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点她可以试着考虑。
不给男人面子,不懂孝道……
沈略眉头轻蹙,轮不到她去尽孝吧?这是他未婚妻该做的事。
还有……性冷淡?
咳,是坨冰那混蛋也会给你融了蒸发了!
看到最后那条时,沈略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住,“把男人当宠物的女人”。
借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养只禽兽做宠物!他居高临下的眼一睨,她就像耗子见了猫似的直想躲。
洋洋洒洒几千字,沈略却悲哀的发现,能用上的真不多。还是说……那男人过于强大,常理并不适用?
唐颂一进书房便看见沈略咬唇苦思的靠在椅子上,只露出一个小小的脑袋。她秀气的眉毛皱成一团,表情纠结而专注,连他走近都没有发现。
“怎么了?”他有些好笑地问。
骤然看到近在咫尺的男人,沈略惊得从椅子上弹起,顿时想起屏幕显示的内容,她慌忙连点页面上的红色小叉,只是这会儿鼠标偏偏跟她作对,仓皇失措间,滑了好几次才移到正确的位置。
好容易关闭后,她猛吞了一口口水,也不知道他看见没有,战战兢兢地转移话题:“你要走了?”不答反问。
看起来是,他换了一套衣服,铁灰色的衬衫配着笔挺的西裤,掩去身上那份不羁的味道,嘴角的笑容隐去后,平添了几分强势和凌厉。
男人没有回答,沈略鼓起勇气抬眼看他,然而,迎上的却是一双幽深如潭的眼,挟着了然与洞悉。她怀揣不安,在他漆黑的眼瞳中,看到自己略显张皇的影子,于是赶紧攥着衣角垂下头。
唐颂其实仅隐隐约约扫到了几个字,不过也足够他猜出更多,呵,这么来讲,昨晚和今早的一切都得到了解释。
他挑挑眉毛,选择不说破。她好不容易跨出一步,即便这一步只能算作以进为退的小手段,他也没有道理逼回。游戏越来越有意思了,不是吗?
他很乐意配合,倒想看看她能装到几时,又能做到什么份上。
想到此,唐颂“嗯”了声,又往前走了几步来到她面前,伸手拂过她散落在肩上的秀发,非常自然地把臂弯上挂的淡银色条纹领带塞到她手中。
沈略心中惴惴的,眨巴着眼睛愣愣地望向他,有些纳闷。
“帮我系上。”他微微弯腰,头略微低了低,炙热的呼吸轻拂在她柔嫩无暇的脸颊上。
见他像没事人似的,沈略提起的心落了下来,然而,手中的领带却让她有些发窘,直白地说道:“我不会。”
她哪有帮男人打领带的经验,父亲是粗人,家里几乎都没有这种东西。而大夏天的,他穿成这样显然是要出席非常非常正式的场合,哪能让她来练手?
唐颂似乎早有预谋,他牵起一抹笑,低声道:“唔,刚好今天有空,你可以现学。以后这是你的任务之一。”说着,他抽起那条薄薄的真丝布料,开始熟稔的示范。
“喏,把细端放在下面,宽端绕上去,先缠两圈,然后穿过来……”
沈略睁大眼睛仔细地瞧着,连什么时候被他半拥在臂弯,什么时候两人手指相触都不知道。
他宽厚的大手握着她的小手,指尖穿行在凉滑的真丝间,经过对比,她才惊觉五指相碰的地方像着了火似的。
唐颂教得很认真,所以她也顾不得暧昧,集中注意力在那繁杂的结扣上。
虽说沈略的学习能力算是比较强的,但是,演习了几下,还是系得有些不伦不类,饱满的正三角形温莎结被她折腾得像个松松垮垮的三角糖包,毫无美感可言。
时间飞快,滴答一声,墙上的挂钟宣告已经八点整了。
她皱着小脸很无奈的看向他,只想讨饶。
“好了,就这样吧。”唐颂也皱眉,直起腰瞅了眼领子下的结,只能说差强人意。
沈略干笑,一边往他的气场范围外退,一边好心地建议:“你还是自己再重新系一下吧。”
谁知,他却顺势揽住她的腰止住她逃离的步子,不期然的吻倏地印在她的唇上,只是蜻蜓点水般四唇相贴,不带任何****,却让沈略的心跳漏了一拍。
然后他也不顾那个可笑的领结,直接拿起桌上的公事包离开,门缝外隐约有愉快的笑声传来。
嗒……嗒……
秒针不停息地整整转了一圈,沈略才回过神,只是屋里哪还有唐颂的影子。
她颓然跌回椅子里,手抚着自己还发烫的嘴唇,不明白他上演这一出是为了什么。
那一瞬,她着实心悸了下,这……这些与她以往对未来的期许很贴近。清晨早早的起来,忙着帮丈夫孩子做早餐整理衣服,各自匆忙出门前,彼此印上一个温暖安心的GOODBYEKISS。
明明很平常的一切,可对象换成这个霸道强势的恶魔就变得诡异了。怎么想这都该是妻子做的事情,她只是他豢养的一个宠物不是吗?
而她,又怎能产生这种可耻的错觉呢?沈略狠狠鄙视了自己,摇摇头甩开这些胡思乱想。她没忘了,情妇守则的第一条,就是不要对金主心存幻想。更何况,刺骨剜心的伤痛还未痊愈,这男人有多无情多可怕,她是领教过的。当务之急,就是边讨好他,边为离开后的生活做准备。
米虫一样的日子,时间流逝的居然也挺快,眨眼就到了中午,沈略在网上查了附近的招聘信息,筛选一番,在便签纸上记下几个还算合适的岗位,然后决定下午照着地址出去转转。毕竟开学还需要一大笔学费和生活费,她的银行存款也就两千多块,怎么说也得攒足跑路的钱。遥遥说让她趁机多捞点金钱上的好处,可她也不能在几天前才硬声硬气拒绝之际,回头就没脸没皮的坐等他的分手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