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对他的触动很大。
褚江辞看着她,眼底意味不明。
许久,他才勾唇露出了笑颜。
她怎么能傻到这种程度?明明吃亏最多,受伤害最大的人是她,现在反而让她反过来安慰自己。
苏乔安勾着他脖子,浅浅的笑,“你不希望我对你隐瞒心事,不希望我是勉强和你在一起,害怕我会不开心,我也一样,如果你和我在一起,只会让你活在内疚里,那我宁愿分开,这样对两人都好。”
“不好。”褚江辞堵住了她的话,“你必须时刻待在我身边,待在我能够看得到的地方。”
苏乔安嫣然浅笑,清盈的眼睛晶亮,轻轻点头,“我都不记仇了,你就不要再钻牛角尖了,你看人生这么短暂,我们好好在一起都来不及,你为什么还要去想过去的事?难不成你想了,就能改变过去发生过的事?再说,要不是有那些事,大概现在我们还过着不温不淡的生活,你不会注意到我,我也害怕去打扰你。”
祸福相依嘛!
谁说不幸背后就一定是更大的不幸?
她以前都没发现她有这种苦中作乐的能力。
苏蓉和她说过,她们不可以选择生活的好坏,但可以选择调整自己的心态,只看得到生活中的不幸,她这辈子都不会快乐的。
褚江辞心念微动,俯身向前亲了亲她眼睛,“谢谢。”
谢谢她一直没放弃,也谢谢她愿意再给自己一次机会。
她成全了他,就势必要逼迫着她自己重新去面对那段血淋淋的过去。
她比谁都勇敢,至少她选择了封存,选择了放下。
而他……
他放不下。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用下辈子好好珍惜她,好好爱护她,他知道即便这么做了也只是微乎其微,弥补不了那个窟窿。
但……
他会好受点。
苏乔安松了口气,松开了搭着他脖子的手,“这句谢谢我就收下了,你以后不要再跟我面前说那种话了,也不需要和我道歉,比起口头上轻描淡写的一句对不起,我更希望看到你的实际行动。”
她不说,他也会这么做。
他这辈子欠下的债不少,但最让他揪心最让他心疼的只有苏乔安。
她是他必须要用一辈子去还债的人,他也甘之如饴。
情人节过后就是除夕夜。
苏乔安以为这个春节褚江辞不会回来,家里什么都没有准备,一点要过年的气氛都没有。
因此,吃完早餐,他们只能出门去采购装点家里。
由于昨晚上某男人无止尽的索取,苏乔安身体很不舒服,酸软无力,浑身都软绵绵的。
楼道不算冷清,因为要过年的缘故,有不少家门口都贴上了春联。
苏乔安忍着不舒服跟他下楼,上了车,她才如释重负般的靠着座椅休息。
原本褚江辞也不让她跟着出来,但是她想这毕竟是他们真正在一起后过的第一个春节,无论做什么,她都想陪伴在对方身边。
平常拥挤热闹的大街,今天显得有点冷清,街上除了环卫工人还在坚持本职工作打扫街道以外,几乎看不到什么行人,很多店铺也都关了门,上边贴着暂停营业的告示。
苏乔安叹气,“早知道你要回来,我就应该提前两天布置一下,现在家里什么都没有,店铺也都关了门回家过年去了,我们现在出来,会不会买不到什么东西了?”
“碰碰运气。”他倒是无所谓,能和苏乔安在一起,对他来说就足够了,这些形式上的东西,他本身也就不重视,是苏乔安说毕竟是过年,得有年味儿。
否则,他根本就没有打算在这种天气带着苏乔安出来买东西。
且不说苏乔安怕冷,单说昨晚上的放纵让她精疲力尽,他只想让苏乔安好好休息,不想让她跟着出来东奔西跑。
他拗不过苏乔安的执着,就只能由着她去。
听苏乔安的话将车先开到了菜市场,苏乔安要跟着下车时,褚江辞拦住了她说,“你刚刚不是给了菜单我吗?你就不要跟着进去了,乖乖在车上等着。”
“你会买吗?”苏乔安很怀疑他挑菜的眼光。
“会做怎么不会买?”褚江辞轻笑着伸手捏了捏她鼻子,“听话,老实在车上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褚江辞将车钥匙交给了她后就下了车,她独自留在车上。
百无聊赖之际,她开始翻起了车里的东西,东摸摸西戳戳。
打开了副驾驶前排的储物层,随意翻了翻,看到那一堆乱七八糟东西里夹着的牛皮纸袋。
她愣了愣,迟疑许久。
这么拿出来打开看是不是太不尊重他的个人隐私了?
犹豫了会儿,她还是乖乖的将储物层给关了。
即便他们现在拥有最亲密的关系,她也不能够僭越,不能不经过他的允许就拿他的东西打开看,
她乖乖坐着等了差不多十五分钟,见褚江辞还没出来,她才拨了电话过去。
谁知他下车只拿了个钱包,连手机都没拿。
苏乔安听见在车内响的手机,倾身过去,看到被遗留在车内的手机,她无奈叹气,这人是不是未免也太粗心大意了点?
她挂了电话后,原本还疯狂震动着的手机安静下来了。
片刻,手机又开始震动,苏乔安看着自己的手机愣了下。
她已经结束通话了……
褚江辞为了找齐苏乔安列的菜单上边写着的肉蔬,花了一点时间。
等他买好出来,将菜放进了后备箱重新上车后,他说,“等急了吗?”
“还好…”
刚系好了安全带,听到她恹恹的声音,褚江辞看了她一眼,“怎么了?”
她轻轻摇头,什么都没说。
买了菜,又幸运的找到了买,春联的地方。
到了家,苏乔安率先下了车,站在一旁等着他,看他从后备箱挪东西出来,她想上前帮忙,褚江辞却不让。
好不容易进了家门,苏乔安换上了拖鞋,一路跟着褚江辞,几乎是他站哪儿苏乔安就走到哪儿。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想和我说?”褚江辞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