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人群中的时候,往往渴望孤独,可是离开了人群,时间久了,往往就会想着人群,我的伤好了,也就受不了孤独了,涛子不说还好一点,这一说,我真有点做事的冲动了。
不过我不想再回宁县做混混,打架看场子的事,我现在很反感,跟叶灵在一起后,我讨厌了以前的生活。我也不想开店,一个人开店,是件很累的事情,而且我会做的只是影楼方面的,我怕在那种环境里,再想到自己。
没有了叶灵,好像又没了什么生活的目标。
“我倒是有个建议,你知道王胖子吗?他在上海做工程,绿化工程,这几年做的不错,你有没有兴趣,干点苦力活,说不定会好一点,我听说有人难过的时候,就会干苦力活,真有好处的。”
我闭上了眼睛,把双手背在脑后,我身上的钱,按当下的生活方式,两年一点问题都不成,可是一直这样下去,我是真成了废人了。
给人打工,受人指使我受不了,但王胖子不同,我给他打工的时候,他从来没有过什么要求,在他手下受气是不可能的,而且干苦力活,确实能让人不胡思乱想,再者说了,我也不用为了民工的那几个钱苦死苦活,如果太累了,我可以不干。
于是我向涛子要了王胖子的电话号码,跟王胖子联得了联系。
王胖子这人是个蛮有故事的人,很久前就是做工地的,做的就是绿化工程,跟他小舅子一起,只是后来他受不了罪,到她姐姐的店里干了三年,他做事认真,他姐姐的店都做成了他自己的了。
可她姐姐太小气了,于是他才自己跳出来开了店。后来的事情是我们一起经历的,老街改造,他的店不得不关门,王胖子本来可以再开店的,可他突然想去做工程了。
于是他找到了他的小舅子,他的小舅子是个能吃苦的人,是从一个小民工一步步爬上来的,如今是个大老板,到处包工,一年可以挣上千万的富人。
王胖子的小舅子给了王胖子几个工地,王胖子这人有个特点,就是天生会跟人打交道,特别会用工人,也特别会攀上边的关系,几个工地做下来,他就有自己的人脉了,也有了自己的人脉。如今,他在上海也有几处自己的工地了,有公路绿化,还有小区绿化,手下有几十号人,一年也挣个上百万。
王胖子跟我的关系一直不错,而且我跟王胖子干理发的时候,给王胖子留下的印象一直不错。
我打电话给王胖子,告诉他我要去他的工地干活,王胖子倒是二话没说就同意了,还夸口说,我好好干,将来帮他带工,他给工地给我做。
对于一个做工程的大老板,多一个民工少一个民工,无所谓,王胖子说让我带工我没想过,我并不太喜欢做工程,至少不喜欢一直做下去,我的野心并不大。
于是第二天我去了上海,王胖子把我安排到了松江区的一处他的工地上。
就这样,我成了一名民工,大都市真正的底层人物。我住在了工棚里,工棚里有四个老实巴交的五十来岁的民工,环境很差,一股臭脚味,放屁打呼噜有时候晚上让我睡的不是很好,但我并不因此而反感,我心想,也许我天生就是这贱命。
我没有受过这样的罪,可不知道为什么,我没有一点不适应,很快我跟老头子们打成了一片。
民工老头们,跟他们谈理想,那是扯淡,能气死你。跟他们谈生活也是白扯,他们只会跟你谈一些农村盖房子取老婆的事情。但有时候他们说话挺有意思,特别是他们聊他们年轻时候的风流故事,还是蛮好玩的,有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子,总是说他村子里一个二流子的生活,他能把那人的细节说的一清二楚。
他说那二流子年轻的时候和他一起打工回家,住了他的姐姐家,他姐姐家房子少,他姐夫不在家,晚上的时候,二流子就跟他姐姐做那种事情,他就在一边听着,他说他当时难受的要发疯。
于是第二天,他就威胁二流子的姐姐,说如果不上他上,他就把这事传出去。他想的很美,但人家的姐姐不但不受威胁,还给了他一个大嘴巴子,对他说,有种你去说去,你说了看有没有人信。
他每次说到这里的时候,我们就笑。像类似的事情多的不计其数,我要是无聊的时候,晚上下工后,还会跟他们一起去逛街,跟这些人逛街,听他们分析街上穿裙子的女孩,特别有意思。
那头子们最喜欢干的事,就是去暗街的洗头店观赏风景,然后意淫,明明什么事也没干,偏偏回来吹自己玩了女人。我有时候想,如果我能像他们一样,只思考家里人和怎么解决生理问题就好了。
在这样的环境里,我很快学会了很多混蛋事,把我以前的那种正人君子的做风放弃了,我会跟他们分享我看场子时,小姐们的事情,他们不信,他们觉得我有那本事不会去工地上跟他们混,但他们依然愿意听我胡拉八扯,我也愿意给他们分享,听他们笑是一种难得的享受,而我自己也不在知不觉中,从一个“好人”变成了****。
做绿化并不难,特别是底层的民工做的事,只要有力气,能受的了苦,晒的了太阳,谁都做的来。无非就是跟土和植物打交道,按土平地种树苗,带班的让干什么就干什么好了。
带班的是王胖子的一个亲戚,总是喜欢大喊大叫,做绿化的,像我这么年轻的没有,而且看上去并不是那种好欺负的人物,所以那人对我很客气,不过话说回来,我干活确实可以,有时候,还能帮他点忙,带几个工人独立干活。
我们每天六点起床,扛着锹上工地,一直能干到晚上的七点,我专挑一些累人的活干,我现在身体不错,跟那时候的劳动有关系,我往往一天下来累的腰都酸了,但睡眠却空前的好,而且整个人心情也好了不少,没了什么私心杂念。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我就能干所有的活了,剪树打桩浇水看图纸放样子打树桩都能干,所谓放样,就是用石灰,按照图纸的要求,标出要种的点。
在工地上,会看图纸的人并不多,这样一杰,我自然就不用再扛树,或者拉板车了。
年轻人总是有好处的,于是我就做些轻松的活,放放样子,累了就跟大老爷们吹如何干女人。时间一晃半年就过去了,我的情绪算是完全定下来了,我也从一个民工,变成了一个带班的民工,当领导的感觉还是蛮爽的,有时候去劝劝吵架的老头们,蛮有意思的。
工地上除了固定的工人外,偶尔也会招一些女人来种草,当然大部分是老太婆,偶尔也有年轻的,二十七八三十岁的女人,不过这种情况很少。
有一天,我正坐在工棚门口吃饭,负责工地上浇水的老汪笑嘻嘻地,两眼冒着淫光,跑过来对我说:“小许,发财了,来了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长的特别漂亮,你小子有便宜占了。”
“少****胡扯淡,工地上来的女人能多漂亮,你那狗眼光就别吹了。”我骂道,老汪比我大二十来岁,但在工地上,尊老那一套是胡扯,他们也不需要,要是太斯文了反而被疏远,弄不好还会被欺负,不服管,所以我说话的时候也是满嘴的脏字,心情不好的时候,给人两拳都有可能。
“没有,我说的是真的,别看我老,看女人的眼光还是有的,那屁股圆的,一绝,弄起来绝对爽死了。”老王说着,用眼神示意我看食堂门口。
这时候我看到一个女的,那女的三十岁,穿着一件紧身黑色半袖,七分紧身裤,小腹平坦,身材线条特别好,而且皮肤很好,看的我感觉自己下边都有反应了,我已经一年多没碰女人了。
我是带班的,工人找活干,得来找我。那女的跟食堂门口的一个老头子说了几句什么,她向我走了过来,这女人在工地上出现,就好像天仙掉到了人间,食堂里的人都跑出来看了,五六十双贱兮兮的眼睛望的女人脸都红了。
这也正常,工地上这么漂亮的女人可来的不多,女人微笑着,她有两排雪白的牙齿,白的让人感觉像是假的一般,他问我:“你是带班的吧?”
“是啊是啊,你找我有事?”我笑着问她,女人的身材极好,圆圆的脸因为皮肤白而格外的迷人。
“听说你这里找种苗子的,我想找点活干,有吗?”
“有的,有的。”我说,就算是没有,我也会说有啊。
于是下午上工,我就给女人安排了活,我当时负责的是一个小区的绿化,因为急着赶工,战绩拉的比较长,四处都在种,我很私心地把女人安排到了一个看不见人的,需要种八角金盘的角落里。然后把我的活分给了几个跟我关系不错的老头手上,让他们各自负责各自的区域,而我去找了那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