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兴冲冲地打开盒子,沈略看着有些好笑,“你要穿着浴袍试这个?”
“不行吗?哪条规定说浴袍不能搭皮带?”他一边说着,一边取出皮带,看到盒底后,大手突然顿住了。
沈略纳闷,“怎么?有问题?”
唐颂的笑容收敛,眸色渐渐深沉,他把皮带放回盒子里,一把将她扯到怀里,轻轻问道:“小妖,你那天去商场,是为了买这个?”
沈略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慌忙垂下脑袋说道:“不是!”
盒底除了商品附带的三包卡外,还有商家别出心裁附赠的圣诞节信笺,唐颂心里突然很不是滋味,心疼像藤蔓一样,蔓延缠绕,快窒得他喘不过气。但随之而来的,还有阵阵狂喜。
他抵着她的额头说道:“你对我不是没有感觉的。”
每每听他这样说,沈略就像炸毛的猫咪一样,咬牙道:“是,恨的感觉。”
他低下头攫住她倔强的唇,满心的欢喜。她就死鸭子嘴硬吧。
当初发现对她的情意时,他也是这样,越是难以置信,越是一遍遍反驳,其实,最想欺骗的那个人,唯有自己罢了。
唇齿缠绵,她仍在气怒,咬得他舌尖发痛,他猛地将她推倒在床,健硕的身躯随之欺上。
沈略捶他抓他,他仅用单手便将她不老实的两只小手牢牢禁锢在头顶。悱恻的吻从她嫣红的双唇,逐渐向下,唐颂知道她身体的每一处敏感点,轻轻松松,便让她在他的挑逗下燃烧起来。
松开对她的钳制,他的大手顺着她光滑细腻的肌肤游移,在她耳畔喃道:“乖,放轻松。”
沈略全身如遭电击,强烈的不安和躁动在血液里逆流。她泪眼朦胧,嘤嘤哭泣。
唐颂被她咬得龇牙吸气,却越发觉得兴奋,只想好好疼爱她一番。两人在原始的海洋浮浮沉沉,他故意撩拨到极致后,坏心的让她求他。
她死活不依,挠得他脊背上全是红痕,失控地大哭。
他叹息一声,终究舍不得她受委屈,结束对她的折磨,也结束对自己的……
沈略直到夜深人静,直到紧拥着她的男人响起轻微的酣睡声,依旧默默流着眼泪。
她为自己羞耻的生理和心理反应找着各种理由。什么“女人永远会记住她的第一个男人”,以及张爱玲说过的那句“到女人心里的路通过****”,甚至心理学上讲到的“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对!她一定也犯了这个毛病。不然怎么会对强迫她禁锢她的坏人产生这种心理波动?
一定是……
一年半,还有一年半,她决不能像那些患者一样,被他驱离后,还厚颜无耻地祈求回去继续遭受折磨。
惶惶不安中陷入睡眠,第二天一早她便要求回家。
唐颂不知道她的心里挣扎,不满地咕哝:“还有七天才过年。”
“今天小年。”
“跟我过不好么?”
“不好!”她瘪着嘴不看他,掷地有声。
唐颂吻吻她的唇,以为她还在气昨晚,轻哄道:“乖,我以后会节制点儿。”
沈略深呼吸几次,知道这样跟他僵着没用,看着他的眼睛解释道:“我爸过年生意忙,我得回去帮他。”
“我替他请人。”
“过年不好请人。”这是他先前哄她住公寓时说的。
唐颂一怔。呵,死女人,居然用他自己的话噎他。
他像吃了苍蝇似的,说不出话,只好闷闷的妥协。最后缠着赖着拖到这天傍晚,才开车送她回去。
车行到她家单元楼下,小杂货铺已经关门,沈略一寻思,估摸着父亲可能在楼上忙活。
章天秋一到冬天就爱睡懒觉,往常沈略在家的时候,大清早扫尘的任务都是落在她身上的。如今她不在家,沈如海又得起早进货,辛苦忙碌一整天,大概只有晚上才有些空闲清扫家里。
沈略瞪了唐颂一眼,暗怪他磨磨唧唧不放她走人。
唐颂心里也不满极了。他打开车门,拎出后座放着的礼品,等了半天还不见沈略下来。
手撑在车窗上,他弯腰看她,“你不是归心似箭么?”
沈略抬起头同样望着他,“你一定要上去吗?”
距离年关越来越近,沈略每天忙得连轴转,更是庆幸自己坚持回家的决定,不然这些任务都落在父亲身上,还不得累趴下。
起早去菜市场买了过年的蔬菜,回来时两手拎着满当当的塑料袋,手机却响了。她腾不开手去接,就这么任由它响了一路,直到进了自家小店,还在兜里欢快地震着。
“小略你怎么不接啊?别有什么急事。”沈如海低头正在给客人搬酒,抽空说道。
沈略干干一笑,放好东西就跑到门口去了。
能有什么急事?不用看她也知道是谁。
果然,接通后他无聊地问道:“在忙什么呢?”
“买菜。”
“中午出来吃个饭吧。”
“没空。”
唐颂怒了,“那我去你家吃!这下总有空了吧?”
“……”沈略无语,这句话都成他最近的口头禅了,“还是没空,我没空伺候你,等会儿还得去买糖果瓜子。”
“别啰嗦!出来,我正在你家巷口。这儿不能停车啊,再等两分钟我可就开进去了。”
唐颂这话虽在威胁,但说得憋屈极了。每每想到小年夜送她回去的那晚,他就郁闷。不禁怀疑自己是有多见不得人啊,以至于上了楼梯到了她家门口,这女人居然还敢夺过东西把他砰的关在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