要走的样子,就伸手拽住了他的衣襟。
“宁三公子,您好久都没来看涟漪了?”涟漪娇俏的说,“您娶了老婆,就把涟漪忘了吗?”
下一刻,她就被宁明远抱了起来。
仰倒在宁明远的怀里,涟漪吃吃的笑了。
一双妖娆的手,就在宁明远的胸前,不安分的动着,解他的衣衫,伸进他的胸前,她的手,似一条蛇,婉延在他的身上。
宁明远的眼眸虽是冷的,可是,他的手是热的,他的身子依旧是热的。
她的房子里熏着香,她刚刚下楼时,就嘱咐静玉燃的香,据说,这香有催 情的成分,方子还是金镶玉从一个落难的老太监手中淘换来的。
那是原来的妃子为了讨好皇上,而千方百计想的法子。
而如今,涟漪想着,她身上的宁明远,也无疑就是她的皇上,她使出百般的解数,也无非是让他喜欢,让他舍不得。
被他扔到床上来,她笑着向后退着,边退边娇笑着说:“宁三公子,饶了涟漪吧,涟漪错了!”
她知道怎么的以退为进,虽然她只是宁明远一个人的妓,但身处烟花地的她,早就熏染得如妖精般。
她自是知道,如何的辗转反侧,来承欢于她身上的男人,骨子里的妖媚,与一点点,心灵深处的恨意,恨自己的出身低贱,恨自己的爹娘无情,恨身上的男人,他要自己,宠自己,却不承认自己,他不许她进他家的门,甚至不许,她叫他一声名字。
明远,明远,她隐隐的恨,在心里无数遍的喊,终有一天,我要踏进你们宁家去,我要堂堂正正做你宁明远的女人。
揉乱了一床的锦被,许是香的作用,涟漪感觉到今天的宁明远,异常的猛烈,他们早已经汗盈盈的。
激荡销 魂之际,她半真半假的讨饶:“宁三公子,噫……,您放了涟漪吧!”
她要退缩,真的要退缩,宁明远现在所做的,是无一丝怜惜的掠夺,只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最原始,最凶猛的求 欢,她已经开始真的求饶了。
可是,宁明远不许,他的吻不是吻,就是如狼般的撕咬,他的手也是,凶狠的。她爱他此刻的情动,爱他紫涨的一张脸,爱他浑浊的喘息,这一刻,她只想,只要他还恋着她的身子,那她还有希望,她蠢蠢的希望——进到宁家去。
直到最后,她如散了全身的骨架般,摊在床上,口中只余了嘶嘶,“您要了涟漪的命了!”
宁三公子翻身仰倒在一边,她扭过身子,要贴上去,可是,他伸手拦住了她,阻了她的亲近,涟漪很是气恼,抓过他的手来,狠狠的咬住,不放开,他那样的对她,多少也要让他疼一下,在他的身上,留了她的印记了,才好。
总是这样,涟漪的银牙细细的咬,****过后,一股萎靡的气息,在她与他之间,在整个房间里,荡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