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九入嘴即化,无需清水,现在只能看她的生命力够不够顽强了,一切只能听到由命。
顾不得男女之别,何小羽撕开琼儿的衣襟,北公公蹲下帮忙,在创口处倒入金创药,用布带包扎好。
太监已经不能算是男人,所以才能在后宫服侍皇后妃子,何小羽倒也不在意,发自内心的感激道:“多谢公公。
“都是自已人,附马爷怎么这般客气哎。
太守大人叫来自已的豪华座车,何小羽小心翼翼的抱着晕迷不醒的琼儿上车一只手掌一直按在琼儿的后心,以维持护住她心脉的真气不断,马车缓缓驶回太守府。
有士兵进来清理战场,战死的士兵,都有一副上好的棺木安葬,至于那些叛匪的尸体,破席子一卷,拉到城外的树林里,随便挖了个坑埋掉。
士兵在抬美艳女子的遗体时,北公公阴声道:“给杂家厚葬了。
美艳女子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横剑自刻,让他懊恼又叹服,叫太守大人厚葬。
他是皇上身边的大红人,太守大人拍马屁都来不及呢,岂敢不听从,把人厚葬之后,还立了个墓碑—贞烈夫人无名氏。
大队官兵突然出动,把悦安客栈围得水泄不通,把全城的居民都惊动,胆小的躲在家里,房门窗门关紧,胆大的跑到街头观望,询问着发生了什么事情。
在围观的人群中,有两个面色惨白无血的年青人,无助的看着密密麻麻的官兵把悦安客栈围得水泄不通。
“赵师兄,我们怎么办?”
穿着兰色大袍的年青人神色仓惶的低声询问,他的右手紧紧的握着剑柄,手心全是汗水,湿涟涟的极不好受。
“先看情况再作决定吧一”
赵师兄长叹一声,咬牙切齿恨声道:“该死的,不知道是谁走漏了风声?”
如此众多的官兵,只凭他们二人的力量硬闯,那只是白白送死。
一直站在他们后面的风飘血突然一指戳出,穿兰色袍服的年青人闷哼一声,往后便倒赵师兄吃了一惊,本能拔剑。如此近的距离,拔剑完全是愚蠢的行为。
风飘血一拳捣出,越师兄痛哼一声,身体弓缩,面门挨了一掌,眼前一黑,软倒在地上。
突然间的变故令围观百姓惊院尖叫,引来一队官兵。
风飘血亮出身份,那队官兵把两个圣门弟子五花大梆起来,押回太守府。
风飘血自离开军营,一直隐藏在暗处,发觉了那二十几个圣门弟子的行踪之后,一直严密监视着。
冰天雪地的,他只能隐伏在雪地中,所受的寒冷侵袭,绝非常人所能忍受,好在他是个杀手,受过各种残酷的训练,忍受力与毅力比一般的人都要强。
在何小羽率羽林卫撒退的一路上,圣门弟子不时发射冷箭袭击,他强忍着没有出手,以免打草惊蛇,无法将这股圣门弟子一网打尽。
一路暗中跟随,进到城里后,这些圣门弟子在悦安客栈落脚,派出赵师兄两人外出打探消息。
风飘血传出消息后,一直尾随跟踪赵师兄两人,直到确认再无别的圣门弟子这才出手把人制住。
酷刑逼问出了口供,赵师兄两人被北公公以更残忍的酷刑活活折磨至死,太监的变态心理,令那些已经见惯了各种酷刑场面的行刑手都不寒而栗。
何小羽一直忧心忡忡的守候在琼儿身边,不停的贯输真气护住她的心脉。
太守大人把全城最好的大夫都叫来,把过脉这后,确认琼儿已经渡过最危险的时刻,如今只是极度的虚弱,好好养伤,二三个月后便能恢复。
美艳少妇虽然一剑刺穿了琼儿的胸膛,却没有刺中心脏,幸好及时止血,加上何小羽贯输了最纯正的真元,护住她的心脉,还有莫元的龙虎续命九也是救命神药,总算把琼儿从阎罗王的手里抢了回来。
琼儿重伤,不宜移动,何小羽与北公公商议延后五天起程,北公公倒也爽快。
常年呆在宫里头,勾心斗角玩阴谋,有时候真的让人很疲倦,难得奉旨外出公干,北公公也乐得在沧月逍遥几天。
加上有不少羽林卫受伤,手断的还不要紧,脚折的就难以行动,就暂且在沧月城里养上几天伤罢。
羽林卫也是难得出来逍遥,一个个都兴高彩烈的逛大街,膘妓泡妞赌钱喝酒惹
事生书跳太守大人只能忍着,毕竟,北公公是皇上身边的大红人,半点也得罪不起呐。
北公公更是乐得逍遥,反正吃住玩全由太守大人包了,他岂会不乐意,不过这死太监,硬要去膘妓,点了醉月楼的几个红姑娘,把她们掐得全身青肿,苦不堪言。
这五天里,琼儿渐有起色,苏醒时看到何小羽,吓得面无人色,直到何小羽声说了她姐姐的一些情况,她才半信半疑的躺着养伤。
有些事情还不到时候,与傅瑶的关系,何小羽暂时不想告诉她,当然也不会再把傅玉琼放回去,相于软禁吧。
第六天,何小羽率队起程,队伍里多了数十辆马车,除了最豪华的那辆马车乘
坐的是身体虚弱的傅玉琼外,其余的都是载乘负伤的士兵,所以队伍行进的速度慢如蜗牛。
从沧月回到皇都,竟然用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这期间,傅玉琼的伤好了大半,已经可以起来走动。
只是她一直躲在车厢里不敢出来,只怕到北公公那阴阳怪调的声音便骇得面无人色。
何小羽无微不至的关怀让她很感动,同时也充满了好奇之心,只要两人单独相处,她便不停的追问姐姐的下落。
何小羽暂时不想让她知道得太多,只是告诉她,她姐姐有了个孩子,现在在一个非常安全的地方,母子俩过得很好很开心,让她不必牵挂,先把伤养好再说。
傅玉琼仍是半信半疑,心中充满了太多的疑惑与好奇,还有担忧,不知道何小羽会如何对付她?
在所有圣门弟子的心中,魔门中人完全被描述成无恶不作,杀人不眨眼的大恶人,圣门弟子的使命便是惩奸除恶,杀尽天下恶人,如此一来,天下才会太平。
她参加此次的刺杀行动,自然知道何小羽的真实身份,魔门邪宗的宗主,那更是应该千刀万剐的大魔头。
可是,何小羽表现得象个长辈一样,无微不至的照顾她,关怀她,问寒问暖
甚至不惜损耗自身的真元替她疗伤,完全与本门长辈所描述的相反。
开始时,她还认为何小羽是想让她把伤养好后,再好好折磨她,随着这些日子来的接触,她逐渐否定了心中的想法。
眼睛是心灵的窗口,一个人心中有什么念头想,从眼睛里都能看得出来,何小羽的眼睛里充满的是真挚的慈爱与关怀,对待她,完全象一个长辈在照顾、疼爱一个晚辈。
他,好象并不象同门长辈们所说的那样坏嘛?
他与姐姐又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这么清楚的知道姐姐的情况?
为什么不肯告诉她姐姐现在在哪里?
为什么他会有长辈疼爱晚辈这样的表情眼神?
其实,两个人的年纪很接近呢?
何小羽的种种传说,她与姐妹们听得不少,无不被他的才华能力所倾倒,就连掌门,还有圣女池寒烟都赞口不绝,还叹息这样百年难得一遇的不世奇才,为什么会是魔门中人?
傅玉琼的心中很迷茫。
快到皇都时,何小羽把傅琼儿留在了一个小村庄里。
小村是邪宗的秘密据点之一,走之前,何小羽给了她一粒药九,满是歉意的表情,柔声说到,“这是散功散,可抑制人的内功,实在抱歉。”
傅玉琼的武功修为不算高,不过为了保险,还是抑制她的内功为妙,因为迟早会与圣门有个了断,他不想这个小姨子再参与其中,故而打算软禁她一阵时间。
这样做虽然不是很妥当,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
傅玉琼的一双秀眸看了他好一阵时间,才接过药九吞服。
其实,他大可用强,犯不着对她如此客气。
是阴谋?还是真的对她好?傅玉琼也说不清楚,恩之心里头越发的迷糊。
这是莫言特制的奇药,入口即化,想含在舌头下偷偷吐掉都不可能,何小羽心中稍宽。
“琼儿,委屈你在这里暂住一些时日,你姐姐有空会过来陪陪你。”
傅玉琼秀眸一亮,惊喜道:“真的?”
何小羽点头,郑重其事道:“当然,我也会设法通知你娘,这样她就安心了。”
傅玉琼眨着秀眸,满脸好奇的表情,“何宗主,你跟我姐姐……”
何小羽搔头,颇有些尴尬道:“这个…你还是问你姐姐罢……”
他接着柔声说到,“为了你的安全,还有你姐姐,你爹你娘,你最好不要离开这村子,我虽然知道这样委屈你,不过也是为了你们全家好。”
傅下琼识疑点头,她仍是无法确定这到底是阴谋呢?还是如他所说的,真的是为了她全家好?
也许,见到了姐姐,什么都明白了,不过这也弄得太神神秘秘了吧?真有点婆婆妈妈的感觉一
何小羽耸肩,表示无奈。
心思被看穿,傅玉琼的面颊腾的飞红起来。
何小羽笑了笑,“明天,我让你姐过来看看你,你们姐妹已经三年多没见过面了吧一”
“嗯一”
傅下琼象个做了坏事的小孩子,玉顿通红,低垂着头,两只小手儿把玩着裘皮大衣的系带。
“我走了。”
何小羽在风飘血等近卫的簇拥下大步离去。
傅玉琼的红唇动了动,却没说出声,只是呆呆的望着绝尘而去的背影出神,秀眸迷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