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多认识些人,也顺便锻炼锻炼自己。我才发现老爸说得对,出门靠朋友,四人天地好是好,太寂寞了,大学生活该丰富多彩点儿才是。”
沈略默,的确是。裴晓还是忙着学习,这些活动素来与她绝缘。许依婷赚钱都赚疯了,前两天还在鄙视佟佳佳,“清高妹,有本事您坐吃山空啊,饿了对准西北方向喝喝风,找啥工作?”
佟佳佳一蹦三尺高,但不得不向现实妥协。
舍命陪佳佳,忙点儿也好,沈略倒是无所谓,她仔细安排了学期计划,把社团时间和兼职时间一排,剩下的基本就是上课了。
最为不满的大概就是唐颂。哪怕课表在手,每次打电话时她仍旧没空,不是嘘声在图书馆,就是气喘吁吁地跟着社团好友在外面奔波。他大爷十分不高兴,气得想摔手机,低吼道:“人都说千里姻缘一线牵,咱这才多远,有半里么?还天天用电话线给勾着?”
沈略赶忙安抚暴龙,颠儿颠儿地跑去他办公室。仔细一算,两人吃饭的次数的确减少了。打从她周末试讲成功后,还得预留一些时间给家教的小孩,约会时间更少了。
前不久没找到兼职时,沈略每周末倒是准时回到别墅,被他折腾得精疲力尽死去活来,星期一便顶着满脖子暧昧的红痕去上课,恼火地提前裹上高领毛衣。
她都怕了他了,偏偏这死男人还不满意,讽道:“我看这都快赶上牛郎织女了吧,要不改天再找人牵个线搭座桥?”
什么牛郎织女?牛“狼”傻女差不多!
“人家牛郎织女可是每年一聚呢,要不咱也改改?”每周一次她都嫌累。
“敢!”
他立马被她激得“牛皮”滑落,狼性毕露,看她委屈地瘪着嘴,叹口气又得装绅士装体贴,用商量的语气说:“小妖,别去那么多社团了成不?累坏了我瞧着得多心疼啊。”
沈略则暗翻白眼,她一周最累的时候就是跟他在床上耗着时,不也没见他心疼?
在唐颂烦不胜烦的骚扰下,她只好退了一些没什么意思的社团,只保留了诸如志愿者协会、学生会之类的。
说起学生会沈略就觉得糗,自己什么时间交的报名表都不知道。她只记得有一晚佟佳佳兴冲冲地回来,说校学生会在纳新,周五晚上面试。
佟佳佳因为遇到过变态,脆弱的小心肝至今仍没恢复,每次天一黑就不敢在校园里晃悠。沈略觉得对于这件事她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便陪着一起去了。
恰逢这次校会招新方式改革,交完报名表后采取群面的方法,当秘书长叫到她的名字时,她差点傻掉,回头只看到佟佳佳捂嘴贼笑。
竞选者要当众发表一分钟的即兴演讲,沈略毫无准备,开场第一句话就让在座主席团和各部部长也跟着傻了。
“不……不好意思,其实我只是来打酱油的。”
鸦雀无声。
秘书长手中的话筒差点没握稳,主席团的正中央,一个面容冷峻的男孩冰着脸,死死瞪着她。
沈略硬着头皮组织了一下语言,简短地介绍了姓名和学院,便灰溜溜跑下台。
俄顷,面试所借用的大教室后排便响起压抑到极致的杀猪声。佟佳佳两眼飙泪咬着嘴唇,拍下沈略掐在她大腿上的手,含泪说道:“我错了我错了,我应该早点告诉你的。”
“你就不应该给我交报名表!”沈略恨恨说道。刚回到座位,她就想起那个对自己飕飕放冷光的男生是谁了,他前面的铭牌写着“执委会主席冷然”,这家伙分明是开学第一天赤果果鄙视她自己空手却让安卓大叔搬好几个箱子的人。
“这可是鼎鼎大名的G大校学生会哎,就算当个打杂小妹都是至高无上的荣誉啊。再说了,还有附加福利!你看看主席团那些帅锅多养眼?”
感谢佟佳佳的乌鸦嘴,沈略成功变成校会里打杂小妹一员,美其名曰“学生会干事”,干事干事,说不上话只做事,部长后来笑着对她说:“我们不缺打酱油的,但是……生活部缺一买水的。”
沈略一头黑线。
唐颂估摸着以前在学校也是属于领导者角色,所以根本不知道“干事”要干多少事,比如周一开交流会,她这个打酱油的周末就得张罗矿泉水和水果,再加上她刻意隐瞒的家教,周末能挤出时间才怪,“旷工”逐渐变得理所当然。
这天中午他又打电话过来,火药味隔着无线电她仿佛都能闻到,于是赶紧简单收拾了几本书,匆匆忙忙跑去BHD大楼灭火。
出门时正在下雨,秋末的雨丝冰凉凉的,撑着雨伞,空气中的水雾都能让人打冷战。
沈略下午没课,本来有个室外调查活动也因这绵绵不绝的蒙蒙细雨而取消了。到二十五楼总裁办公室时,刚准备敲门,便听到桑秘书笑着说:“唐先生正在会客,您要不先等会儿?”
沈略点点头,坐在接待区的沙发上。桑秘书给她倒了杯水,笑眯眯地说道:“沈小姐好一阵子没过来了,学习很忙?”
沈略干干地笑,解释道:“嗯,刚好许多期中论文要交。”
她与唐颂的秘书接触不多,记得一年多前第一次来找他还钱时,还不是现在的桑秘书。当时那个女人高傲极了,眼中透着轻鄙。沈略对于这些职场白领本来挺崇拜的,那时候突然没了好感。
桑秘书倒挺不同的,待人温柔和善,但沈略在唐颂的公司总会不自在,自然不会主动去攀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