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然另外一只手从怀中拿出一包砒霜，她忘记了为什么自己会带着砒霜，真的忘记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临来前会记得让九斤给她带上这个，她这时候有点佩服自己的先见之明，起码用砒霜比动刀子好。
她冷酷地嘲笑自己。
然后无比坚定地把砒霜倒到汤药里面，搅拌了一下，递给秦楚。
秦楚接的时候手抖了一抖。
她冷酷地说，“这一件事，必须我们共同完成，我不想日后你会因此秋后算账。”
说完，她的心打了个寒颤，她竟然变成这样一个心狠心辣的女人。
老皇帝又睁开眼睛，盯着秦楚上的碗，笑了起来，“好，女娃娃，你胆子果然很大，朕喜欢；老大，朕没力，你就亲自喂朕吧。”
“父皇……”
秦楚犹豫。
“老大，你不会在这个时候突然良心发现吧？”老皇帝淡淡地说。
他一咬牙，手抖着喂皇帝吃药。
一口一口地。
老皇帝面带微笑。
仿佛面前这一碗不是要他命的毒药，而是一碗父慈子孝的汤水，他在品尝着，享受着儿子的孝顺。
昭然转头，不忍心看下去，她退后，一直退后。
尽管她也是凶手之一，她努力地让自己的心肠硬起来，可她还没办法做到亲眼看着一个人在她面前死去。
药喝完了。
药性也发作，老皇帝的嘴里慢慢渗出黑色的血，他脸上却是安详的微笑。
他喘了一口气，艰难地说，“朕要告诉你们一件事。”
秦楚跪了下来，哽咽了一下，他亲手杀了自己的父亲，他真的不是人。
“父皇请说。”
“其实……遗诏上面的人是你，老大。”老皇帝很满意地看着两个脸色变得霎白的人。
两人真的很震惊，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他们何苦犯下这样大不逆之事？
“父皇你……”秦楚简直后悔得说不出话来。
“是不是很后悔，这么鲁莽？”老皇帝嘲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