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悲凉一笑，“我这样纠缠他，不过是想报复他，不过是想让他知道女人没那么好骗，温柔的背后随时可以捅你一刀。可是曼娜，原本我想连你一起害了，现在才发现要害你，简直比登天还难。”
悔恨得还不算迟。
“他不懂的珍惜，一直以来，他都不懂得珍惜。”她低低地叹了口气，目光浮浮地看着我，“也不知道从几时开始，这段感情就错了，或许我一直错了。安份守己地跟着个大二十几岁的男人不好吗？那男人最少爱我疼我宠我，可是现在一切都没有办法补救。不过也好，我连这套房子也卖了，车什么都卖了，准备拿着那些钱远走高飞。”
同情她，这一刻，突然就同情她。
不为什么，只是因为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天下的女人都不应该为难女人。
因为女人太苦。
薛宣一口气说完，明显轻松了。
我慢慢地开了口，“告诉我，为什么要杀死一个胎儿，小蕊的孩子……你没有权利夺走它的生命。”
她笑着流泪，“其实她流产以后，我就后悔了。我只是看到她烦，讨厌她的嚣张。所以那天一时急怒攻心才会推她！你知道那女人泼妇起来，简直就不是个人，我这么做只是惩罚她而已。”
够了，够了！
我说：“薛宣，如果有一天，你不幸进了牢房，希望你好好反省。那只是个胎儿，需要在妈妈的子宫里被温暖呵护的胎儿，可是你亲手杀了它。上天会给你报应，记住我的话。”
将茶几上的东西，全部扫回包里，转身出门。
走到隔壁，按了门铃。
好一会，高米才开门，面色憔悴。我进屋，拿出录音笔，重复放给他听。两个人安静地听着，没有人开口说话。
半晌。
我才缓缓地对他说，“现在，全听我的。”
他点头，面无表情。
我说，“第一，我们和平离婚，谁也不告谁，因为所有的一切，全是薛宣搞出来的。”
他点头，脸上漠然，深邃的眼底却隐着伤感。
我深吸了口气，“第二，要你跟我合作，一起告薛宣，为了小蕊的孩子，为了这一切。我们已经有足够的证据让她关进牢里反省。我会申请刑法控诉，还会找银行。接下来领传票那些，全部要看你的了。”告薛宣诈骗，单凭银行的签字及手指印这段录音，已经足够。
他看了我一眼，声音刻意压低，“当初薛宣告诉我，让小蕊一起去银行贷款，我留了个心眼。故意告诉她小蕊只是为了钱。所以薛宣才会陪我去银行。”
我顿时伤感，飞快转移话题，“明天早上机场见，回家离婚。”说完，转身就走，脚下很快，几乎是小跑。
心一寸一寸在缩紧，婚姻这东西，就如同一盘残局，到最后千羁万绊地相互将对方斗个半死，结果谁也没能赢。我其实也想好好找个男人，他不必太有钱，面皮也不用太好看，只要平平淡淡，平淡地一直跟我相守到老，这也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