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混的好的人,要是****,不会选白天,会选晚上,会自己开房,而不是去小姐的包房,他们要是吸了毒,射不出来的时候,会找两个小姐,或者三个,因为他们有钱,白天来****的,吸过毒的,不被小姐配合,打小姐的,一般都是一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混混。”
贾吉的老婆对我说,贾吉的老婆很丰满,身材很匀称,大脑盘子,按乡里人的说法,这女人结实,是个过日子的好女人,北方人喜欢喊比自己大的结婚了的女人为嫂子,我也叫她嫂子。
我对小姐和嫖客的很从认识都是从她那里来的,她没事的时候,挺喜欢跟我讲这些旁门怪事,贾吉给了我一个上位的机会,而这个女人,则是让我知道了很多关于嫖客的事。
“嫂子,那你说这个混混,是不知道我贾哥的名声呢,还是又是那个大哥的手下。”我问。
“不太清楚,两者都有可能,你准备怎么处理?”她问我,贾吉的老婆在这些事上从来不管,顶多是问一两句,大哥的女人,都是这样。
“打个半死,给个警告,让他知道我们不好惹。”我说。
“你贾哥当年处事手段也和你一样,对付混混是需要这样的一些手段,反正要混就得不怕得罪人。不过你贾哥现在要是遇到这种事,会坐下来谈,他现在喜欢以和为贵的处事手段,他已经过了你这个热血的年龄了,不过他跟你一样的时候,也很迷人。”
我在吉祥宾馆看场子,老板是贾吉的贾祥,听到的最多的故事是贾吉和贾祥的事。
但在别人那里听到的都是一些零碎的,只有贾吉的老婆算是了解他们兄弟两的发家历史,在等马飞来接我处理小混混的事情之前,她跟我聊起了贾家兄弟。
贾吉出社会也很早,十六岁在一家玻璃厂上班,不过因为好惹事,经常给人打架,被开除了,这一开除,他就进入了社会,一开始跟很多小混混一样,在学校附近收点保护费,闹腾一下小店,玩玩高中女生。
后来被内蒙的一个毒贩子看种了,让他帮忙做毒品的生意,那些年宁县对毒品的管理不严格,不像现在五十克就是死刑。
那时候只要有些钱,进监狱了很容易出来,于是他做起了毒品的生意,毒品是很极赚钱的一门行业,贾吉拿来的货已经能让他赚他多了,但他还是不满足。
于是他再买一部分止痛片,把止痛片擀粹了,和到一起,那就是好几倍的利润,反正吸毒的行家也没有多少,都是个有钱的冤大头。
就这样,在贾吉不到二十岁的时候,就戴上了金链子,金手镯,按贾吉老婆的说话,在宁县,那时候贾吉算的上大人物了,贾吉的老婆也就是那时候认识贾吉的。
她说:“那天晚上,我快要睡着的时候,贾吉一身的血冲进了她的屋子,我把贾吉藏在了箱子里,二十几个小混混追了进来,我吓的差点都哭了,但了骗了那些混混,才保住了贾吉的一命。”
贾吉跟什么人砍架,因为什么事情,贾吉的老婆没有跟我说,我也没有问,派派打架,不是因为女人就是钱,要不就是兄弟义气了。
后来国家出台了法律,对毒品管理严格了,贾吉内蒙的上家也出了事。
于是贾吉就干起了工程,几年前,宁县的工程管理也没有规定,包工靠的是抢,谁有实力谁就干,贾吉说是干工程,其实是帮包工头打架而已。
贾吉不错,有一次他跟着他的老大帮人打架,认识了一个姓鲍的包工头,这包工头姓鲍,正是宁县的********鲍奴,鲍奴是宁县最早出来创业的一批人中的一个。
在贾吉当时的大哥的帮助下,贾吉认识了鲍奴,成了鲍奴的手下,贾吉很聪明,也很机灵,深受鲍奴的喜欢,两人成了忘年交的好朋友,狼和狈于是就这么认识了。认识了鲍奴后,在鲍奴的指点和影响下,贾吉也不知道混了,把自己的事交给了贾祥。
而他自己老实地做起了工程,一开始包一些钢筋水泥活,到后来包一些小建筑,到后来包更大的工程了,什么工路,桥建啊,都包。
按贾吉的话说,包工不在于真正会不会,也不在于多有钱,而在于操作,在于人际关系,贾吉给我讲过一些操作的细节,比如如何让人给自己建材,如何跟人谈生意,拿到最好的工程价,如何干倒竞争对手等,不过我没有想过干工程,对工程没多大兴趣,因此当时他的话我也没记住多少。
就这样,在贾吉二十岁,跟我一样大的时候,就开上了轿车,贾吉比我大八岁,我二十岁的时候,开上轿车,已经很了不起了,八年前,就更不得了了。
贾吉曾经跟我说过他关于轿车的事。
他说,他那时候最爱干的事,就是没事开着轿车回家,带一帮兄弟,买很多东西,招摇过市,感觉很拉风,好爷们,好有面子。但后来贾吉不那么干了,他觉得自己不过是个混混而已,越是显眼,就越是让人看不起,背后人家指不定怎么骂自己呢,后来他也就很少回村子了,贾吉说,人倒霉了才会认清楚自己是个什么东西,才会不自我膨胀。
贾吉的工程从宁县干到了市,可贾吉总觉得生活太漂泊,于是他开了一家塑钢厂,专门做门窗的厂子,赚了些钱后,就想自己盖宾馆,想有一个稳定的住的地方。
贾吉干的工程很多,也很大,但早些年大手大脚,存的钱却不怎么多,宾馆干到一半的时候,没钱了,资金链断了。于是就去贷款,去借钱,这时候才发现,平时关系好的朋友,这时候都躲着自己了,看到他就像看到了瘟神。
他跑了无数的关系,找了无数的人,亲人朋友,就是没人帮他,觉得他的宾馆盖不下去。鲍书记那时候刚刚当上书记,根基不稳,他也不敢去找。而那个时候,贾吉的大哥也退出了江湖好几年了,不让贾吉去找他。
就在这个时候,贾吉的弟弟贾祥,这个我很快就会见到的疯子贾祥,做了一件让贾吉想也不敢想的事,他跪在他们乡家村信用社的门口,跪了整整两天,逼的信用社社长给他代下了一笔款。
贾吉后来跟我聊天的时候,偶尔也会回忆一下自己和弟弟的那段岁月。
贾吉说:“那时候我们的钱有限,代的款勉强够拉料,根本就请不起什么工人,而且那时候,我处在众叛亲离的情况下,所以每一块砖头,每一个窗户,都是我和我弟弟一块一块搬上去的,整个楼是我们兄弟两盖起来的,整整两个月,我们做大工做小工,有时候累的跟猴子一样。
我弟弟的背被压烂了,晚上睡觉都得爬着睡,就因为那样,我才有了现在的宾馆。”
我没有经历过那么让人值得回忆的艰难创业,但贾吉说的时候,我能体会到他们兄弟的深情,真正的打虎亲兄弟的感情。
贾吉的老婆说:“你贾哥就是这样一步一步,起起伏伏走过来的,受了无数的苦,享了别人没享过的福,他今天对你这么好,把宾馆交给你,就是因为他在你身上看到了年轻的自己。”
被这样一个人看重是值得骄傲的,可我没有,因为这样一个人交给我的行业,不是我一直能走下去的,我清楚地意识到这一点。
“嫂子,我跟你说个事,白雪,我想让她去做点别的,不在这做小姐了,你怎么看?”在说完了贾吉的故事后,我问贾吉老婆。
贾吉老婆是个财奴,花钱很谨慎,贾吉取她,就是因为她会过日子,但这个女人,在大事大非上,倒是不含糊,她对我说:”你安排,只要白雪愿意,怎么样都行,但你要知道,一个堕落了的人,想回到正道上不容易。”
“我知道。”我说。
白雪是个小姐,但她的过去,我保证除了我,没有人再知道,在别人的眼中,白雪是个卖肉赚钱的****,一个灵魂堕落的人,但我不认为,如果我是个女人,遇到了白雪那样的经历,或许我会活不下来,会跟白雪一样,我坚信,自己可以让白雪走一条正道。
“有这份自信很好,能让她过上正经人的生活是个好事,不过你不要有那种想法,我知道你没碰过任何一个小姐。”贾吉的老婆说。
“我知道。”我说。贾吉的老婆说的是什么,我很清楚,她是不想让我和马飞对徐丽丽一样,不让我对白雪有感情。不管怎么样白雪是个小姐,贾吉的老婆是我们宁县的,我跟贾吉又是好兄弟,她跟我的关系胜过白雪,她绝对是不希望我跟一个小姐有将来,这是一份善良的偏见。
帕萨特停在了宾馆门口,穿着白衬衫,灰色马甲,灰色西服的马飞下了车,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对我说:
“斌哥,上车了,去显示一下大哥的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