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一声,不足十分钟,路虎便停在一栋高级公寓前,沈略偏头看向窗外,怔了怔,轻讶道:“帝华?”
孟子骁正在解安全带的手停住,回头问:“嗯?这家伙最近不一直住这儿么?还是要回西山别墅?……也成,就是远了点。”
沈略赶忙摇头。她只是好几个月没来过这里,心里有点怪怪的。没想到唐颂这些天是住这儿的。
孟子骁扶唐颂下车,沈略在一旁搀着。从厅里经过时,大厦保安笑眯眯地跟她打招呼,“唐太太,最近忙吧?好久没看到您了。”
沈略很尴尬地笑,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只好松开手小跑了两步,率先过去按电梯。
进电梯时,她走在前面,一转身便看到孟子骁在龇牙吸气,见她奇怪地看着他,立马抿起唇干干的笑。
三人都进来后,沈略帮忙扶住唐颂,蹙着眉心问孟子骁:“很重吧?”
孟子骁的肩胛骨刚才差点被唐颂捏碎了,这会儿只想啐他,“可不?!就跟一头猪似的!”
沈略听闻后,清冽地笑出声。她自己没带门卡,在他衣兜里翻钱夹,找了好几处才找到。
小手柔若无骨,隔着衣服不经意地触碰着,只把唐颂撩得心痒难耐,若不是还有个大灯泡在,他真恨不得将她抱在怀里好好任意妄为一番。
孟子骁不知真的有急事,还是怕了唐颂报复性的小动作,水都没顾得喝,把他扔在客厅沙发上就识趣地闪人了。
沈略额头上沁出细密的薄汗,小喘了会儿,才直起身打量这间数月没来过的公寓。她扫视一圈,眼睛越睁越大,如果不是知道楼层和方位,还以为自己走错屋了呢。
室内显然重新装潢过,上至天花板下到地板全部换了。主色调也不再是冰冰冷冷的蓝色,充满了居家的暖意。
她仔细看了看,落地玻璃窗旁,还专门放了个白色小巧的电脑桌,桌旁是精致的同色调木质花柜,幽雅的香雪兰含羞似怯地开着,底下几层分别种着玻璃翠和芦荟,隆冬之际依旧生趣盎然。
以前住在这里时,她呆的最久的地方便是落地窗旁,有时候望着窗外的灯火和流云发呆,有时候抱着笔记本坐在地板上看电影,任白花花的阳光洒进来,仿佛这儿才是距离自由最近的地方,心中的烦躁和伤痛能暂时被驱散,偷得浮生半日安宁。
她不自觉地走过去,默默伫立窗前,望着车河如水一样的灯流出神。
唐颂一直没等到她的反应,掀开眼皮偷瞄了一眼。只见她仿佛融入了这漆黑的夜景,明明穿着来不及脱的厚厚冬装,背影仍旧单薄萧索。不知为何,这让他又想到那晚血泊中的她,也是这样,如阳光下的薄冰,似乎眨眼就会消失不见。
无声的叹息过后,他重重地翻了个身,故意闹出老大声响,然后闭上眼睛嘴里哼哼着要水喝。
沈略果然回神,她去厨房倒了杯温水,扶着他一边灌一边骂:“喝这么多干吗,醉成这样,活该!”
唐颂在心里暗喝,哟呵,还真以为他听不见了?这又打又骂的,真是长行市了啊?!他不趁机讨点便宜岂不太委屈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