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言末路格格倾城恋:哑妻不下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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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良辰景1

宁明远这些天过得还算顺心,奇怪的,自上庙还愿回来后,涟漪不曾再来要挟他,只是,偶尔的,看到她的眼神,还是怨忿的,可是,她的身子渐沉,便也不常出入房间,倒是陈安贞,几次的,叫宁明远去看她。

陈安贞的身孕也有三个多月了,嗜睡,头晕,恶心,厌食,诸多的症状都出了来,看着宁明远小心仔细着自己的样子,思已想彼,不由得为涟漪叫冤,同为女人,同为怀孕,她不想,让宁明远太凉薄,对着涟漪,虽然心是痛的,因为涟漪的缘故,自己怀孕的喜悦,多少的打了折扣的,可是,善良的她,还是想到自己种种的不适,涟漪也会有,她也一样的辛苦的。

陈安贞必竟还是受着那些古老传承的妇德的教育生活过来的。

不嫉不妨,这一条,早就深刻在她的脑海中,何况,她爱宁明远远甚于自己,她不想他为难,不想他背负负心人的名声。

而在宁明远去涟漪的房中的夜里,她就提醒着自己,要为丈夫高兴,因为,他会有两个孩子的,两个孩子!这样想着,她的心里,就无限的委屈,手抚上自己的肚子,感受里面那个正在孕育的小生命,她一遍遍的告诉它也告诉自己:“宝宝!你爹爹爱我们呢!”

只有这样,心才平静下去。

而每当宁明远前一晚到涟漪那里去后,第二天必要百般温存的待陈安贞,他的心里,那样的负疚,看到她的脸上,那样的平静,没有一点的埋怨,他就更是骂自己。

这一天夜里,宁明远坐到床上,正要脱去鞋子,却被陈安贞按住了手,看着她的手,是示意他去涟漪那里。

宁明远反握住陈安贞的手,说道:“安贞,你可不可以不这样好,如果你发发脾气,恨一点我,我心里还要好受一些,你这样,我的心里,会始终的背着一块大石头的,你不要让它把我压得上不来气,好不好!”他拿住陈安贞的手,细细的吻着,可是,陈安贞却抽回了手去,她走到书桌那里,在一张低上写道:“我们的日子还长着呢,她就是你一个人,不像我,有那么多人疼我,你要对她好一点!”

她拿给宁明远看,宁明远低了头,陈安贞知道他有些动摇了,就弯下身子去,要为他穿上鞋子。

宁明远看到陈安贞微微的弯低身子的样子,她的手,小巧的,但由于身子不便,还是有些吃力的。

宁明远再也受不了这样的折磨了,他弯下身子去,捉住了陈安贞的两只手,他看到陈安贞抬起她的眸子来,水汪汪的眼睛,只惊诧的看着自己。

宁明远抱起她来,虽然怀了孕,可是,她的身子还是那样的轻,抱在怀中,像没了份量一般的。

“安贞,别这样,我知道你的心里是苦的,这样的你,让我太心疼,不要再把我推走,我就要守着你,今夜,夜夜,直到永远,不要再把我推开。”他固执的放陈安贞到床上去,踢掉她刚刚给自己穿的鞋,他也上了床。

抱着她,即使什么也不做,心也是暧的,手抚上她的小腹,只缓缓的移动,灯光透过账子映进来,照到她的侧脸上,莹润的光。

“你若不是这样的美好,我就会少恨自己一点,你知不知道,安贞!”宁明远说着,他的唇,掠过陈安贞的脸。

一点点的吻,一声声的说道:“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的好,不要这样的只为别人想,你自私一点好吗,安贞,为着我们,为着我们的孩子,自私一点好吗,我只想与你的未来,是天荒地老,只想与你,生生世世的纠缠在一起,你明白吗?”宁明远一时的情动,很怕她一次次的这样推开自己。

他依恋于陈安贞,就像婴孩子依附于他的母体,他的曾经,那样的污浊不堪,她的美,她的好,将他涤净了,他的心,他的身,再不想有一刻的叛离,他恨不得,把心中的想法,一股脑的都告诉给自己的妻子。

陈安贞听了他这如誓言的话,她的泪就缓缓的流下来,一滴滴的,都被他吞了下去。

她可以自私的,不是吗,她不是不在意啊,她只想他在自己的身边,没有涟漪,没有旁的任何人。

宁明远的话,一个字一个字的敲在她的心上,她怎么能不动情,没有什么,比一颗回头的浪子的心,更让女人心疼的。

她闭上眼,扭过脸去,唇主动的对上他的唇,慢慢的亲吻。

微微的苦涩,和在这个吻里。

烛光印进来,外面有着汹涌的北风,冬日的夜里,是漫长而寒冷的。

他不要再被她推开,他只想与她,这样的纠缠到一起.

微盖住了他们的头,红色的鸳鸯被,在烛光下,透着隐隐的香气,还有,他与她赤红的脸。

带着小心翼翼,宁明远吻着她的脸,在她的耳边低声说,暗哑如潮:“你怎么舍得推开我,你怎么舍得推开我!”

就算是被迫的,他也不要她的推开,感觉自己,像是被她放逐,被她抛弃,他不要那种感觉,他说的是真的,他只想与她,生生世世,这样的在一起。

如果真的有天荒地老,那也是他与她的,容不得外人来插足。

如果真的有海枯石烂,那也是他与她的,不可以有外人来染指。

外面,有雪压裂树枝的声音,嘎吱一声,接着是雪落下的噗噗声。有鸟雀飞离的声音。静静的冬夜,如亘古未变般的静蔼。

室内,春意无限,有着一个男人与一个女人的不甘,缠绵,再缠绵,终是有尽头的一瞬。

宁明远舒了口气,说道:“安贞,如果,我的第一眼就看到你,该有多好!”

他感觉到自己的手被陈安贞捏住了。

感觉到她倾起身子来,她的头,倚在他的胸前,她轻轻的鼻息,吹到他的身上,痒痒的。

他轻轻的笑了,低下头,吻在她的额头,他轻声的说:“安贞,我知道了,你说了,我们的日子长着呢,呵呵……”

陈安贞亦笑了,他知道她的心的,知道的。

不管他的第一眼是不是看的是她,也不管她的第一眼看的是不是他,可是,这一刻,他的眼里只有她,她的眼里只有他,这就足够了的,足够了的!

“那你再也不要让我去涟漪那里了!”宁明远说。

她的手再用力,算是回他的话,宁明远呵呵的笑了,如孩子一般。

有风侵入,吹灭了烛光。

周公馆在半山坡上,进门有当兵的把守,远远看去,树木环绕,待得近前,是一座三层楼的白色西式小楼。

那门口的官兵,把周公馆与周围的其他公馆截然分开来,有着虎虎生威的气势,似在标榜着,督军府重地,闲人免近的意味。

宁中道带着两个儿子从自家的马车上下来时,发现,周公馆的前边,停了几辆豪华的轿车,乌黑发亮的车体,旁边都立着戴着手套,穿着制服的司机。

与他们相比,自己家中那个提着鞭子,穿着短袄,棉靴,带着棉帽子的车夫,则显得落伍而上不得台面。

不过,宁家的两位公子,却是足以给宁中道争脸的。

两个人皆穿着西装,合体的剪裁,同为软呢布料,只宁明轩为青色,宁明远为白色,足下蹬着崭亮的皮鞋,可以照得见人影。

旁边有同时走出车的小姐太太们,皆侧目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