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理会何小羽惊愕的表情,华惊涟淡淡说到,“要不,你把我打败了也行,就可以把雨柔娶过门了!”
我X你老母的,这不是强人所难,存心让老子娶不了媳妇么?
何小羽冷哼一声,突然掏枪,朝着路边的一块大岩石勾动板机。
轰的一声震耳欲聋巨响,坚硬的岩石上多了一个小洞,还有数道裂纹。
红婆黑婆老脸皆现惊容,双肩一晃,双双挡在华惊涟面前,神情紧张的盯着何小羽手中还管黑洞洞的,还在冒着缕缕青烟的铁玩意儿。
何小羽身后,三十个骑士一言不发,瞪着三十双怪眼,只是静静的看着场中所发生的,不过每人手上皆握着两管铁家伙,予黑婆红婆造成了极大的心理压力。
之前不知道这管铁家伙的威力,以为只是一般的以机簧发射的暗器,纵是传说中的暴雨梨花钉,凭她们姐妹的修为,都有信心接下来。
何小羽刚才射了一枪,坚硬无比的大岩石上多了一个小洞,而且裂出好几条裂纹,可知那冲击的力量有多恐怖。
至少,姐妹俩自认,凭她俩现在的内功修为,内家真气根本无法阻滞那管铁家伙的恐怖一击。
若那三十个骑士手中的六十管铁家伙同时轰击,那威力不知道有多恐怖,结果……
华惊涟眼中冷芒倏闪,冷声道:“附马爷是在威胁老身?”
何小羽不爽她那比登天还难的条件,一时气恼,拨枪示威——老子现在是打不过你,却能要你的命!
威慑的目的与效果已经达到,他耸肩摊手,一副不关我事的表情,“前辈,晚辈可没有这么说。”
这话是你说的,可不是俺说,嘿嘿。
舒雨柔心中幽幽叹息一声,小冤家的性格,她又岂会不知,这本就是含有明显的威胁之意,偏又耍赖不承认,虽然有些小人,不过,至少没有惹得师父当场发怒。
幽幽叹息一声,她转头对着何小羽柔声说到,“羽弟,姐姐先陪师父回摩天岭,侍奉她老人家詹养天年。”
回去了,还能出来么?
何小羽正欲出声,手背给掐了一把,叹了口气,极不情愿道:“好吧……”
若强行把舒雨柔留下来,必与华惊涟闹翻,偏偏她又是舒雨柔的师父,得罪不得,为了不让舒雨柔左右为难,唯有忍了。
有时候,事情就是这么让你无奈。
舒雨柔深情款款的看了一眼,走到华惊涟身边,扶着她,低声道:“师父,咱们上路吧。”
何小羽一摆头,三十个近卫同时收枪,动作整齐划一。
他调动面部的肌肉,露出一副很恭敬很客气的表情,对着华惊涟躬身作揖,“晚辈恭送前辈。”
华惊涟哼了一声,在舒雨柔的搀扶下,缓缓前行,红婆黑婆跟在后边。
看着依人的倩影越去越远,何小羽咒骂一声,一跺脚,翻身上马,急驰回城,三十个近卫紧紧跟随。
官道上,华惊涟等人缓缓前行,一句话也没有说,舒雨柔惴惴不安的跟在后边。
“雨柔。”
舒雨柔打了个寒颤,“师父……”
“那是什么武器?”
舒雨柔悄悄喘了口气,恭恭敬敬回答道:“那是短枪。”
华惊涟动容,“这么说来,还分有长枪?”
何小羽示威的一枪,要说她内心不震惊好奇才怪,只是面子问题,她不好意思问出口罢了。
短枪的威力都这么吓人,那长枪的威力岂不是更加恐怖?
“师父,还有威力更恐怖的火炮呢!这些,全是他发明的。”
为了尽可能的夸小冤家,她干脆什么牌子都打出来。
这些王牌,足以令师父她老人家震撼好一阵了,嘻嘻。
眼睁睁的看着舒雨柔被华惊涟带回摩天岭,何小羽心中非常不爽,闷闷不乐的带人往回走。
“附马爷请留步。”
华惊涟的声音突然自身后传来。
何小羽一惊,还未转头,眼睛一花,华惊涟已站在他面前。
好快的身法……
“前辈还有何吩咐?”
为了舒雨柔,心中再是不爽,表面也要客客气气,他在马上抱拳行礼,神态恭敬。
华惊涟眺望远方,低声问道:“宝儿走时,可留下什么话?”
“有……”
何小羽不禁有些后悔,靳宝儿临终前说过,她恨师父,不过这话在这种时候说出来,只怕惹得华惊涟不高兴,影响到舒雨柔就惨了。
华惊涟仍是眺望着远方,没有说话,显然在等他的回答。
“呃,宝儿姐说……说……”
何小羽不禁搔着头,瞟了对方眼,心一横,大声说到,“她说她恨你。”
华惊涟低叹一声,低头不语。
何小羽小心翼翼道:“前辈,宝儿姐她……”
华惊涟突道:“你小子可真是有本事呐,老身的三个徒儿都与你缠纠不清,真是异数。”
“呃……”
何小羽老脸一红,正欲说话,却觉眼睛一花,站在面前的华惊涟竟凭空消失,令他震愕当场。
奶奶个熊的!
半晌,他才反应过来,不禁咒骂一声。
本想乘着这个机会,乘机说说好话,拍一拍她的马屁,让她不要为难舒雨柔,不想华惊涟来得快,走得更快。
闷闷不乐的回到家里,莫言等人皆柔声安慰,徐三少更是分析了一通,保证舒雨柔最多被罚面壁,这才让他稍为宽心。
舒雨柔本是奉师命辅佐二皇子,却因情弃之不顾,被处罚自是难免。
华惊涟一生只有三个徒弟,二徒弟靳宝儿死于倭寇之手,如今只剩下大弟子舒雨柔与关门弟子水怜月,既便是严师,也不会狠心处罚舒雨柔,这一点,徐三少分析得非常准确。
第二天一早,游江装扮成送柴火的农夫,大摇大摆的从后门进了何府。
如果不是急事,游江一般不会亲自登门。
“老大,后天便是魔门大会,我们去不去?”
莫言哎哟一声,“我倒把这事忘了……”
魔门弟子为争魔主之位,自相残杀,闹得四分五裂,故而四年一会,直至推选出众望所归的魔主为止。
何小羽耸肩,淡然道:“你们……看着办吧。”
如今的邪宗,已完全撇开其他三宗单干,那个劳么子的魔门大会,参不参加都无所谓。
魔门四宗,鱼龙混杂,冥宗更是投靠了倭寇,就算你当了那个鬼魔主,也未必能够指挥得动其他三宗的人,弄不好还被他们在背后抽冷子捅刀子呢。
所以,他对这个魔主的虚职,根本没有半点兴趣。
徐三少的看法也如他一样,只不过莫言与游江坚持要去,两人也无奈,只好为明天出发做好准备。
谁也不敢保证会有什么意外事情发生,所以,何小羽精心挑选了三十个近卫高手,包括他、游江、莫言、风飘血在内,所有人皆是一支长枪,两支短枪,三枚手雷佩挂身上,另外带上了四麻袋的手雷,以防不测。
魔门大会,地点选在皇都东面六十里外的天都山。
时值初秋,黄叶离枝飘舞,但山深地暖之处仍是一片绿色苍翠,耳旁野鸟鸣叫,溪水潺潺,令人有置身春日之感。
百年古桂之下,青青碧草之上,搭建着一座木棚,何小羽端坐棚里,身边伴着莫言、游江、风飘血三人,三十名近卫端坐棚前的草地上。
所有人的脸上,或戴面具,或者易容,或蒙黑布,总之,都把自已的真容遮掩住。
平坪附近,聚集四五百多个江湖好汉,他们分成五堆,有魔、邪、鬼、冥四宗,还有一堆是魔门弟子,却保持中立,不加入哪一宗。
四宗之中,以冥宗的人最多,竟达二百五十之众,人数最少的是魔宗,只有魔女水怜月一人,外加个老态龙钟的,背驼耳聋的老太婆。
水怜月跪坐木棚的莆团上,膝上横放古琴,俏面戴着黑纱,仅露出一双勾人魂魄的媚眼儿。
她双手抚琴,指尖滑出一串串令人心神荡漾的曲音,优美动听如天籁。
虽然与水怜月的木棚只间隔二十来步,何小羽等人却不想让她看出真实身份,故而装着不认识,看都不看她一眼。
优美动听如天籁的曲乐声博得不少魔门弟子的喝彩声,更有一些精通音律的微闭着眼睛,侧耳倾听,完全沉浸在梦境之中。
水怜月的天魔梵音,可通过琴音杀人,何小羽的耳朵在享受美妙音乐的同时,心里头却担心得紧。
万一感觉到悠悠琴声有什么不对,只有不惜暴露身份,以火枪轰击,逼她停止弹凑。
“兀那你女人,今天是竟选魔主的大会,不是选花魁,想争当花魁,大可去青楼表演。”
冥宗弟子中走出一人,大步来到草坪的中央,对着水怜月大声叫嚷着。
这家伙身材瘦矮,长相猥琐,穿着倭寇的衣服,腰插武士刀,一副傲慢的神态。
他的话,引来不少哄笑,大半是冥宗的弟子。
悠悠琴声嘎然而止,一些沉浸在美妙梦境中的人则大为不满,纷纷出声咒骂这无趣的家伙。
靠,这家伙竟然说得一口流利的中原话……
何小羽不禁咒骂一声,冥宗弟子有二百五十人,大半是倭寇人,这让他更加的不爽。
倭寇本来就该死,冥宗竟然投靠倭寇,帮助倭寇残杀自已的同胞,分明是卖国求荣的大汉奸!
卖国求荣的大汉奸,人人得而诛之!
他真想跳起来骂死那倭寇,不过必定引起水怜月的注意。
虽然戴着一张青铜面具,但他可没有半点信心能够保证水怜月看不出来。
这大美人儿可是贼厉害着呐。
“炎日帝国的人,凭什么参加我魔门大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