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二次元弱者渴求的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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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似乎是机会

清晨,当太阳上升到一定程度,阳光也透过窗子直射进病房时,索索才勉强入眠。

这一晚,他想的实在太多,脑袋更像是装了发条的闹钟,没有哪个时候是平静的。现在,他已确定能拯救自己的唯一途径,就是在下一次“幻梦来袭”前将“一线”从身体里赶走。

……但是,这能做到吗?

光是想想,就已经够头痛了。更别说“一线”给自己带来过很多便利……倘若没有它,恐怕,自己早就被爱莎杀掉了吧?

咦。

似乎不对。

如果没有一线,说不准,那个女人从最开始就不会盯上自己。

正如武道学院的会长说过的那样——她们是弱者的伙伴。而索索,理所当然是个弱者,所以,不会被找麻烦岂不是理所应当的吗?而且,没有一线的弱小索索还得到了爱莎的保证,她说过会保护我的……!所以…所以……

所以说!事情之所以会变得这么糟糕,绝对,全都是“一线”的错!

……我明明不需要变强的。

……即使一直孱弱下去,我也绝对能活的很好。

所以。

所以说……

叩、叩。

在半梦半醒的间隙,他突然被敲门声惊起。

“谁?”

没有立刻得到回应,但等了一会儿后,一个最近才变得熟悉起来的声音便从门后边响起。

“我!是我啊!”

原来是爱莎。

从她的声音里,索索能听出这女孩儿似乎很开心。只不过,当这种开心和当前形势联系到一起时,他的感情便不自然的蒙上了一层阴霾……(这种女人,在这种腌臜的地方,都不用想,我也知道她昨天去了什么地方!)

一想到这儿,弥漫在胸口的阴郁之情得到了极大舒缓。

理由?很简单吧!

因为索索觉得,爱莎极有可能是一个堕落的女人,换言之,是个纵欲的人渣!再换言之……即便她打赢了我,在某种意义上,我也比她强!

……

叩、叩、叩。

依旧是非常有节奏的敲门声。

“索索!你昨晚休息的怎么样?已经可以出院了吗?”

“……”

索索想,我没必要回答。

毕竟,和这种自甘堕落的女人相比。我!索索·茶·艾尔米,是一个有修养、有道德、行为处事也很不错的好家伙。……但转念又一想,自己的住院费似乎是这个女人出的……岂不是说,一旦处于弱势的我惹她生气,就绝对会被抛下不管吗?

咚!咚!

因为长时间没被理睬,敲门声正变得越来越重。

(这样不行。)

一旦爱莎生气,那笔天价医疗费就得由自己承担了。

怀揣着这样的私心,他尝试着活动身体。发现尽管脊背还有点儿疼,可还算不上严重,于是他便战战兢兢的下了床,系好凌乱的扣子,又抻了下衣领:“等、再等一下……马上就好!”

“喂!”

但突然响起的吼声,却将本来就挺紧张的索索吓了一跳。

“你在做什么?!里面的是我的病人!没有我允许,谁叫你打扰他的——?!!”

声音来自门外,而且很容易就分辨得出是谁。

“老先生,他也该好了吧!?”照理来说,面对医院中脾气最大的医生,爱莎应该像昨天那样收敛着。

可这次,她却仿佛来了脾气。

仅听声音,更是直接顶撞:“那么点儿伤,如果是我,当天就可以出院的!你已经叫他留了一晚,这可以理解。毕竟是安逸地方的武者,我不反对……但今天我来接人,你还反对,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你……!”

“总之!我不管!”

爱莎大声嚷嚷着,即便身在病房,索索也很容易就想象的到那张泼妇嘴脸。

“现在,我就在这儿,看你让不让我进去!你要是不让,索索就绝对是被谋害了!”

“什么?!”

老医生似乎也发火了。

“你这是在质疑我的人格!”

“不!我没有!”说到底,索索还是不明白他俩吵架究竟有何意义。但看样子,爱莎是不打算让步了。“想将伤势痊愈的朋友接回去!这有错吗?”她的嗓门儿越来越高:“我不认为自己有任何错!”

……

莫名其妙。

索索实在想不通这两个家伙争执的焦点是什么。

他只知道:医生继续反驳,爱莎继续发火,这两人越来越剑拔弩张。……这种时候,一旦去开门,他们的怒火恐怕会一并转移到自己身上。所以,谨慎起见…自己还是……

砰!

但突然,脆弱的木门被人从外一拳打穿。

“既然你这么想看,那看啊!”

老医生的怒火达到了巅峰,而脆弱的门,则直接承载了他沸腾的情感:“去看你那个小情人是不是被我弄死了!你看!看!!!!”

总是生气恐怕对老人的心脏不好。

但这种时候,无论说什么,这位脾气暴躁的医生恐怕都听不进去吧?

……更何况,对索索来说,他更担心的倒不是某位老人的心脏。

“索索!”

在那扇可怜的门粉身碎骨后,爱莎顺势侧身,直接钻进了房间。她那一双结实的鞋底板,也踩得地板吱呀作响。

“!”

糟了。

因为刚才那一声太吓人,本来跪在床上,向前探出身子倾听他们吵架声的索索,现在正以一种可笑的姿势摔在地上。他后脑勺贴地,肩膀可笑的向前侧着,更糟糕的是屁股朝天,两只脚却仍留在病床上。

……这种姿势根本看不见爱莎。

但却…逊爆了。

没法想象!本来就已经很蠢的自己,竟然在这种时候,以更蠢的姿势面对一个女生!

“啊……哈?”

爱莎的声音里,本来还藏着一丝由于和老人争吵,而稍有些暴躁的怒火。可现在,这点儿怒气却瞬间烟消云散。

她好像有点儿困惑。

“那个…虽然不太明白。但看样子,你……已经痊愈了吧?”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丢、丢死人了啊!身为一个男人,竟然…竟然以这种丑陋……可笑的姿势面对一个女孩儿!更别说,她还是昨天和我交战,还对我深为欣赏的家伙!可恶…该死……我这、这真是没法见人了!

“你不是说他好了吗?!!”

可即便在这种时候,那个凭一己之见擅自发火的老头儿,仍不愿放弃争吵:“这个样儿,像痊愈吗?!”

他不说还不要紧,一质问,爱莎那刚刚因困惑而熄灭的怒火便再次被点燃:“糟老头子!我说他好了,就是好了!你问问自己,他的病要是没好,怎么可能从床上摔下来!”

“我倒要问你!”老人的嗓门儿越来越大:“他要是好了,怎可能从床上摔下来?!”

“……”

爱莎没说话。

但越来越接近的熟悉的脚步声,却令羞愧难当的索索感到一丝危机。

“别、别!我自己能起来,我……噶啊!”

晚了。

或许,这女人根本算不上一个女人。正常的女孩无论怎么想,都不可能将一个从床上翻下来的男孩子扛在肩膀上。小腿内侧似乎碰到了某个柔软的东西,但索索更愿意相信这只是错觉!头也碰到了个软软的东西…但……这他妈怎么可能是错觉啊!!!

没法再掩饰了。

就像最后一件遮羞布也被掀掉一般,索索知道,自己正被爱莎扛在肩上。他当然也知道!自己的后脑勺正贴着女孩儿的臀部,小腿碰到的东西,恐怕也只与一个可能相吻合……

多么不知廉耻的女人!

索索实在没法相信!一个女孩儿!一个本该是大家闺秀,至少也该是小家碧玉的女孩儿,不止在佣兵街道住了一晚,竟然…竟然还、还敢将同龄男孩子扛在肩上!这已经是屈辱了,索索发誓,只要能平安度过这次的困局,自己绝不会再见这个女人哪怕一……啊咦?!

“你自己看啊!”

爱莎突然转过身,而索索的身体也随着她的动作在空中划了个漂亮的弧线。

“你看他受伤了没有?我说的不信,你就自己看!”

“……(咕哝声)”

“什么?”

不得不说,爱莎的脑袋的确很差。

即便看不到,索索也非常清楚一个事实:那就是老医生的愤怒,应该不仅是达到了顶点。

(……在这种时候,他究竟会如何应对呢?我的后背还有点儿疼,而爱莎的做法,明显是在折磨病人。这位老先生绝不是一般人,毕竟,能在佣兵街道承担起一个医院的,不可能是什么泛泛之辈。)

(换言之……)

(换言之,她这次绝对踢到了铁板!)

“唉……”

然而,

长时间颤抖与嘟囔的结尾,是一声疲惫的叹息。

而根据索索的想象。阴霾中的短暂宁静,往往意味着,接着的绝对是难以抵御的狂风骤雨!

“爱莎。”

(虽然我打不过你,但这世界毕竟不是围绕你旋转的。)

(医生会保护病人,也就是,会保护我!而我被夺走的尊严,这个老人一定会为我全夺回来!)

“这个病人,当真是你的男朋友吗?”

然而,想象中的海啸并没有到来。老人的怒火烟消云散,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他发出了深深的长叹。“昨天送来时,我还没多想……但如此折磨某个人……可完全不像你啊。爱莎。”

“男朋友?”

短暂的沉默。“……抱歉,他不是的。”

这两人的对话突然郑重了起来。

“这个人呐……与其说我和他有男女关系,倒不如说,这小子是我的死党。”说话的时候,女孩儿似乎有些犹豫,左脚也不安分的轻踢着地板。“虽然是会长的吩咐……但,我倒觉得,这个人可以变成伙伴。”

(怎么回事儿?)

气氛非常不对。

最近,似乎经常发生这种事:前一刻还蓬勃发展的形势,下一秒就彻底变了样子。

(这、这算什么啊……)

爱莎不再说话了。

当然,她仍然踢着地板,就好像那块小小窄窄的木头和她有什么仇一样。

原本称得上羞辱的局面,在气氛的骤然冷却后,竟渐变的有些古怪。索索甚至羞红了脸。因为他猛地发现,自己所处的情况,正是曾经这个懦弱无能、不受欢迎的自己梦寐以求的!

……

然而,

即便不转脑子,也理应理解吧?

像我这样的家伙,怎么可能得到……咦?不对,好像有点儿不对。

由于身体和爱莎紧贴着,索索已经屏住呼吸很长时间。可他现在终于憋不住了,便干脆呼出浊气,又深吸了一口气——就像曾看过的恋爱小说里写过的那样,女孩子是美味的。

索索的脸更红了。

不过侥幸的是,他现在往上了一点儿,头贴着爱莎的腰,表情谁都看不见,更不用担心会被谁当成变态。

(我有机会。)

(因为一线,我之前和爱莎战斗了,她也对我改观了。尽管没人会喜欢没本事的懦夫,但显然,在现在的她眼中,我,索索·茶·艾尔米,并不是什么理应瞧不起的弱者。)

也就是说……

尽管看不见爱莎的脸,但凭借自己的判断,索索却断定自己有机会。

(是啊,我有机会!更何况,最近发生的一切,都朝着更利于我的方向发展。)

(再说了!虽然很矮,但不是我自吹!光是看脸,我应该不算差……不!光看脸的话,我绝对占优势!)

既然如此……

既然如此,那么,一鼓作气追求爱莎,获胜的概率一定很大吧?

虽然她可能不是什么正经的女孩儿,但她很漂亮;虽然不懂气氛,但她很漂亮;虽然有点儿不识抬举,也曾给我带来心理阴影,但至少她很漂亮……咦?很漂亮这句,是不是有点儿多?

(呜啊啊!)

(总之!总之……!)

这似乎是机会啊!不对吗?