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点头。
他揽住她,沉默不语。
何尝不知道她的心思,只是,眼下如他这样的人,如何给她幸福?如何给她安全感?如何给她舒适的生活?
“等会我带你去外面看看,看看我的渔船。”他说。
“你还打渔?”她惊讶地问。
“和几个朋友一起,我们约一下,就一起出海了。还好,不用走特别远就可以抓到鱼。”他说。
她望着他,沉默不语。
他握着她的手,静静看着她。
“费慕凡,你变了。”她说。
“不好吗?”
“没有,我喜欢你这样子。”她说着,脸上泛起红晕。
他低声笑了,将她揽入怀里。
连续两个多月没有睡过一个好觉,此时,她安静地躺在他的怀里睡着了。
耳边,似乎是海浪拍打着岩石的声音。
在梦里的世界里,他挽着她的手,一起走到天荒,走到地老,不松手,不离弃。
费慕凡穿好衣服,给她盖上被子,静静坐在床边看着她。
日夜思念的,唯有她。时刻挂念的,也只有她。
离开的那一刻,他觉得自己是永远失去了她,这辈子,再也见不到她。可是这个傻丫头,竟然千里迢迢,一个人在这个陌生的国度寻找他,竟然就跑来找他了。
他的脸上,神情复杂。
关上门,他一个人静静走到屋子外面,坐在沙滩上。
这一觉睡了好久好久,她连手机的声音都没有听见。
等她睁开眼,竟然已经是天黑,床上却只有自己。好像刚才的一切都是春梦一场,梦醒了,他又不见了。
她惊恐不已,顾不得找衣服穿,叫着他的名字。
卧室里不见他,客厅里也没有,洗漱间也没有,她害怕极了,最后,却看见他竟然在做饭。
靠着厨房门站着,她只觉得自己要虚脱了。
他转身看了一眼,见她不着寸缕,笑道:“赶紧把衣服穿好,我们要吃饭了。”
她走到他身后,抱着他的腰,脸颊紧贴着他的后背。
他正在用平底锅煎鱼,此时,鱼肉已经泛着美丽的金黄色。
“好了,快去,要不然着凉了。”他说。
她这才放心地松开他,去找自己的衣服了。
等他再度回头,就看见她穿着他的衬衫进来了,里面什么都没穿。
“怎么,刚才还没吃饱,又来诱惑我了?”他笑道。
“我的衣服好脏,我扔到洗衣机里洗了。”她端着盘子放在餐桌上,说道。
他从冰箱里取出两罐啤酒,她给自己拿了一罐打开。
两个人谁都不说话,就这样安静地吃饭。
“费慕凡。”她突然说。
“什么?”
“我们结婚吧!”她望着他,说。
他愣了下,没有说话,喝了一口啤酒,笑了。
“你干嘛?什么意思?”她对他的态度很不满。
“没什么,吃饭吧!吃完了,我们去镇里的酒吧跳舞。”他说。
“你就每天这样生活?”她问。
“嗯。”
“这就是你想要的生活?”
“怎么,不好吗?”他笑问。
她没说话。
“等会出去玩,你就知道这样的生活有多么好了。”他说。
敞篷吉普车,又开进了镇子,停在一家酒吧门口。
她换了一件长裙子,他便抱着她下了车,拉着她的手走了进去。
好像他在这里是名人,他们一进去,大家就都叫着“Adam”,他也笑着和大家握手。
语菲听不懂他和别人说什么,不过,大意应该是在介绍她吧。她也礼貌地跟别人微笑。
坐在一张桌子前,他拿过来几瓶啤酒,她也开了一瓶。
酒吧中间的台子上,有个中年男人弹着吉他,唱着一首西班牙语歌曲。有几个人围着他跳舞,曲子的节奏欢快,费慕凡问她要不要去跳,她摇头。
说实话,她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生活,坐在他的身边,看着他笑着和别人聊天、碰着酒瓶,她感觉他好像很陌生。记忆中的他,从来都没有这样的洒脱和随意。
是的,他从来没有这样过。过去,即便是和子柯、云泽在一起,他也不曾如此。
她的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只是静静地望着他。
曲子换成了一首换节奏的,听起来有情歌的味道。
他跟身边的人笑了下,放下酒瓶子,向她伸出手,说:“能不能请你跳支舞?”
她愣了下,却很快跳下高高的椅子,将手交给他,被他带着进入舞池。
在这个异国他乡,他们是唯一的亚洲人。
她靠在他的胸前,随着音乐缓缓起舞。
仔细想想,她连跳舞都是他教会的。
仰起脸,满含笑意望着他。
曲子欢快起来,他们也跟着大家开始欢快地跳着。
她抓着他的手,轻轻转着圈,脸上全是欢喜的笑容。
一曲又一曲,她感觉自己好像根本停不下来。
前所未有的欢乐,将他们包围。在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纯粹的两个人,纯粹的爱着,放肆的爱着。
这一晚,仿佛是她生命里最疯狂的一晚,她完全忘记了彼此,和一起欢乐,和他一起疯狂。
突然,她的脑海里闪过《Titanic》里面女主角在船舱里和男主角跳舞的场景。或许,只有在和自己爱的人面前,才会这样放纵自我,才会这样欢乐。
第二天,他还没有起来,她就偷偷开着他的吉普溜走了。
无照驾驶,技术又烂,可她还是去了。一路上心跳不已,又是激动又是紧张。
这天早上,他是在花香中醒来的。
奇怪,怎么会有花香?是不是做梦?
他转了个身,继续睡觉。
她坐在床边,很是失望地望着他。
摸了下身边,竟然没有人,他一下子睁开眼坐起身。
“你,你这是干什么?”他看着眼前的人,惊讶不已。
她怀里放着一束鲜红的玫瑰花,正望着他。
“我来跟你求婚了。”她说着,从床头柜上的包包里取出一个小盒子,塞到他的怀里。
他惊讶地打开,里面安静地躺着两枚戒指,可以看得出是对戒。
“干嘛那么看着我?”她哼了一声,也不看他,就说,“既然你不愿开口,那我就开口好了。”
他完全呆了,大清早的,这丫头哪根筋不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